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虽然看不出,这间大型的加工厂,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罗二耳边,隐隐能听见混乱的呼吸声,也就是说,有大量的人正躲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走到那架高大的机器旁,罗二依稀认出来了,这是一部粉碎机,毫无疑问,岛上是有电力供应的。
“蹬蹬蹬”,身后,张卓文跑了过来,低声报告,“老板,工厂后面有柴油机房,机器已经被破坏了,看守机器的人想跑,让催排长给打死了。”
“厂房后面还有一个小门,直通后面的宿舍,宿舍里也没人。”张卓文低低话,更让罗二对这个本不起眼的小岛,有了浓厚的兴趣。
“嗯,正好,你来看看,那是什么?”罗二用手电照着紧里头的一扇门,脚步却没有移动。顺着手电光,张卓文只看见了一米宽的铁门,上面光秃秃连把手都没有。
这时,守在门口的三班长,已经安排好救治伤员、警戒的任务,急匆匆跑了过来;罗二淡淡地瞟了一眼,没有说话。
惊动警卫,莽撞冲击,投弹技术,一件件生疏的突击战,把罗二心里的邪火,挤兑的一股股乱冒,要不是场和不对,早就是劈脸一顿大骂。
“长官,那不会是电动门吧,”三班长看了一眼,小声地说道,他以前在汉城的弹药库,见过这般的铁门,“里面肯定有好东西。’
“那还等啥呀,炸了,”罗二说完,后退到了机器旁边,其他人也跟着散开,各找掩护。
两名兼职工兵,已经开始向战斗工兵转变,招呼人把仅有的一箱**,贴紧在铁门上,导火索哧地拉着了。
“轰隆。”地面一阵颤动,大股烟尘卷起,裹挟着破碎的水泥块。嗖嗖射出老远,打在钢盔上当当乱响。
扑打着眼前的灰尘,张卓文举起手手电,惊讶地现。变形凹进去的铁门,依旧死死锁在那里,并没有炸开。
“草,我就不信了,”罗二走上前。抬起大脚,咚地就是一脚,随即又是咚咚两脚,直接把厚重的铁门,咯吱踹倒在地。
借着最后一脚的反弹力,罗二身形暴退,两名机枪手举枪迎上,冲着黑漆漆的里面。当当当打光了弹夹里的机枪弹。
机枪声刚停。插空的张卓文,又是两枚手榴弹,咣当扔了进去,蹦蹦两声闷响,刺眼的光芒散射出来;他扔进去的,是两枚照明弹。
爆炸声一响。张卓文侧脸让过亮光,人已经冲了进去。手里的冲锋枪哗哗地扫了一圈。
紧密衔接的攻击,把三班长和两名工兵。看的目瞪口呆,果然,高薪副官,不是谁都能干的。
连打带炸地冲进去,张卓文看见的,是一堆被打烂了的木头箱子,飞溅的木板空隙里,他看到的是一些亮晃晃的机器部件;不过,地面上一大块钢板,让这个探员老手,脸上一喜。
当一根钢索,把钢板稳稳叼起,露出一个通道,水泥制成的台阶光滑油亮,明显是经常走人的;围上来的一圈民兵,正要冲下面开火,被老板止住了。
“不要开枪,里面的人没有武器,”罗二扭过头,“三班长,找个会日语的来。”
“报告长官,我会日语,”可逮着机会的三班长,迫不及待地自荐道,“我小时候上过日语学校。”
对于朝鲜人的学习历史,罗二不了解,能用就行了。“那好,你向下面喊话,让里面的人出来,投降不杀,不出来就扔手榴弹。”
“是,”三班长小心地靠近钢板,伸出脑袋,冲着黑乎乎的通道,哇哇就是一通喊叫,足足喊了一分钟,喊得罗二怀疑,自己的话能翻译成这么长一段话。
不过,听语气能听出来,三班长是在狠戾地威胁着下面,“张副官,借你闪光弹使使。”三班长喊完话,伸手问张卓文要手榴弹。
“喏,就一个了,”张卓文痛快地摘下肩上的家伙,递给了跃跃欲试的三班长。
“蹦,”刺眼的亮光,闪亮在通道里时,下面终于传来混乱的惨叫声,有人开始在下面大声地喊话。
一番上下沟通,就在罗二不耐烦的时候,通道里的人们,一个个高举着双手,泪流满面地晃出了通道。这些人刚一露头,守在外面的敢死队员,端着枪就冲了下去,三班长是为的一个。
通道最下方,一堆被丢弃的步枪,还有两挺轻机枪,被敢死队员看管起来。
工厂外的大院子里,五十几个衣衫不整的矮个子,被勒令抱头蹲在地上,几个被搜出身上的家伙,当场就用刺刀扎死在地上。
当张卓文领着人跑过来时,罗二已经下了通道,他只好随意拉过一个年纪较大的日本人,低声讯问起来。
工厂里,走下十几阶台阶,在三班长的陪同下,罗二四下张望,禁不住倒吸口凉气,五米高的大厅里,一台台刚拆掉包装的崭新机床,已经摆好了位置,虽然场面有些杂乱,但他能看出来,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地下工厂。
“长官,这些机器值钱不?”拍拍身边哇凉的铁疙瘩,三班长却是有些沮丧,为了这些不能吃不能穿的机器,他损伤了四个伙伴。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罗二抄着手电,细细地看着眼前的机器,无奈自己知识有限,能看出是机床都不错了。
这个地下场地,大概有上千平方,堆满了上百台各式机器设备,正当罗二为难的时候,张卓文急急忙忙跑了过来,“老板,情况不好。”
“我看见了,是不太好,这些玩意你说有什么用?”没声好气的罗二,根本懒得把机器收进护腕,看来,今晚的生意是亏本了。
“老板,刚才我审了一个小日本,”张卓文扭捏地说道,“咱们跑错地方了,”
“你说什嘛。跑错了,这里不是下瓯岛?”一时间,罗二气急反笑。眼睛瞪得溜圆,瞅着自己的副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啥,罗盘算错了点。可能是差了一度,”张卓文讪讪地挠着头,暗恨自己不是海军学校出身。
“草,老哥,你数学学得也不咋地嘛。还开飞机?”罗二悲愤地一屁股坐在机器上,“那你说,这里是那个地方?”
