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时计塔?
面包抬起头,看着图书馆的天hua板。片刻之后,她就听到身旁的泽伦斯再次开始质问。
“你们到底把我的妻女拿去做什么了?什么实验?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因斯尔顿抬了一下自己鼻粱上的眼镜,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想干什么?除了完成我鲜血一族的悲愿,摆脱这永夜的诅咒之外,还能干什么?怎么,你们现在还有时间在这里和我聊天吗?难道不想…呵呵,快点通过我身后的这扇门,迅速离开吗?”
面包略微定了定神,她的视线射向图书馆的另一侧。虽然很远,
但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那里有一条向上延伸的阶梯。阶梯的尽头,则是一扇漆黑的大门。
“好了,来吧!两位。你们应该尽快行动了!去抓住你们的希望吧!尽管这一抹希望是如此的渺小,如此的微不足道!尤其是你。
美丽的小姐。我的主人真的很期待,你究竟会作出些什么事情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
因斯尔顿,大笑着。
在这阵近乎神经质的笑声之中,地面上的书页突然纷纷飞舞起来!就像是被狂风吹拂一般,这个看起来有些干瘦的人就在这凌乱的书页的飞舞之中,突然间消失!
他在哪?人在哪里?
面包警惕起来,双手立刻往下一按,环绕身体的水之护盾立刻开始自保。可是,预料中的攻击并没有出现。良久良久,面包才终于松懈掉手中的水盾,呼出一口气。
“玛琳,雷米li亚,芙兰多露!你们等着,爸爸这就来救你们!”
泽伦斯是真的十分的焦急。他二话不说,立刻穿过那些书架,冲向那边的阶梯。看到他这样心急如焚地冲刺,面包也是不得不跟上,一并前进。
但是…
那个人,为什么会真的告诉自己?
这个满脸雀斑的大叔,心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还是说?
沿着楼梯向上爬。很快,就来到那扇大门之前。泽伦斯二话不说,直接一脚踹开大门,冲了进去。
(斯卡雷特矢叔!你倒是小心点啊!)
面包心中呼喊,但发不出声音的她,现在也只能就这样跟上去。
哐啷沉重的铁门,被打开。
一道亮白色的金属色泽却是立刻涌进面包的眼睛里。
她忍不住遮住双眼,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她才慢慢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的状况。
时计?
…
放眼望去,这里根本就不能曾作为一个塔。
这里,分明就是一座大型时钟的内部吧?看看这里,触目所见的全部都是各种各样的齿轮和螺丝,所有的一切东西都是在旋转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抬起头向上看,一眼甚至看不到天hua板!在那最顶层,真的有关押众人的实验室吗?
“来,走吧。”
相比起面包,泽伦斯却没有表现出多大的迟疑。他直接一个跳跃,轻轻松松地踩在了一个正在前后移动的齿轮之上。随后,他脚底再次用力,一个反弹,直接弹回到了另一个平台之上,开始向上攀爬。
对于灵猫之武的拥有者来说,在狭窄的地方纵横跳跃,可能没有任何人能够比他更加适合了吧。
“面包?你怎么了!快点上来啊!”
泽伦斯蹲在上面的一个平台上,看着下面的面包,大声喊起来。
面包点点头,却是有些疑惑了一下。
毕竟,她可不擅长这样到处乱跳。她和自己的叭叭以及这个刺客,可是有本质上的不同的。
“怎么?上不来吗?”
面包皱了一下眉头,在略微想了想之后,终于还是摇了摇头。她在自己的脚底施加了狂风,随后,看准那边不断转来转去的一个小平台,学着泽伦斯的样子,猛地,用力一跳!
狂风呼啸,将面包吹上那个小小的平台。
可是,这个落脚处却在面包即将落地之时,却是突然间转移,转到了另一边!
面包一惊,可身处半空的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方法借力。随着狂风上升的力量消失,她的身子就如同〖自〗由落体的石块一般,掉向下方!
在那里,是两个齿轮的啮合处。
如果自己直接落进这里面的话,毫无疑问,死亡,就会是自己的最终曲。
“面包!”
上方的泽伦斯大叫一声,那惊呼和诧异的声音似乎可以贯穿这整座时计塔。
而面包却是看着脚下那越来越近的齿轮啮合处,一时间,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死?
……………………………………不!!!
手掌抬起,巨大的火球瞬间凝聚!面包将这个火球猛地往下一砸,那火焰在解除齿轮的那一刻立即爆炸!轰出来的火焰与热浪硬生生地将面包的身体往旁边一推,这个女孩的身子脱离了齿轮的啮合处。
但…
却向着下方,那一眼看不到塔底的深渊,坠落而去“面包!!!”
惊悚的大喊声,从上方传来。
面包刚刚使出力量,浑身乏力的她现在却做不出任何的动作。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泽伦斯的脸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两边的景象变化的速度越来越快,感受着风声在耳边的呼啸,面包豁出最后的一口气……
(缓冲!盾!)
