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两个字一出口,秦兰舟不禁臊了个大红脸,宋锦瑜却忍不住“噗嗤”一乐:
“好的,谢谢您,我会照顾好我老婆的。”
宋锦瑜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话语,让秦兰舟转头朝着他的腹部就是一拳。
不过早有防备的宋锦瑜及时捉住她的手,再次轻飘飘把她从椅子上拦腰抱起来。
秦兰舟窝在宋锦瑜的怀里,气得朝着他胸口就是一顿粉拳:
“要不是我走不了路,宋锦瑜,我绝不会饶过你。”
“腿都受伤了还逞强,你越这样,医生越会认为我们是打情骂俏的小夫妻。”
宋锦瑜开怀大笑,得意地抱着秦兰舟离开了诊室。
宋锦瑜的话,让秦兰舟的粉拳霎时停止,她只能气呼呼地鼓腮,乖乖蜷缩在宋锦瑜的怀里。
宋锦瑜向来训练有素,这样抱着秦兰舟来来去去,对他而言并不算吃力。
当他抱着秦兰舟走出急诊室之时,司机小陈已经提着一大袋的夜宵回来。
“宋总,附近没有什么好吃的,我买了些肯德基和一袋糖炒栗子。”
三人上车后,小陈把买来的夜宵递到后座。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的光景,闻到肯德基和糖炒栗子的香味,饿了一天的秦兰舟,肚子忍不住唱响了“空城计”。
“咕噜咕噜”的声音在车厢里突兀地响起,秦兰舟尴尬之余,只好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假装这声音不是来自于自己。
宋锦瑜则强行憋住笑意,从纸盒中拿出一只奥尔良鸡翅递到秦兰舟的手里:
“来,吃点儿。”
奥尔良鸡翅的香味顿时扑鼻而来,让秦兰舟忍不住双眼发亮。
师兄是严禁她偷吃这些垃圾食品的,她上一次吃肯德基,还是在大四那年。
她的确是饿坏了,接过奥尔良鸡翅,就是一顿不顾形象地大啃。
宋锦瑜也不说话,见她爱吃,于是默默地把盒中的鸡翅和鸡腿都递给她。
她一连吃了好几个,这才感觉到微微有些饱腹,她满足地摆了摆手,说话之余还打了个饱嗝:
“够……够了。”
宋锦瑜没想到,她张牙舞爪的外表下,竟然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像一个饿到极致然后狼吞虎咽的大小孩。
见她嘴角还有些油渍,宋锦瑜下意识拿着纸巾替她擦了擦嘴。
“宋锦瑜,你别拿我当三岁小孩。”
宋锦瑜这一颇为宠溺的动作,引起秦兰舟的强烈不适,她于是迅速拍掉宋锦瑜的手。
“我这是照顾伤残。”
宋锦瑜理由充分地笑着答道。
见秦兰舟怒目圆睁恢复了作战能力,他于是见好就收,把剩下的肯德基和糖炒栗子递到她怀里:
“我从不吃这些,都交给你。小陈,送我们去北浔古街。”
宋锦瑜突如其来的淡定,让秦兰舟也瞬间收敛了神色,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悄然拉开了一些距离。
小陈再度开车带他们在燕城的马路上飞奔,飞梭一般穿过一个又一个街口,朝着老城区的方向驶去。
半小时后,小陈在北浔古街的入口处停了下来。
此时雨已经停了,宋锦瑜打开车门后绕到另一边,绅士地为秦兰舟打开了车门。
“你的脚还不能走路,我把你背到墨兰工坊的门口。”
宋锦瑜说完,背对着秦兰舟蹲下去。
借着路灯的光芒,秦兰舟注意到宋锦瑜洁白的衬衫,其实早就被她身上的污泥染脏,她有些过意不去:
“不用了吧,我试试看我自己能不能行。”
“别逞强,上来吧。”
宋锦瑜没有回头,他的声音并不高,却带着千斤般的重力,让秦兰舟不由自主挪过身去。
她刚试探着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下一秒,她便像是突然间失重一般,整个人被宋锦瑜背在了背上……
目视着宋锦瑜背着秦兰舟一步步隐入古街的身影,司机小陈心里纳了个闷:
和女人说话从来不超过三句的宋总,怎么对这个女人马首是瞻服服帖帖的,又是抱,又是背的,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情?
