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会面(1 / 1)

<>“哟,学弟你来了啊。手上还拿着什么?快放下放下,别吓坏了客人。”

姬风华摆摆手,和蔼可亲得像是这里的女主人一样,优雅而淡定,刚才的那声惊叫仿佛都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然而围在她旁边的那几个人可就没有这么放松了。听到项南星的声音,这几个人齐刷刷地转过头看向这边,目光炯炯。

可能是刚才跟姬风华说话习惯了,此时被几个动物头一齐盯着,一时间还真有点不适应。

项南星呵呵陪着笑,随手把扫帚扔到一边,目光缓缓从左到右扫了过去……陆以心不知为何重新将那个梅花鹿头套给戴上了,站在她旁边的则分别是“兔子”涂乐晨和“白鸽”白俊才。项南星的视线只在这三个人的身上稍作停留,而后便直勾勾地看着那在场的第四个人。

戴着“狼狗”头套的,刑警队长郎安邦。

此时项南星近距离看清了对方的身形和站姿,与记忆中的模样一一核对吻合了,他更加确定这位就是他从小认识的那个郎叔叔。当两人的目光对上时,后者突然对着他微微一点头,目光中似有嘉许之意。

他知道自己。所以,确实是他没错。

只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在项南星原本的猜测中,郎安邦此时应该在楼梯上全速奔跑中才对。虽说一百多层的楼梯走起来绝不轻松,但下楼总比上楼好,好太多,至少不像后者那样几乎不可能做到。在没有其他办法时,也是未尝不可以一试。

就在刚才,当他看到电梯没有恢复运转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郎安邦没能将电梯修好,否则那时被“狐狸”那一组人关停的电梯应该已经重新运作了。而当他上到放着电梯控制柜的那个配电房,并且没有在那里发现郎安邦来过的痕迹时,他更是坚定了自己的猜测。就算是刑警队长也有不懂的东西,他多半没有接触过电梯,不了解控制柜的位置,于是连找都没有找过,直接按照习惯直接跑楼梯去追了。

可是此时他竟然也在场?难道他是跑了楼梯又回过头来找,还是说他也是被困在电梯中的一员?如果是那样的话,他是及时追上了陆以心,然后和她们一起行动?

还是说,他本来有其他计划,却被自己打乱了?

许多的疑惑在项南星的心里翻来覆去,只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不敢直接开口询问。因为陆以心她们也在这里,在不知道郎安邦真正打算的情况下,哪怕只是暴露他们之间可能认识这件事都有可能将对方的计划整个破坏掉。

一时间,在项南星到场之后,这里的气氛反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还好这里有姬风华这么个认真起来左右逢源的社交高手,她看了看项南星,而后转过头,微笑着对陆以心抬了抬手。

“这位是我的同伴,刚刚从楼梯那边的配电房下来,让电梯重新启动的人就是他。”她说得像是在介绍,但实际上想要突出的显然是后半句话。陆以心也不是傻子,听得出这话中的重点,闻言立刻示意旁边的涂乐晨动手把自己的“梅花鹿”头套取下,将真实的面孔重新展露出来。她深深地看了项南星一眼,微微低下头对着他说了一声谢谢。

这是项南星第二回看到她的脸,与上一次相比,她的情绪明显已经平稳下来,脸色也没有之前愤怒时那么红通通的,看上去就像个白净的瓷娃娃一样。只是在她的眉眼之中依然藏着某种难以描述的不安感,此时从电梯中获救,看上去也没有显得特别庆幸。项南星猜想这大概是被困电梯的经历让她至今惊魂未定,以至于连喜悦都来不及感受。原本已经被除下头套的她重新又将其戴起,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这正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幸好,在这样的状态下她依旧保持着相当不错的思维能力。像刚才那样察言观色,以最直接的取下头套的举动来表明自己的立场,无疑是这种状况下相当合理的行为。而这个举动仿佛也融化了她和项南星、姬风华之间的坚冰,双方此时都是素颜相见,说起来话来显然比刚才那样要容易多了。

“先此声明一下,我是平民,那边的小姐也是。”项南星说道,同时谨慎地后退了一步,在其他人可以看见又难以快速接近的距离上转过身来,向他们展示了自己后颈上代表平民身份的“太阳”印记。至于姬风华那边,虽然不知道她之前是否也做过这种自白式的行为,不过有项南星的担保,她显然不会是与平民互不相容的“内奸”,于是也就跳过了展示环节,不用冒险将自己的后背暴露在其他玩家面前。