“额,是福江岛,距离长崎也就是六十海里,”张卓文耸耸肩,他也觉得,今晚不是个好日子。
“我的老娘啊。早知道咱们就直接回罗家山了。”对这个搂草大兔子的顺手活,罗二根本就不顺,感情上岛就是个错误。
“感紧得,招呼弟兄们收拢队伍,跑路要紧,”罗二无比丧气地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些,“外面的日本人都绑了。等我上去收拾。”
“是,”张卓文麻利地一个敬礼。在罗二噬人的眼光中,落荒而逃。跳下来,罗二拍屁股也要走了。
但眼前的这些机器,让他改了主意。
“不行,有道是出手见钱,咱们佣兵也不能连口汤都喝,就这么跑了,”转念间,罗二冲着三班长一抬下巴,“去,台阶上守着。”
等三班长带着两个机枪手,守在了通道上,罗二一手拿着手电,一手开始收获这些笨重的机器。这些东西哪怕是卖给王大哥,多少也是个意思。
一台台数吨重的钢铁机器,被罗二挥手拿进了护腕,很快就挤满了大片的空地;罗二走过的地方,眨眼间变成了空荡荡的平地。
“咦,这是?”把最后两台台式仪器,收进护腕,罗二忽然看见,地面上又是一块钢板,四方形两米宽的钢板,让他心里一动。
不带停顿的,罗二伸手抓住钢板上的拉环,使劲往上一抬,“咯吱”,轻微的滑动声响起,又是一个黑呼呼的洞口,暴漏在眼前。
侧耳听了听,下面的洞里没丝毫响动,看看那整齐的台阶,罗二嘴角一挑,迈步走下了台阶。
这是地下三层,抬眼看去,又是一间上千平方的大厅,但是高度有将近八米多,“不会吧,日本人是老鼠吗,打洞还分两层,”至于人家是怎么建成的,罗二不屑去多想。
幸好,这个大厅里机器不多,只在中央有两排高耸的巨大设备,其他地方没多少东西;这个大厅,在罗二看来,还尚未投入使用。
走到大厅中央,抬头看看这巨大的机器,罗二无奈地叹口气,太大了,根本带不走,算了吧;正要转身,机器里传来莫名的悸动,让他的心脏砰砰猛地跳动了几下,把罗二惊得浑身一个哆嗦。
这种惊颤的感觉,他太熟悉了,他曾被这种感觉搞得死去活来,但收获也不是一般的大,现在眼睛的变化,就是这种感觉得来的。
机器旁的一个铁柜子里,锁着的东西,正是罗二想要又不敢要的金属钚,这军灰色的圆形环状物件,被小巧的铅盒密封着,套在一个钛合金的小桶内。
天亮后,就会有十数名研究人员,在大批自卫队官兵的保护下,到达这里,秘密展开核武前期研究工作。
为了不引起美国人的注意,这个渔业加工厂,一直保持着适当的人数,也几乎骗过了精明的美国特工。
巧不巧的,罗二阴差阳错地上错了岛屿,一头装进了这个地下二层的新建研究室。
“咔嚓”,锁闭紧密的铁柜子,被罗二一脚暴力踹开,灯光一晃,这个银白色的钛合金小桶,被罗二的大手捏住,收进了护腕空间。
“先拿了再说,”从护腕里取出两箱五十斤**,这可是他留在手里的基本班级配置;手脚飞快地放置好**箱,按上引爆雷管,接好三米长的导火索,哧地拉着了火绳。
甩下身后冒起的白烟,罗二大步窜出了地下室,带着三个民兵,蹭蹭跑上了地面;刚刚站在满是鱼腥味的厂房里,就感到脚下微微震动,那个高大的机器,估计是毁了。
走出厂房,大院里,蹲在地上的俘虏,被分成了两拨,一边是四个消瘦的男子,另一边是四十几个强壮的矮个子,已经被全部反绑了双手。
看守俘虏的,正是张卓文,其他的民兵,在催排长的带领下,破坏了码头上六七艘渔船的通海阀,正在赶回远处海面上的渔船。
“老板,你可来了,”急急迎上来的张卓文,把嘴巴凑到罗二的耳边,“那四个人是技术员,剩下的全是自卫队士兵,还有三个尉官,”
“知道了,”罗二淡淡地说道,要是这些人都是工人,他才奇怪呢。
“把那四个人带走,”让三班长带着大兵,押走了四个技术员,罗二脚步不停地走到了俘虏跟前,在一阵哇哇的怪叫声中,平静地收获了四十六个医疗点。
站在原地的张卓文,尽管见了好几次老板的手段,但把人挥手间,变成透明的亮点,他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见,身上的毫毛根根炸起,脑袋也晕乎乎的。
“走了,”很快,罗二低沉的声音,惊醒了张卓文,忙不失迭地紧跟在老板身后,快步向码头跑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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