北浔古街这条路,秦兰舟已经走过许多次。
从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漫长过。
夜深的古街分外静谧,刚刚下过雨的石板路显得很潮湿,昏黄的路灯如同一个又一个的光圈在路上依次排开,秦兰舟就这样趴在宋锦瑜的背上,心里不由得升腾起微微的异样。
“好好在家养伤,最近不要出门,邱豪估计还会找你麻烦。”
快到墨兰工坊门口之时,宋锦瑜微微停顿了下脚步,不放心地对秦兰舟叮嘱道。
他的声音有些微微的喘,秦兰舟于是主动让自己的身体往前倾了一些,好为他分担一些重力:
“早知道是这样的饭局,我压根就不会去。”
“你得了一等奖,以后各种各样的饭局多少都要参与,这是避免不了的。”
宋锦瑜一边走路,一边说道。
“得奖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为了混那些圈子。酒香不怕巷子深,真正的名声还是靠实力获得的。”
秦兰舟嘟囔了一句,对宋锦瑜的话,她无法苟同。
秦兰舟的话,让宋锦瑜不禁暗自笑了笑,没想到她心思简单归简单,倒是很有自己的原则。
“好,以后你主内我主外,这些应酬都交给我。”
宋锦瑜顺着她的话十分自然地应了一句。
秦兰舟刚想说好,但陡然一想,好像哪儿不太对味,她一下反应过来:
“喂,宋锦瑜,你少占我便宜!”
秦兰舟刚厉声一喊,突然间,宋锦瑜的脚步顿在原地。
秦兰舟不知何故,于是抬起头来一看,当看到司徒墨站在宋锦瑜的面前之时,她大吃一惊,条件反射般地想要立刻从宋锦瑜的背上下来。
可是,宋锦瑜的双手如环一般圈着她,她动弹不得,只得乖乖趴在他背上。
“师傅,我不小心摔了一跤走不了路,宋锦瑜背我回来的,你别误会。”
秦兰舟慌忙解释。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兰舟,你不是告诉我和大学同学聚餐么?”
司徒墨在看到宋锦瑜的那一刻,一股心火陡然升起。
他以为宋锦瑜早就从秦兰舟的世界里消失,没想到数月后他竟又一次出现,而且秦兰舟还被他背在背上……这让他如何能不担心,如何能不生气?
“事情说来话长,兰舟受伤了,师傅,先让我把她背进去吧。”
宋锦瑜从司徒墨森冷的面色上,便看出司徒墨很不开心。
“让我来——”
相比于从前对他的温和,此刻的司徒墨,依旧带着戒备和敌意。
他走上前企图从宋锦瑜背上夺过秦兰舟,但宋锦瑜侧了侧身:
“她脚扭伤很严重,没办法站立,我直接背她到楼上吧。”
宋锦瑜沉声说道。
“师傅,等下惊动了街坊,咱们上楼说吧。”
古街的老房子并不隔音,这些街坊邻里向来喜欢嚼舌根,万一被他们看到,以后更加解释不清。
为了秦兰舟的名誉着想,司徒墨没有僵持,他转身率先往前走去,很快打开了侧门。
宋锦瑜一路把秦兰舟背上了二楼,秦兰舟掏出钥匙打开门后,宋锦瑜一口气背她进了她的闺房,并小心翼翼把她放到了床上。
司徒墨打开了房间里的灯,宋锦瑜这才终于知道秦兰舟的闺房长什么样。
这个房间大约30平米的样子,虽然是老房子,但里面的格局经过改良,有独立卫生间和小型衣帽间,风格简洁但不失风雅,不仅看上去干净,而且房间里始终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司徒墨的目光有些虎视眈眈,让宋锦瑜略略环视了一圈,便迅速收回了目光。
“兰舟,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秦兰舟的脚踝处涂了碘伏,双膝被纱布包扎着,司徒墨心疼之余,关切地问道。
“我确实和大学同学去聚餐了,不过饭局上发生点意外,是宋锦瑜帮我解的围。”
秦兰舟解释道。
司徒墨注意到他们的衣服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污泥,一时间眉头微蹙,继续追问道:
“那你怎么会摔跤?你们衣服上的污泥是怎么回事?”
“我出来的时候外面下了雨,在等车过程里不小心摔了一跤,宋锦瑜刚好出来看到,就把我送到医院,然后又把我送回来。”
秦兰舟如实解释了一切。
宋锦瑜因为立场尴尬,所以一直未曾做声,他看得出司徒墨对秦兰舟发自内心的关切,但与此同时,秦兰舟话音里透出的那丝对他的袒护,让他暗暗有些心喜。
这么说来,宋锦瑜既在饭局上为秦兰舟解了围,又在秦兰舟受伤之后及时把她送医院,最后还把她背回家……这一切未免太过巧合。
司徒墨不由得深深望了宋锦瑜一眼,他注意到他的穿着打扮,与之前出现在墨兰工坊时有着本质的不同。
此刻的宋锦瑜,穿着洁白的法式双叠袖衬衫,系着古驰皮带,穿着华伦天奴黑色西裤,一双芬迪限量版皮鞋,尽管衬衫上被秦兰舟沾染上污泥,但仍旧掩盖不了一身的贵气。
这样的公子哥,他们根本惹不起……更何况,他的正牌女友都曾真实站在司徒墨的面前过。
司徒墨暗自琢磨着,心里越想,便越觉得不太对味。尤其是听到秦兰舟对宋锦瑜的有意袒护,他更是心惊……他在心里打定主意,一定不能让他们再见面。
当着秦兰舟的面,他不便多说什么,于是淡淡地说:
“我明白了,怼怼,你先换衣服好好休息,我和他聊聊。”
司徒墨说完,示意宋锦瑜和他一起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