娄隆……
巨响,伴随着剧烈的疼痛,钻进自己的脑海。
面包的嘴角在这一瞬间咳出鲜血,眼前的一切也开始变的hua白起来。
自己所受的伤,可能很重吧……
呵,真是好笑。什么样的战斗都经过了,最后,竟然会在这种地方摔得那么疼……
面包强行吸了一口气,她努力让自己的呼吸恢复匀称。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摔了多少距离,但现在,自己可没有时间在这里休息。必须尽快给自己疗伤,然后站起来再往上爬“面包?你没事吗?面包!“咯哒咯哒的齿轮挪动声中,传来泽伦斯的呼喊。
面包睁开眼睛,看着上方。不消一会儿,她就看到了泽伦斯正在那些齿轮间跳动,不断飞跃下来的身影。
(切……
自己还真是丢脸。还想提醒这个大叔小心呢,结果自己反而那么的不小心……)
面包回了一口气,用力撑住自己的身体,缓缓撑起上半身。
也幸好自己的危机意识够强烈,身体虽然受伤,但应该也没有什么大碍吧…只是接下来可能要拖累这个痔疮,延误他的时间了。
“面包?你还活着!太好了!”
上方的泽伦斯看到面包能够支撑起上半身,立刻露出笑容。他纵身一跃,跳向下方的面包。
喀喇。
这个刺客的双脚,狠狠地踩踏在面包的膝盖之上。
伴随着他面容上的那股担忧,面包,呆呆地看着自己被踩的折坏的双腿,………,
“面包,你,没事吧?”………………………………………………………”
少女的双腿,也就在这一声温柔的询问之中骨折了。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昏暗的灯光之中,许许多多身穿白色长袍的人在这里走动着。
虽然这些人之中有高有矮,有男有女,有胖有瘦。
但毫无例外的,他们每一个人的双眼全都闪烁着鲜红的色泽。这样一双双的鲜红在黑暗中移动,给人一种莫名的惊悚感。
实验室的〖中〗央,摆放着一张十分宽阔的试验床。
在这三张试验床的四周各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探照灯一般的东西。
在这张床的上面,斯卡雷特家的女人们正一字排开,最中间的是玛琳,在她两边的,则分别是她的两个女孩雷米li亚,和才刚刚诞生,甚至连身上的血水都还没来得及洗去的芙兰多露。
玛琳睁着疲倦的红色瞳孔,充满怜爱地看着身旁的芙兰多露。
这个小婴儿此刻睡得是那么的安详,那安稳的睡脸,就好像世间的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打搅这个小家伙的睡眠一般。
也是在现在,自己才能好好的看看这个才刚刚出生的女儿。
看看她头顶上那稀稀拉拉的金色毛发呵呵,看来果然是继承了自己的血统,以后会是一个金发美人吧。
“妈妈……”
看着,笑着但身子另一侧的胆怯声音,却十分残酷地,将这位母亲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她回过头,看着另一边的另一个女儿。只见小雷米li亚正用一只小手拉着自己的手指,身子颤抖着,看起来,简直是害怕极了。
“雷米,别怕,妈妈在这里,妈妈一直都在这里。”
自己的双手双脚全都被束缚住,此刻,就连想要翻个身抱住自己的女儿也做不到。
玛琳只能十分关切地说着话,安慰着自己的女儿,同时,也是为了给自己打气。
“妈妈……1小雷米,会死掉吗?”
“怎么可能1小雷米绝对不可能死的,绝对不会的。”
玛琳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尽管她不知道在这样的昏暗之中,女儿是否能够如同自己一样看到对方。
“可是可是雷米好怕……叭叭呢?叭叭在哪里?”
“叭叭回来救我们的。小雷米不要怕,妈妈在这里,叭叭一定会来救我们的。保持信心,加油,加油~~!”
小雷米li亚眼睛里嚼着泪,十分害怕地点了点头。
在看到女儿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下之后,玛琳才算是放下了心。
自己的女儿她们每一个在刚刚出生之后都会遭遇这么大的痛苦。
作为一个母亲,玛琳心中实在是有着太多的愧疚,她努力挣扎了一下手脚,但在确定自己还是挣脱不开之后,才只能无奈地放弃,叹了口气。
她抬起头,红色的瞳孔看着那黑暗中的人们。那些和自己拥有同样血腥瞳孔的人正在不断地行走着。手中不是拿着资料就是一些实验器皿,或是在一些机器前面不断地低声交谈。
“呼喂!你们这些低贱的仆从,你们竟然胆敢将我抓在这里?
难道你们不知道,我可是我族之主的妹妹,同样拥有古德塞高贵血统的玛琳古德塞吗?!”
