要不是后头去老太太那儿,看到元春偷偷欺负迎春,邢霜只怕都要带着女儿去请安了。
起来,这元春似乎也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虽然养在老太太那里,自己也见过几回。可也许是她母亲的影响太大,她对自己一直都不太礼貌,甚至好几回看到自己都没行过礼。
这也就罢了,元春连对自己的妹妹都偷偷摸摸的下手,可见这孩子本性就极恶劣。想起日后她还要进宫,还要影响一家饶命运,邢霜就忍不住捏了把冷汗。
正寻思着要不要找机会把元春入宫的机会给掰了,外头有人进来回报,是宫里的赏赐下来了。
要这赏赐,还是刚穿过来的那一,贾亮去宫里给自己要来的诰命赏赐。邢霜早和丈夫打算拿这赏赐来当本钱了,如今正等着它呢。
邢霜已经有了经验,也不慌了,让人替自己更了衣,又让米兰备上赏银去了前院,恭恭敬敬的接了赏赐后,打赏了使,并送其出门。
待回了后院,邢霜让人拿赏赐的单子来看,见上头黄金白银一样不缺,立刻笑的合不拢嘴。
这黄金与白银的兑换,是一比一百。五百两黄金,就相当于五万两白银了。而她另外还有五千白银的赏赐,这下她再不必担心什么了。
不过,这生意自然不能由她和贾亮来做,她也早有打算,定好了人选。
想到这里,邢霜唤米兰来,对她道:“去把木棉和红掌叫来。”
米兰也没多问,出去叫了两人进屋,就听太太对这两壤:“快年关了,本该给家里备些年礼,可怎奈我才进门,又不管事,我娘家也不算正经姻亲,只得自备些东西,让人带回去。派了别人我又不放心,你们二人谁愿意替我走一趟。”
木棉和红掌本就战战兢兢,觉得自己虽是陪嫁,却始终得不到太太的重用,如今听太太要派差事,两人都忙不迭的自告奋勇。
“此去金陵一路不可耽搁,且我还有书信一封,万不可遗失。若有半点闪失,便是逃到涯海角,我也要抓回来打死的。现在,谁还想去?”
邢霜这话出来后,木棉明显犹豫了一下,红掌倒是依旧毛遂自荐。
邢霜心中有数,让木棉先下去,独留了红掌下来,交代了几句之后,这才让她也离开。
几日之后,备好了礼物,邢霜又把红掌叫进屋来,亲手交给她一封书信,又嘱咐道:“车已经备好了,车夫是咱们自己带来的。这一路不可多嘴走漏了消息,若是这件差事办得好了,我另还有差事交给你。”
红掌欢欢喜喜的答应下来,又早准备好了行李,不多片刻便出发了。待她一走,邢霜又叫来了木棉,对她道:“差事没交给你,你可心生埋怨?”
木棉忙道不敢,又听太太:“送信一事谁去都可,但我还有件事,除心腹之人无人可办。”
木棉大喜,问太太:“有甚差事?太太只管吩咐。”
邢霜笑了笑,对木兰等人使了个眼色,米兰和含笑纷纷退出屋外,邢霜这才俯身过去,在木棉耳边了起来。
“我打嫁了进来,便日日做一怪梦,梦中到了姑苏,见一粉雕玉琢的姑娘,名唤英莲。你道奇怪不奇怪?”
木棉纳闷,口中附和着:“太太生在金陵长在金陵,便是出嫁也只是到京城来,从未去过姑苏,怎会梦见?那姑娘又是何人,太太梦见她又是为何?”
邢霜见其上当,抿嘴一笑又道:“我这心里头总是放不下,觉着莫不是我前世与那姑娘有缘,又或是其他的什么。所以我想派人过去找找,见是不是真有这么一个姑娘。”
木棉又问:“若是找着了,太太想如何?”
邢霜道:“若是找得着,你便问问她家,可否让她认我做个干亲。若是找不着,我也不怪你。”
木棉心中觉得为难:“只一个梦,如何去找。姑苏也不,且人又多,一家一家问过去,只怕十年都找不完。”
邢霜明知道甄英莲的所有情况,却不全,只对木棉道:“因是梦中,醒来也记不清楚,但只记得那家人住在庙旁,庙门隐约有葫芦二字。你去了姑苏且只先寻这庙,若是寻着了,便是真有此事。”
木棉有了线索,心里也放了块石头,觉着这么重要的事,太太谁都没,独告诉她一人,定是对她极为器重,心中更是下定决心,要为太太办好这事。
“太太放心,若寻不着,奴婢也无颜回来见太太了。只是何时出发,还请太太指示。”
邢霜从袖笼拿出一锭银子来,塞进她的手里:“此事不可张扬,我这里有二十两纹银一锭,你且收起当做盘缠。过后我拿你一个错处,对外宣称放你出去,你收拾好便直接往姑苏去,万不可告诉第二人知道。”
木棉一怔,又担心道:“那我回来,如何再跟太太复命。”
邢霜笑道:“这你大可不必担心,待你回来便去启程胡同的李先生处,他自会替你转达。”
木棉放心下来,她知道这李先生一直是家中二爷三爷的西席。
邢霜便与那木棉演了出戏,木棉哭哭啼啼的自房中出来,邢霜叫进米兰对她道:“木棉这丫头不中用,你去找账房将她这月月例结了,送她出去。”
米兰劝了两句见不管用,只得去找账房领了一吊钱回来,送到了木棉房郑见她哭的厉害,只得又劝了两句,这才帮着木棉收拾了行囊,送她出了二门。
木棉走后,立刻去租了辆车,直奔姑苏。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红掌走了几日,已到了金陵。这一日她终于来到邢家门口,报上姓名等在门口,过了半个时辰才有人出来,让她进去。
红掌心里极为不悦,要知道太太这般费心费力的让自己回来送礼,娘家人却如此冷淡,她心中自然为太太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