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再次来临,罗二见路川也恢复了精神,直接收拾好行李,悄悄推开了头顶的木板。蹲在一旁的路川,有些诧异地看着罗二的背包,这看着不大的背包,怎么那么多的东西放进去,也不显的多大。
罗二的秘密,他不会告诉这个护士的,更何况,她的哥哥是死在自己的手里。
外面的探照灯在不停地巡视,雪白的光柱划过房顶,伸向远处;不断爆开的照明弹,让罗二感慨万分,有钱就是不一样。
伸手拉出路川,罗二为了快脱离,一把抱起这个娇弱的姑娘,几步跳下屋顶,闪身进了小巷的阴影中。
尽管带着一个六十多斤的成人,行动缓慢了些,但借着黑暗的掩护,习惯了偷摸跑路的罗二,穿街过巷,翻过铁丝网,不到一个小时,已经溜出了雷区,躲进了东面的丘陵。
罗二心里有事,远远绕了一个大圈,他可不愿意让路川看见,他的哥哥横尸荒野。敌人现没有路海风,他心里没准。
“好了,下来走走吧”,放下路川,罗二吐了口气,抱着个人,弯腰猛跑近一个小时,谁也受不了。
站在地上,呼吸着夜里冰凉的空气,脚下是密密的荒草,路川抬眼看看夜空的一轮圆月,她只觉得这是一场梦。
昨天的这个时候,她还在医院里,忙着照顾伤员,现在,自己竟然要加入到敌对的一方,世事无常怕是如此吧。
此时的路川,一身美式冬装,头上带着钢盔,脚上踩着崭新的高腰军靴,算是告别了以前的护士生活,她不知道,今后的局面是怎么样,但能离开狐臭骚扰的日子,心里清静多了。
而且,罗二答应,让她尽快见到自己的哥哥,也算是一个安慰了。
路川脸上的轻松,让罗二很是纠结,该怎么办?告诉她,她的哥哥是个特工,已经被自己干掉了。不行,最起码现在不行,弄不好就成了一枚炸弹,随时就会爆掉,那就坏了大事。
暗暗摇头,先回去,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罗二拍拍路川的肩膀,示意她跟上,转身迈进荒野中。
三个小时后,罗二带着路川,推开封着水泥的山洞,钻了进去。
昏暗的汽灯下,罗二惊喜地看见,三个受伤的兵,全都清醒了;昨晚还半死不活的大灰,也欢快地围着罗二,用长嘴蹭着他的裤腿。
惊喜的朴姬善,这会,正抱着自己的胳膊,恨不能马上扑进怀里。“二哥,回来啦”,伤势相对最轻的林涛,抱着冲锋枪,笑呵呵地站了起来,虽然伤口扯动得生疼,但对于他,根本不成问题。
躺在睡袋上的林兴国、小张,也抬起身子,要爬起来,被罗二低声喝住了,“躺下,都躺下,有你们跑的时候”。
罗二最担心的,就是这两个重伤的家伙,要是再不醒来,他都不知道该咋办了。
三个兵,心里明白,自己的这条命,又被二哥救了一会,虽然嘴里不说,但眼里的灼热,烫得罗二轻飘飘的。
罗二心里明白,正是自己的莽撞,让三个兵,落的个个受伤,他把别人都当成自己一样了,身手强悍,不是人人如己,但自己总是忘了。
“小张,林涛,兴国,二哥对不住你们”,一字一句,罗二慢慢道出,他们身上那渗出绷带的鲜血,让他心里沉重了许多。
还有胡志强、张旭的牺牲,正是自己的犹豫,让两个活生生的好兵,被炸的尸骨无存。
“二哥,别这样,打仗哪有不牺牲的”,小张咧咧嘴,满不在乎。
“就是,跟着二哥,牺牲了也值”,不善言词的林涛,直冲冲的一句,让罗二好受了些。
