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新宇设了那么大一个局要整死她,现在轻描淡写的说一句话就想让她收手?
他是想法太天真,还是当她傻?
苟小小本来不想再跟耿新宇接触,但郑国华说有必要给他一个下马威,所以她就来了。
苟小小看着对面面沉似水的耿新宇。
见她目光不躲不闪,耿新宇微微一怔,突发感慨:“你跟娜娜太像了,眼神是那么纯粹清澈,你们都不怕我……不过娜娜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没有你身上的那股野性。我第一次看到你的照片,就对你有点不忍心……”
为了他可爱的外孙女苟利娜,他不得不对苟小小狠下心来!
苟小小对耿新宇丢过来的这张感情牌无动于衷。
不管耿新宇现在是真面孔,还是戴的假面具,苟小小都无法原谅并且容忍他的所作所为。
“耿老先生,做错了事,是要付出代价的。”苟小小听到审讯室外面一串脚步声,慢腾腾的起身。
见她有离开的意图,耿新宇有点着急了,声音低沉并且急促,“你到底怎样才肯放过我?”
苟小小向他挑眉,反问回去:“我放过你的话,你会放过我吗?”
耿新宇忽然不说话了。
从他的沉默中,苟小小已经知道了答案,也看出了耿新宇最柔软的一面。
他的软肋,就是苟利娜。
苟小小想恨,却恨不起来。
谁都逃不过老天爷的捉弄。
接着,她又说:“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了。你好自为之吧。”
耿新宇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离去。
苟小小从审讯室出来,跟耿新宇的律师打了个照面。
律师看到她从耿新宇的审讯室出来,不由得停住脚步,露出诧异的目光。
“这位是……”律师显然不认识苟小小。
负责带领他的警察说:“她是苟小小。”
律师神色微微一变。
苟小小?
那不就是车祸的受害人吗?
她为什么回来见企图加害她的耿新宇?
很显然,这个律师还没有了解事情全部的经过。
苟小小从警局出来,在外面跟李跃峰汇合。
在苟小小身上出了这么大事,李跃峰总觉得身为她男朋友的任良应该放下手边的一切,陪着她。
不管她现在需不需要陪伴。
想了想,李跃峰说:“要不要打电话把任良叫回来?”
“不用了。”苟小小说。“事情差不多已经解决了,也不需要他帮啥忙。”
李跃峰心里有一点小小的窃喜。虽然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
苟小小上车,跟李跃峰到茶餐厅去。
宇文慈和尹月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了。
她们总觉得去李家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就约在了外面的见面。
一见面,尹月就说:“咋样咋样?事情咋样了?警察叔叔有没有把坏蛋关到牢里?”
“耿新宇和苟爱民这两个坏蛋能不能入狱还是一回事呢。”宇文慈比尹月更明白这个社会的现实,她看着尹月说,“你可别忘了,他俩都是有背景的人物。就算进去了又能咋样,很快就会有人把他们捞出来。”
苟小小这次能套路到耿新宇和苟爱民,主要是因为郑国华他们办事有效率有速度,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他们什么准备都没有,要是有准备的话,他们不一定会陷入到这种困窘之中。
“小小,那接下来你要咋办?”
苟小小的事,她们还是从李跃峰那里听说的。
没想到她的身世这么悲惨。
看到尹月拿同情的目光望着他,苟小小有点想笑。
“还能咋办,该咋过还是咋过啊。”她摊手说,“地球又不会因为谁遭遇变故就不转了。”
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跟苟小小的遭遇比起来,宇文慈觉得自己经历的那些都是小儿科了。至少她有一个疼爱她的父亲,可苟小小的父亲却是那么残忍那么狠心。
简直难以想象。
为苟小小的将来打算了一下,宇文慈谨慎的说:“你跟杨梅师姐不是在经营一个工作室么,你要不要用你们这个工作室的力量,把你这件事公之于众?如果大家都知道了那些坏人的真面目,将来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
宇文慈说的不失为一个办法。
苟小小也不是没有想过。
如果这件事公布出去,那苟家算是完了,而且很难东山再起。
这并不是耿新宇和苟爱民想要的。
并不是苟家的任何一个人想要的。
李跃峰他们都没说话,似乎都在等待苟小小的答案。
沉吟了半晌的苟小小,突然莫名其妙来了一句:“不知道你们见过苟利雅那个妹妹没有,你们有没有觉得苟利娜跟我很像?”
李跃峰回忆了一下,“是不是那天宴会上缠着你的那个女孩儿,你这么一说,她好像长得是跟你有一点像啊。”
那是当然了,这就是血脉相连的羁绊啊。
“那妹子的性格也挺好的。”苟小小又说了一句。
宇文慈察觉到什么,用异样的的眼神看着她,“你是不是不忍心了?你放过他们,他们能放过你吗?人心隔肚皮,你怎么知道苟利娜就是好人?她要是知道只有你的心脏能够救她,你觉得她对你会没有别的想法?”
尹月虽然不觉得这个世界充满了邪恶,但不得不承认宇文慈确实说的有道理。
李跃峰也赞同宇文慈所说,“我也这么觉得。这件事已经充分的说明了一点,耿新宇为了他的小外孙女,这种惨无人道的事都能做的出来,他肯定格外偏爱他的小外孙女。
外公那样,爹那样,姐那样,她能好到哪儿去?说不定苟利娜比她姐姐苟利雅还会装!我现在终于知道苟利雅为什么那么会装了,她不在她父母和外公面前装的那么乖巧,说不定他们家人的会把她的心脏挖出来移植给苟利娜!苟利雅和苟利娜是亲姐妹,两个人匹配成功的可能性应该很大吧!”
他说的话,让尹月心里发毛,背后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她搓着膀子上的一层寒粒,“李跃峰,你不要说的那么吓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