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身份(1 / 1)

<>如老独眼曾经说过的那样,项南星在思考分析上拥有着较一般囚犯更高的天赋,因此当他看清这一切时,大多数的其他玩家依然云里雾里。在他们眼里梁京墨只是说了几句废话,却如同掐住了石一铁的七寸,让后者露出那般为难的表情,甚至有些手足无措,最后甚至乖乖奉上平板,退出游戏。这种毫无逻辑的情节发展让不少人的大脑瞬间陷入了混乱,直到现在都还没能恢复过来。

而作为石一铁合作者的罗百川又在干嘛呢?梁京墨漫步一路,甚至刚开口时,他的脸上还挂着冷笑,仿佛写着“等看好戏”几个字,然而等对方一出招,他就发现自己大意了,惊慌失色,却是想堵住他的嘴都太迟了。

从一开始,罗百川之所以会参加这个对他来说明显不公平的游戏,仰仗不过就是从某人处获得的的这张“王牌”。作为交换条件,他必须严格对“王牌”的来由保密,并且在游戏结束后将这一切彻底埋入记忆深处,不再提起。然而此时盖在这个秘密上的封条已经被梁京墨强行撕开了一道小口子,只差一点点的说明就要真相大白。这时候,事情已经超出了罗百川的控制范围,只能把局面交回给那个利害更直接的人,也就是石一铁真正的“上级”本人。

“所以他刚才在产生动摇的瞬间,抬头望向的并不是罗百川,而是看台上的另一个人。”

项南星若有所思地看着屏幕。此时梁京墨完好的那只手正在上面指指点点,像是在指示他接下去的策略。但如果有人凑近一些细听的话,会发现这更像是一场老师对学生的单独考试。梁京墨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听项南星逐项分析,偶尔插嘴几句,像是点评。

“看台上的那个人具体是谁,你能猜到吗?”梁京墨插了一句。

“黑猫女士肯定要排除了,那个黄老开始好像有点生气,不过到后来却是一副好奇的样子,我猜也不是他。剩下那个自称‘毒虫’的丛安感觉上比较浮躁,地位应该也是四个人里面最低的,气质上偶尔跟罗百川也有几分接近,只是不如后者沉稳。”

“所以你的觉得应该是他了?”

项南星停顿了一下。

“不,应该不是。”他说,“我猜应该是假面人吧。”

“原因?”

“直觉。”

梁京墨抬手啪一声敲了他脑袋。

“好了跳过这个问题,我继续说吧。”项南星笑了笑,“由一个主持人派来的,并且对规则极度遵守,坚持到接近敬畏的地步,我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假设就是——这是另外一个主持人。但细想之下又不可能。在这个游戏开始之初就说过了,参加游戏的都是这个监狱里的犯人,就算可以事先让人犯点什么事进来监狱,但为了帮助罗百川搞定你们两个小虾米而特地让一个主持人以这种方式潜进来,怎么想都觉得太小题大做了吧。”

“你这话听着有些讨厌啊,什么叫我们两个小虾米?”梁京墨作势皱起了眉头,不过还是点点头表示赞同,“但就结果来说没错,继续。”

“所以我大胆揣测一下,应该有介乎主持人和普通人之间的阶层,我就叫他实习生吧。石一铁应该就是来自这个阶层的,进入监狱帮助罗百川这个既是他的上级主持人给他的命令,对他自己来说也是重要的研修项目,所以他自己非常重视,以至于在整个过程中严格遵守每一项守则,一丝不苟。”

“继续。”

“你刚才那个不成样子的威胁之所以能起作用,因为瞄准的正是对方和我们最大的不同点。对于我们来说,‘赢得游戏’无疑就是胜利,但是如果石一铁这个实习生是带着‘协助罗百川’取胜这个任务参与到这个游戏里的话,那么他自己就不能获胜,否则即便赢了游戏,还是会演变成任务失败的状态。”

“他们可以交换夺权啊,那样的话最后赢的还是罗百川,别说你没想到。”

项南星皱了皱眉:“这个我确实想过……所以只能靠猜测吧。基于某种原因,石一铁只能正面地协助罗百川进行游戏,而不能通过这种方式给罗百川放水……”

“这里面的原因是?立刻回答我。”

面对梁京墨的步步紧逼,平常人或许会开始觉得慌乱,然而项南星的头脑却是加速运转起来。为什么?到底他还有什么限制?刚才想到这个时他的脑中还是一团乱麻,然而此时循着梁京墨一个一个问题走下来,线团被理清,最终的结果竟然出乎意料地呈现在了面前。

“消极游戏……对!”