这已经是第二次听到同样的话了,罗二忽地想起了大力,远在战场的弟兄们,你们还好吧。
朴姬善一侧头,冷不丁现,罗二身后跟着的,不是那个路医生,直接换成了一个大姑娘。
再往后看,哪还有人影,“本初,她是?”朴姬善的眼神,有些不善,你跑出去一趟,路医生没影了,还带回来一个女的。
对上老婆的眼睛,罗二立马回过神,赶紧把身后的路川,拉了过来,“哦,来来,介绍一下,她是路川,路医生的妹妹,我从敌人的医院里,刚救了出来,也是一个护士,你的同行”。语气的重点,在于一个救字。
说是给大家介绍,罗二的眼睛,瞄在了朴姬善的脸上,其他三人,省略不计。不知不觉,罗二对这个跟着自己,几番生死的朝鲜女兵,有了大房的感觉。
当然,他可不会对路川有其他的想法,自己心里还揣着一个大疙瘩呢。
原本捂着鼻子的路川,见罗二给大家介绍自己,赶忙放下手,“大家好,我叫路川,是一名护士”,以后就要和这些人相处了,不能留下一个坏印象。虽然四周的味道难闻,现在也得忍着。
路川一本正经的样子,让罗二有些愕然,不简单,机敏的很嘛。
路医生的妹妹,这个名号,换来了朴姬善的热情,拉着路川的手,到角落里交流去了。
盘腿坐在林兴国的身边,罗二看着三个弟兄,“怎么样,能赶路不?”他的语气和轻松,但三个兵,能感觉到二哥身上的压力。
“没事,二哥,不就是绷带多扎两圈,跑他个百十里不成问题”,林涛年龄不大,但眼色不差。
“二哥,有事就说吧,这里没外人”,小张抓起身边的枪,慢慢拿枪布擦着。
一把推开大灰的脑袋,这家伙,越来越象狗了;“不瞒大家,情况是不太好,今晚必须离开,向北边的山里转移”,自己的第六感,一向是很准的,罗二豪不隐瞒提出离去的想法。
明天,反应过来的敌人,怕是要扩大搜索的范围了。
“二哥说的没错,灯下黑也是侥幸,要离开就赶快”,小张马上点头,对于罗二的话,他本能地服从。
“我同意”
“我同意”
指挥经验不足的罗二,见大家没有意见,遂放下心,叫来朴姬善和路川,给三个伤员,用绷带紧固伤口,专业的事情,要专业的人来做才好。
小张头部的伤势最重,现在还晕沉沉的,身上的伤口不是太要紧,带上钢盔,让林涛扶着勉强能走;林兴国肺部受伤,虽然做了手术,但一说话就咳嗽,更别说走路了。
就在朴姬善忙活着给林兴国加厚绷带的时候,她也不忘追问罗二,“路医生去哪了?”她说的,是字正腔圆的汉语。
不用回头,罗二也知道,路川在支愣这耳朵,听着呐。
“刚好碰上友军的侦查队,那里也有伤员,我让路医生支援一下”,说着,罗二冲朴姬善一个眼色,让她不要再多说。
罗二古怪地眨眼,让朴姬善莫名其妙,好在她识趣,没多说话。
听着罗二和朴姬善的话,路川手里的动作,明显利落了很多。
朴姬善拉着路川,当先出了山洞,罗二这才大手一挥,枪支弹药除外,包括电台等一干物品,全数收了;路川得瞒着,自己的生死弟兄,罗二没必要遮掩,有今天没明天的。
当然,罗二的表演,让三个大兵,眼里星光直冒。
月色皎洁的夜晚,被打残了的罗二战队,蹒跚出了,说是逃跑也行。
第二天中午,紧急调来的美军突击队,等到浓烈的瓦斯味散尽,冲进山洞里的时候,除了一地的罐头盒、包装袋,已经空无一人。
人手奇缺,没办法,罗二打拐着一条腿的大灰,当了尖兵,在前面探路,自己背上林兴国,林涛搀着小张,路川背上医药包快步跟上。
