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士兵牵着李沛军的马前往领主的住所,其他人也是紧跟着他的步伐。
“阁下,请问怎么称呼。”李沛军对这个士兵的身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那个士兵则是咧嘴一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别说什么阁下的,我就是一个普通市民,叫我泊桑就好了。”
“哦,泊桑先生,很高兴认识你。”李沛军回敬道。
“哪有哪有,不敢高攀子爵大人。”受宠若惊的泊桑反而是推辞谦虚了起来。
一路上李沛军除了跟着泊桑攀谈起哈弗勒尔的情况,又是自己捎带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这个海滨小城的环境跟李沛军之前预想的也是十之八九,道路没有特别铺设过,沿街散落的马粪被踩填成城市的一部分。
沿街分布的则是一排排简易的木质民居,没有特别的装饰和雕纹,一切都是按照最简化的操作布置下去,商铺也尽是如此,整座城市没有一丝别样的风味,除了中部凸起的一块风景。
“上去这个坡就是了,各位请跟我来。”泊桑热情地指引着路,毕竟在中世纪平民能跟攀附到贵族的关系真所谓是莫大的荣幸。
哈弗勒尔跟鲁昂比起来,小得可真不是一星半点,几人从城门口进来也不过三五分钟的距离,就已经走到了城市的中心地带,李沛军跟着起伏的地势缓缓向上攀爬,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修道院,那大概是整座城市唯一与众不同的地方了。
修道院也是哈弗勒尔唯一石夯土混合的建筑了,虽然看起来还是脆弱的跟纸糊的一样,但是比起外面那些放把火就能烧个精光的房屋来说,已经算是这里最坚固的防御工事了。
李沛军又是比划了一下修道院的大小,对照着城里的总体规划,单是这一个修道院,已经占了全城将近五分之一的领地了,也不知道是该说是这个修道院太大了,还是整个哈弗勒尔实在太小了。
“您好,马塞尔神父,新上任的子爵大人已经到了。”
众人已经到了修道院门前,泊桑叩叩地敲起了门,修道院没有像城堡那般有专门的城墙,只是像样的用土堆弄高了地势,毕竟神学场所不是专门为了战争而设计的。
“领主的住所,是在修道院里面?”李沛军有些好奇,这上面除了这修道院之外,好像也没看着过多余的建筑了。
“是的,大人,不过您放心,修道院将为你们安排最好的住所。”泊桑赔笑着,又是敲了敲门。
马塞尔神父打开了门,迎头看到新上任的领主,便也是跟着热情地招呼起来。
“领主大人,有失远迎,请随我来。”马塞尔热情的招呼着众人入内,泊桑也继续跟着往里走。
整个修道院内并不是一个庞大的整体,而是分了许多零零散散的房屋,马塞尔带着李沛军往里走,指了指一个不算太偏僻的地方。
“瞧,子爵大人,就是那座房屋,您的住所就在那里。”
马塞尔用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幢两层房屋,看起来像是民舍一般,除了装饰丰富了些许,更外面千篇一律的房子并没有什么两样。
“这…”李沛军简直不敢相信这种住所居然会是封地领主的住所,按照自己的印象,这住所再怎么不济也得跟莫纳男爵内堡的格调差不多才是,眼前的这副模样甚至还不如鲁昂的一些上好旅馆。
“别被它的外表欺骗,大人,他可是神灵庇佑的地方。”马塞尔安抚了几句,便又是引着众人往前走。
“住在修道院里面,自然是上帝保佑啦。”李沛军内心地默默地反驳道。
推开橡木门,里面的陈设倒还过得去,该有的设施一应俱全,却是如同马塞尔所说,这住所的内在装潢是有一种领主的范,厨房、储物室、祈祷室、私人浴室等一应俱全,该有的全都有了,李沛军倒也释怀了。
“很好,不错,马塞尔神父,我很满意。”李沛军看完所有的内景之后啧啧称奇道。
“乐意为你效劳。”神父是鞠了一躬,泊桑见状也是照做。
“好了,召集一下城里的贵族来开个会吧,不过我相信他们应该提前收到过消息了。”李沛军想着上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树立威望,笼络人心。
卧居倒不少,一人一间之后还有多,李沛军把凯瑟琳安排在了走道最里面的那间房屋里,又是让自己的房间紧挨着凯瑟琳,其余的人则是随意分配了,伯纳德最后选了一间最靠近楼梯口的。
处理完所有事情后,李沛军抬头看着这半高挂着的天,应该还有几个小时日落的功夫,便开始琢磨着再去别的地方逛逛。
“自由活动下吧,顺带着看看这里的情况。”李沛军提议道,众人也是齐刷刷地赞同,又是让泊桑继续带路。
“等下,你不能带这个。“凯瑟琳把李沛军的佩剑取了下来,很担心这家伙血气方刚去惹事,李沛军虽然百般反抗,最后还是乖乖缴械。
“照理说市民不是只有在战时才会临时征召成士兵,怎么和平时期也有这种情况。”李沛军好奇地问了起来。
泊桑面带无奈,“这个时期很特殊啊,经常有海盗侵袭这里,所以大家都自发的轮流执勤,今天刚好是轮到我值班,恰好领主大人您也是今天赴任到此。”讲到这里泊桑语言里又流露出一点自豪来。
“这座城市建成者是一个虔诚的教徒,他受封到此之后便是着手修建了现在的修道院,后面附近的农民和商人慢慢聚拢过来才形成了现在的哈弗勒尔。”泊桑回溯起了城市的历史,李沛军饶有兴趣地听着。
“那位贵族对宗教有着狂热的追崇,他给予了神职人员许多优待,甚至把住所也按在了修道院里面,只求着能跟上帝进一步的对话。”
“那位领主死后,后继任的领主也差不多是照搬着前任的政策,几十年以来都是如此。”泊桑停顿了一下。
“当然,我都是从我爷爷那听来的,哈哈,我爷爷年轻的时候从英格兰漂洋过海定居于此,善于经商的他却时常遭到冷遇,从商致富得来的钱财大部分也落入了神职人员的口袋,呵呵,真是可笑。”
泊桑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话到于此马上是收住了口,不停地扇起自己的耳光。
“领主大人,我不是故意的,我从出身到现在都是虔诚的教徒,我时刻保有着对上帝无上的尊崇,我丝毫没有一时一刻怀疑过我的真心。”泊桑语气有些激动,毕竟自己刚刚在领主面前侮辱了神职人员。
“没事的,泊桑先生,你大可不必这样。”李沛军的话宽慰了泊桑,他的神情又慢慢恢复了正常。
李沛军又再一次站在高地上鸟瞰了整座城市,除了自己进来的那座城门,其他地方的城墙,着实是有些不堪。
“那是城墙?”李沛军喊住了泊桑,指了指另一便的城墙。
“是的,大人。”泊桑肯定地回答道。
“天啊。”李沛军顿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