项南星猛地一拍大腿:“就是这个!这个应该是主持人共有的准则吧!交换夺权的话,等于是让处在优势局面的自己自动放弃了获胜机会,这虽然没有违反任何一条游戏规则,却属于消极游戏的一类,作为主持人不能坐视不管。”

“很好,你对这个有体会就够了。”梁京墨似乎对这个学生的进步很满意,“不仅是他自己,所有的主持人都会视情况,对消极游戏的玩家做出一定的干涉,要记住这一点。”

项南星有些惊讶:“你绕了这么一大圈,就是为了跟我讲这件事?”

“自己想通的话印象会比较深,也比较容易把握好尺度。”梁京墨悠悠地说,“毕竟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游走在这个的边缘啊。如果引来了主持人的干涉,我们的底牌很有可能就会失效了。”

既然提到这个了,项南星下意识地就看向梁京墨那只缠满了绷带的手。项南星和梁京墨自己都不是包扎的行家,此时这只手上缠着的纱布既厚且长,把整个手肘到指尖都包裹在内,显得格外臃肿不便,还有些杂乱。但即便如此,纱布还是没能完全止住梁京墨的出血,手臂上和手掌上此时都已有几处渗出了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你这手能撑到结束吗?”项南星担心地问。

“废话。”

后者眉头都不皱一下。他看向另一边的场地,忽然笑了一下。

项南星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只见在那一边,罗百川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沈君浩的身旁,拿着个平板在对他说些什么。沈君浩昂着头一言不发,脸上的表情如同岩石般全程毫无变化,而罗百川则是先后经历了盛气凌人,到放低姿态,最后到气急败坏,整个过程五官活动幅度极大,表情精彩无比。

他偶尔会转过头,用怨恨的目光看向会场边缘的石一铁。然而后者在把平板交给梁京墨后却只是笔直地站在墙边,面朝墙壁像是在思过,压根儿不理会身后传来的阵阵怨念。

看来真是像他刚才说的那样。至此他已经彻底退出游戏,不再过问。

大屏幕上的倒计时即将走完,玩家们开始往中央区域走,等待着结果发布的那一刻。石一铁依旧站在原地,然而工作人员也没有对此表示什么异议,项南星推测,这说明发布时要求处在中央区域内的其实是“平板”而不是“人”。石一铁的平板此时就在梁京墨手中,跟着落在了中央区域的范围内,因此他的人不过来也没有问题。

项南星正想着,旁边却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猜他在交给你之前,已经下达了指令吧。”

沈君浩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项南星还没反应过来,倒是旁边的梁京墨笑了笑,摆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答道:“我也没办法。他的动作快我那么多,想做什么根本没办法阻止啊,对吧。”

“对了一半吧。”沈君浩淡淡地说,“你确实是没办法阻止。但是反过来说,你也根本没想过要阻止。否则从一开始就可以采用更强硬的态度,先把平板拿过来。”

“毕竟这个操作既不违背他的任务,也不会被认定为消极游戏,他完全可以说服自己。”梁京墨耸耸肩,“而且这个也算是他在这次游戏里的‘遗愿’吧。死者为大,我怎么好意思破坏他最后的心愿呢?”

“所以同盟破裂了?”沈君浩突然说,转过头目光炯炯地盯着梁京墨的眼睛。

“是啊,按照事先的协议,这回合开始我们都重新回到了国君位置。”梁京墨点点头,“破裂了。到此为止。”

项南星在旁边疑惑地看着这两个人突然撕毁了协定,各自为战。“喂喂,你们这是干嘛啊!”他低声说,“罗百川还在呢,先把他踢出局后再来决胜负好不好!而且我们根本没有必要非要争输赢不可啊,筹码啥的到时候平分了总可以吧!”

“他还以为只是筹码的问题呢。”

梁京墨指着项南星,嬉皮笑脸地对沈君浩说道。而后者则对项南星报以一声苦笑。

不光是他,就连看台上也有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们说的这都是什么啊?”丛安疑惑地问道,“这两人没有深仇大恨吧,就算怕分赃不均,过后再谈妥不就好了,现在怎么一副非要争个你死我活的样子啊?”

“因为……就是你死我活啊。”

“黑猫”秋半夏叹了一口气。

“简单说吧,为了这场游戏,他们赌上的可不止是筹码。视乎游戏最终的结果,这两个人之间……最多只能活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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