原来是电台兵兼医护兵的朴姬善,拿着冲锋枪,队尾压阵。
往后瞄了一眼,心里不是个滋味,唉,出来个个欢蹦乱跳的,现在倒好,成了伤兵队了,罗二脚步稳稳地踩在山间的砾石上,带着队伍,离开了酸臭的暂居地。
崎岖的山路上,小张把自己诱敌以及脱困的经过,告知了罗二,听的罗二一脑门的冷汗。
小张为了尽快把追兵,引开罗二他们的藏身地,跑一步就是回头一枪,当然,颠簸中的枪法,不是太准确了,也没干掉几个敌人。在快渡过汉江的时候,小张丢失了大部分子弹,被子弹打伤了胳膊,狙击步枪的准头更差了。
勉强过了汉江,小张这才现,又有一直美军队伍,包抄了过来,里面还有一个真正的狙击手。
正是这名狙击手,把小张逼上了一个绝壁,只能原地开枪反击。用手榴弹压制住了敌人的冲锋,小张面对狙击手的威胁,还能稍微反抗一下。但是,天上呼啸而至的战机,让他没了脾气。
躲避敌机轰炸的那一刻,小张被美军狙击手,击伤了头部,扑到在绝壁的边缘。昏沉沉的小张,把身上的所有装备,还有那杆心爱的步枪,抛下了深崖,自己也翻身跃下。
没有豪言壮志,没有苦大仇深,小张跳了下去,罗二那句不作俘虏的话,他一直记着。
也许是命不该绝,也许是老天眷顾,小张掉进了一个深潭,昏迷过去。
他掉进水里的时候,大灰正趴在水潭边的石缝里,嘴里嚼着几棵草药,躲避着追杀。这聪明的畜生,还晓得给自己的伤腿,找些止血的伤药。
大灰命也不好,被人当成了野狼,追着打着要吃肉。当然,它本就是一条正宗的野狼。
熟悉小张气味的大灰,把他拖出水潭,几下拉进了远处的草丛里,躲过了上面扔下的十几颗手榴弹。
冰凉的潭水,刺激的小张睁开了眼睛,吃力地掏出急救包,给自己胡乱地包扎一下,就彻底晕倒在大灰身边。也许,是看见了大灰,让小张稍微安心了一些。
然后的事情,小张就不清楚了。
“好兄弟,活着就行,养好了伤,老子带你报仇去”,罗二欣慰地看着前面,那瘸着慢跑的大灰,也不知道,他的话是对着小张说的,还是对着大灰说的,反正,大灰是没有回头。
带着伤员,队伍的度不快,只有用时间换距离了。
整个晚上,脚步不停的战队,斜斜翻过了两座山头,远远地避开了汉城附近。
天蒙蒙亮的时候,眼前的第三个山头,遥遥可及了;再加把劲,翻到山背面,就要找地方隐蔽了。这里,除了地上一尺高的灌木从,再没有遮蔽的地形,不是个休息的好地方。
到了现在,罗二背着林兴国,手里搀着小张,身后,是疲惫不堪的林涛,路川和朴姬善,紧跟在队伍最后。要不是罗二坚持,加上他的体力强悍,队伍早早就歇下了。
路川背着医药包,钢盔已经摘下,拎在手里,她对这些伤兵是佩服得很了;难怪能把美国人打得那么惨,伤兵都能跑一晚上,那健全的士兵更能跑了。
还有那个罗二,出入汉城,简直跟在家里一样,体力更别说了,到现在还照顾着两个伤兵,脚步一点不带停顿的。当然,路川更加高兴的是,自己的哥哥,也加入了这支队伍。
战争没有对错,只有不失尊严地活下来,才是路川的想法。
罗二也是人,至多是个健壮太多的战士,满脸汗珠的他,开始喘着粗气,鼓着一口气赶路;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前面的山头上,只要翻过去,就能歇脚了。
连日的奔波,让他精神劳累不堪,忽略了右9oo米外的几棵松树,低矮歪斜的松树。他的耳力,仅仅关注着3oo米范围内的动静。加上带着两个伤员,自己都快成了肉粽子了。