陆以心的印记,刚刚在天台上已经展示给了所有人看,此时自然不用再来一次。可是此时显得最苦恼的人却是她,只见她一脸无奈地转过头看看“兔子”涂乐晨,又看看另一边的“白鸽”白俊才,这两人虽然都或长或短地犹豫了一会,但最终给出的答案却都是“摇头”。

“你说过相信我们的。”白俊才把脸偏向一边,“既然相信,就不要做这些多余的事情了。”

比起他来,涂乐晨的解释则显得公平了不少。“老实说,如果刚才在电梯里救我们俩,而陆老师你提出要看的话,我百分之百会展示出来。因为就算我有个万一,我知道陆老师你也会讲道理,而不是先动手了再说。”她说着,目光似有若无地往项南星的方向瞟了过去,“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实在没法做出这么粗线条的事情。我只能说,如果陆老师你还愿意相信我的话,请继续这样信下去吧。”

“我相信你们是平民,可是只有我信的话还不够呀。”陆以心柔声劝说道,“我觉得你们有点想得太多了。如果他们是坏人的话,刚才就不用启动电梯救我们了,对不对?”

“只是因为他们也需要用到吧。”白俊才阴阳怪气地说道。这句话虽然刻薄,听上去却又合情合理,毕竟坐电梯下去比直接跑楼梯方便太多了,就算不是为了救人,恢复电梯运转这件事也完全有必要去做。何况救人的话要么可以赚个人情回来,要么就可以趁着对方出来时立足未稳铲除掉这些对手,进退两相宜,白俊才自问换做是他的话,多半也会选择去配电间把关停的电梯重启了。

呃,当然这里头的前提是他知道这玩意的存在,并且会操作。

对于这两个人不合作的态度,项南星显得并不是很在意。因为就在这个时候郎安邦发声了,他隔着“狼狗”头套狠狠地盯着那两个不愿配合的人,同时招招手,示意项南星过去。

“帮我把它取下了吧。”

他说这话时下巴微微扬起,显然是对那边两人的示威,尤其是刚才大放厥词的白俊才。后者不敢与他直视,微微地偏过脸去,却又忍不住在答案揭晓时回过头看了一眼。

而后,他猛然呆住了。

“你是……”他搜肠刮肚,却一时找不到那个名字。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男人显然是本地的名人之一,至少他有好几次曾经在电视新闻上看到过这张脸,然而在这紧要关头,他紧张过头,竟然一时想不起对方的名字来。

而郎安邦也懒得跟他做什么自我介绍。只见他在除下头套后立刻把手伸到了自己后颈处,以那种别扭的姿势稍一发力就将贴在上面的假皮肤撕下了,露出底下的印记来。他原地转了一圈,速度虽快,却已经足够让人看到那上面的“太阳”印记了。

“这事情无关法律,只是道德,这东西只可律己,不宜律人。”他冷冷说道,“但是我和那边那位理想主义者不一样。今天这场游戏的胜负事关我国能否顺利从西凤引渡一名重案犯,不容有失。对于身份不确定的人,我没法放心和他一同行动。”

他这话相当于连自己的参战理由都说了,不藏秘密,算是开诚布公,光明正大。而他说这话时也没有看向那两个戴着头套的家伙,只是直接盯着陆以心。对于项南星与姬风华这边他显然不怎么担心,这两人都已经确认身份了,而且总共有三个的获胜名额,他们三人组队后如果获胜的话刚好可以将这三个名额用掉。但从情理上说,陆以心此时也是确认身份的状态,她理应也有争取加入其中的权利。

一切都要看她如何决断,但项南星知道,真正的选项显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不用观察说话时的神态语调,光是从这十几年间的了解可以知道,这其实是郎安邦给她出的一道考题。如果选择背叛同伴而加入这边的话,那就说明她在天台上的那些充满大爱的话全是胡扯,或者立场根本没有她说的那样坚定。这样的话,他显然不能真心地接纳她,就算一同行动,也不会真心与其配合,甚至可能找个机会将这个潜在的投机分子抓起来。可是如果反过来,她要是继续坚持那种近乎愚笨的行事方法,那么反而有可能赢得郎安邦的尊重,就算过会儿分头行事,偶然遇到时可能就会有什么关照,或是在游戏结束后给她一些帮助。

他静静地看着陆以心,等待着后者的回答。

此时此刻,不光是郎安邦和项南星,姬风华其实也在观察着。只不过她的观察对象却是身旁的项南星。和平时那略显轻浮的模样不同,此时姬风华看向项南星的姿态是认真的,以那双微微眯起的丹凤眼在仔细看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这是姬家人在仔细观察目标时全力以赴的表现,

就在这时,陆以心也考虑完毕了。她深吸一口气,轻启朱唇。

“我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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