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抬起头,看了一眼这里的玛琳。一些人选择了无视,但更多的人的嘴角却是露出嘲讽般的笑容,随后,继续奔做自己的事情。
“喂!你们到底听没听我所说的话?你们这些仆从,竟然敢将你们的公爵妹妹绑在这里?还有我身旁的两个,那可是你们未来的小主人!我以古德塞之名命令你们,快点将我们母女三人放了,并且好好服侍我们,尤其是你们的二小姐!她才刚刚出生,需要你们最好的照顾!”孤独的黑暗之中,玛琳再次嘶喊出自己的声音。
但,就像她现在如此的无助一样,那些血族依旧没有理会她。这一次,甚至连停下脚步看她一眼的人,也都不见了。
“我说你们!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有什么事情有什么事情都冲着我来好了,和我的女儿们无关!快点将我的女儿们放了!”玛琳开始急了,她的声音也开始有了些许的颤抖。
也许,是因为听出了她的声音不妙,一旁的小雷米更加害怕地抓紧了她的手指。而另一边的小芙兰多露也被吵醒,开始大声啼哭起来了。
“好好好,别怕,别怕,我的小雷米,我的小芙兰,乖~~乖~
玛琳心急如焚地安慰着大哭大闹的芙兰多露。另一只手也是紧紧抓住小雷米的手掌,给予她母亲的怀抱。但,她的这种安慰终于起了反作用,将一个人,吸引到了身旁。
“吵什么吵!背叛血族的女人,你竟然还有脸敢自称古德塞家族的人?”抬起头,出现在试验床边上的,是一个身形宽同,十分高大的男人。那一脸的横肉让他每说一句话都会抽动起来。显得无比的峥嵘。
“圣盾家族的菲尔特?!你这个附属家族的人,竟然有那么大的胆子……………”
“哼,还敢用古德塞家族的姓氏来压我吗?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姓斯卡雷特,而不是古德塞。当初,可是你自愿放弃这崇高的姓氏,而拥有一个如此低贱,如此卑微的姓氏呢!”“好啦好啦,菲尔特。你少说两句,至少给我们的“前,女主人留点面子嘛,对不对?”黑暗中,又走出来一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一脸雀斑的干瘦男人,因斯尔顿。他推了推自己鼻粱上的眼镜,低下头,看着试验床上正在哭闹的小芙兰,略微一笑,嘴角,露出两颗尖锐的牙齿。
“哎哟哟,这还真是可爱的孩子啊。叫芙兰吗?真是个好名字。
因斯尔顿抬起手,轻轻抓住那个小婴儿的肩膀。看到这一幕,玛琳的瞳孔中立刻闪烁出恐怖,连忙大声道:“不,不要!她的〖体〗内也有血族的血脉,她也是血族的一员!你你如果敢喝她的血的话,你就等于犯下了最不可饶恕的罪行!!!”
因斯尔顿瞥了一眼玛琳,看着她那一脸惊恐与慌乱的神色,这个男人的脸上似乎流露出一抹十分愉快的笑容。他朝着身旁的菲尔特点了点头,菲尔特哼了一声,一把抓起玛琳的头发,将她揪起。毫不犹豫地啪啪两个耳光,扇在了她的脸上。
“妈妈!妈妈!呜呜呜呜……”
“哇……!哇……!哇………!”
菲尔特放开玛琳的头发,让这个女人重新瘫倒在试验床上。因斯尔顿也是在轻轻捏了捏小芙兰多露的脸颊之后,转过头,冷笑一声一“还真是让人感动的母爱啊。是我眼hua了,还是耳聋了?这还是我们那曾经精明无比,心思慎密,只要自己好就能够作出任何事情的古德塞大家小姐吗?哎呀呀呀,如果不是看到您这张脸,我还真以为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呢。”玛琳的嘴角,溢出了鲜血。
她微闭着双眼,刚刚生产过后的她疲倦而痛苦地摊在试验床上。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喃喃地嘟囔着:“请……不要为难……我的……女儿,………,我……随便你们……求求……你们……”
“咳,曾经的古德塞家族的毒玫瑰,现在竟然变成了这么下贱,毫无尊严的路边野草。不是您曾经的下人我说您。对于一个血族来说,您也实在是太过丢脸,太过碍事了。”因斯尔顿甩了一下袖子,眼神高傲地看着床上的玛琳,冷笑道一“您已经忘记了自己的任务了吧?早在您结婚之时,夫人就已径千叮咛万嘱咐您,告诉您务必要牢牢控制住那个叫泽伦斯的刺客。要让他效忠我血之一族。而且,也已经吩咐过您,您未来的两个女儿都将是我们血族最为重要的实验品。可是呢?您究竟做了些什么?您到底是让主人和夫人有多么的失望,有多么的辜负了他们?”菲尔特再次抓起玛琳的头发,将这位母亲的头狠狠拉起。由于四肢被固定,玛琳只感觉自己的头发几乎就要被扯断,痛苦之色无法言表。
“您背叛了古德塞家族。在我们所有人都被封印的时候,您却轻轻松松地和那个下贱的种猪,欢快地过着低贱的猪猡一般的生活。您已经完全忘记了身为贵族的荣耀,也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承诺。”
“您甚至也忘了您的家人正在被封印,过着水深火热的每一天,而只顾着自己,开开心心的过日子,不是吗?尊敬的玛琳,斯卡雷特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