松树下的草丛里,一双锐利的眼睛,正从pu型瞄准镜里,阴沉地盯着山腰处的队伍。这个帅气的人民军军官,正是人民军第5军团的金大志中尉,他的身后,隐蔽着三名人民军战士,一声不吭地躲在树下的草丛里。
按照联司的作战计划,人民军第5军团配合志愿军,从敌人薄弱的结合部,直插南方,大张声势地快机动,扰乱敌人的进攻部署;当然,如果敌人调集兵力围堵,也要马上调头北上,诱敌进入志愿军的包围圈。
没成想,人民军顺风水水地竟然突击到了安东附近,这才和大队敌人遭遇;零敲碎打可以,一旦碰上了美军正规军,本就不坚定的人民军,马上收缩队伍,全力北上返回,反正任务已经基本完成了。
但是,进来容易退出难,天上敌机不停的轰炸,地面上美军的坦克、装甲车紧逼,把一个军容周正的军团,打成了游击队,不分日夜地撤退。
整洁的军装,锃亮的高腰皮靴,已经成了过去,现在的中尉,一身普通战士装扮,军装上还有几个口子,是在跑动中划烂的,现在也顾不头不顾腚了。
好容易甩开了追兵,已经缩编成排长的金大志中尉,勘察地形的时候,高兴地看见了一只野狼,在晃悠悠地往西边跑去。
狼啊,原来就不多见,碰上这么大的一只,金大志觉得自己很幸运。
趴着都半人高的大灰,让金大志口水横流。
多日没吃肉的中尉,一时兴起,举起了手里的托卡列夫svt-4o半自动步枪,“叭叭”,连续几枪,终于远远地看见了血迹,打中了。
让金大志郁闷的是,挨了一枪的野狼,嗷地一声,跑得更快,身子晃动,几个快步,钻进草里没了影子。
健壮的大灰,在金大志眼里,是肥大多汁的肉块,哪容有失,必须拿在手里,马上就要到嘴的肉,还能没了?
打一名士兵,回去通报一下,让队伍先走,自己随后赶上,金大志领着三名士兵,紧追不舍。
很快,金大志现,自己把到嘴的肉,跟丢了,而且,还听见了那熟悉的美式手榴弹爆炸声。
由于家族的原因,骄横惯了的金大志中尉,不是一名好军官,但却是一名有耐心的猎手;心有不甘的中尉,躲在山头上,冒着天上的敌机,苦苦搜寻着那只野狼。
能把战争当儿戏,也只有半岛上的国家,有这份胆量,以前如此,现在也是,将来更是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日落的那一刻,金大志中尉有了收获,他现了那只狼;但是,让他狐疑的是,摇晃的那只狼,竟然还背着一名负伤的美军士兵,爬上了一个山头。
小张一身的打扮,让金大志误会了,他以为自己碰上了一名落单的美军伤员,毫无还手之力的伤员。
马上,金大志中尉的兴趣,从吃肉,转到了俘虏敌人的身上;肉啥时候都可以吃,这抓俘虏,尤其的抓美军俘虏,是中尉参军以来,长久的梦想。
当然,三名跟随的士兵,也赞成去抓俘虏,这好的机会,不捞到手里,那是傻子;自己落不上主功,沾点光也行。
身心兴奋的中尉,带着兵,嗷嗷地追了上去。
哪知到,这山路跑起来,狼比人跑得利索;晚上的时候,差点跑吐血的金大志,恼怒的现,自己竟然跑到了汉城附近的山区,而且,那该死的野狼,又没了影子。
他不知道,要不是有伤,背上还托着重伤的小张,大灰早就回头报仇了。
也是在这时,罗二迎上了大灰。
犹不死心的金大志,守望了一天,不但没看见大灰的影子,还差点被天上的敌机现,只有躲藏在山腰的松树下,等待夜幕的降临。
太阳落下,敌机也没了,绷紧了一天神经的金大志,终于可以好好睡会了。抓紧机会跑路,他没那个智慧,也没那个体力。
早晨五点,缓过劲来的中尉,无奈地决定,返回吧,已经离队时间不短了。现在离天亮还有一个小时,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还没起身,金大志无意间,从瞄准镜里,看见了一队模糊的身影,把他吓了一跳。该死的美国人,不会是来清剿的吧。
屏住呼吸,仔细看去,金大志的那眼神,从慌张,直接变成了愤怒。是的,他看见了,那个穿着美式军装的女兵,背着医药包的女兵。
罗二和朴姬善都没留意,路川的脸型,那白皙清丽的瓜子脸,以及俏丽的身形,和朴姬善有些相象,只是,朴姬善的肤色黑了些。
再次细看,金大志越觉得,这个女兵就是朴姬善,这个喜欢穿着美帝军装,水性杨花的女人。
虽然没看见罗二,但金大志本能地感到,这支队伍,根本就不是美军士兵,十有八九就是志愿军装扮的。
自己的情敌,是志愿军士兵,连带的,其他的志愿军战士,也被金大志记恨上了。而且,朴姬善也出现在眼前,更是勾起了他的嫉火。
至于队伍最后的朴姬善,被中尉认成了志愿军战士,逃离了打击。也是,带着钢盔,端着冲锋枪的朴姬善,在晚上也看不出来是个女兵。
不知不觉间,svt-4o的保险,随着大拇指的滑动,被打开了。
正好,你们一身美军装扮,由不得我不打。冷笑着,金大志一摆头,“准备战斗”。
中尉的命令一下,三名人民军士兵,悄声扑上,拉开散兵线,趴在了早已看好的位置;三支莫辛·纳甘式步枪,对准了远处的目标。虽然远了一些,但杀伤距离2ooo米的步枪,已经可以开火了。
直到眼前的队伍,走到自己的正前方,“开火,自由射击”,嘴里低吼一声,金大志先扣动了扳机。
“叭叭”,弹匣容量1o,能连续开火的半自动步枪,把连续的怒火,当先打向了背着医药包的路川。1o“莫辛纳干”19o8式凸缘步枪弹,毫无征兆地射向疲惫的路川。
正在埋头赶路的罗二,心里突地一跳,强烈的危机感,渗地头皮猛然麻;敌袭,罗二能肯定,是敌袭,这种感觉,已经救了他好几次了。
“趴下”,大喊一声,罗二反手把林兴国压在身下,自己也随势紧贴在地上,把身子隐在草丛里。
罗二的喊声,在众人的眼里,就是命令,是能救命的命令;喊声未落,小张,林涛,以及最后的朴姬善,根本不顾地上的石子,直接就趴下了。
作为习惯动作,背上的背包,啪地甩在右侧,抵挡飞来的子弹,能挡多少是多少。
但是,做为一名护士,只经过简单军事训练的护士,路川反应慢了一拍,还愣愣地站在那里。
噗噗,瞬间,随着远处清脆的枪声,路川稍显臃肿的制服上,绽开了五朵猩红的血花;7.62毫米的子弹,狠狠地把她推翻在地。
沉重的摔倒在地,路川瞪着诧异的眼神,望向已经泛白的天空;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离开这个眷恋的世界。
头顶是劈啪的子弹,远处已经枪声大作。
嘴角抽搐着,罗二没有扭过头,他不愿意看见,这个被子弹击穿颅骨的姑娘,这个被自己隐瞒了实情的姑娘。
也许,他的哥哥会告诉她,真实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