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平平淡淡的过了三日,到了第四日,厨房管事妈妈林升家的,见一连三顿饭小院那边都没有过来取。
又问了门房,并不曾见过岳百优和香儿主仆两人出去,这才觉得事态不对,马上回禀了苏苏。
苏苏虽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还是佯装惊讶的道:“你们可是去叫了门?”
回事儿的林升家的怯弱的道:“去叫了,并没有人应,奴婢去问了门房,知道岳姑娘并不曾出去,这才觉得事情不对,赶忙过来回禀奶奶。”
苏苏安慰道:“这也不怪你,原是我发了话,叫府里的下人不与她们走动的。”
苏苏站起来身对琳琅道:“赶紧叫长生、白岳去叫了人来,将门撞开。咱们去看看,青天白日的,这人还能消失了不成?”
如今虽已过了吃晚饭的时候,但天色还亮得很,长生和白岳叫了几个护院过来。
既然有苏苏发话,几个护院也就放开手脚。
四肢健全只是瞎了一只眼的护院头头蹭蹭几下,就翻过墙头,进了院子,然后开了门。
苏苏带着几个粗使婆子进了屋,几个护院则在院子里转悠,寻找线索。
却说屋子里,收拾得倒干净,桌上还放着一杯凉茶,看上去就像主人只是和平常一样,出门闲逛去了,不定哪时就该回来了。
但屋子里却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苏苏面无表情的道:“去看看衣柜里和梳妆台上,衣服和首饰可是还在?再去看看那个叫香儿丫鬟的房里,她的行李可是还在?”
粉黛几个赶紧进屋,然后发出一声惊呼,“奶奶,什么都没有了。”
苏苏进了卧室,只见四敞大开的衣柜里空荡荡的,便是连压在最底下的大毛衣裳都不见了踪影。
梳妆台上也是干净的连尘土都没有,更别说其他的了。
玲珑心细,扫了一眼,皱眉道:“连房里的摆件儿都少了好些,当日她搬过来,奶奶可没亏待她。鎏金鹤望兰的小香炉、苏绣的缂丝小桌屏、养着水仙的青玉海棠花式盆等五六样都不见了。”
这会儿去耳房看过的琳琅、七巧也回了来,七巧摇摇头,“香儿的行李也没了。”
琳琅跟着道:“奶奶,奴婢看了看痕迹,应该是她们自己走的,并不曾有人胁迫。毕竟被人威胁着,不会连草纸、月事带都带上。”
其他四个丫鬟惊奇的看着平日里不言不语但每每说话总是一针见血的琳琅。
谁再说她憨,谁才是特么的傻子,合着这丫头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啊。
就在这个时候,刘婆子进来,表情有些难看,“奶奶,奴婢当家的在院子里有发现。”
刘婆子当家的就是护院们的头头,如今刘婆子在苏苏院里也是管事妈妈,专管着府里这些个退役士兵的女眷。
他们夫妻二人自是在苏苏和洪笙跟前很是有些体面。
苏苏出了院,却见刘婆子当家的领着一队护院单膝跪地,见了苏苏忙低头道:“属下们办事不力,求奶奶责罚。”
苏苏忙避开,“刘大叔,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说话。”
刘护院却坚持,“若是属下们还在军中,此时早该打二十板子在好回话了,属下们不能因为奶奶好性儿,就……”
刘护院连字都不识的几个,就了半天,越着急越说不出话来。
身后一个缺了胳膊的半大小子用仅剩的一只手捅了捅他,低声道:“就恃宠而骄!”
刘护院摸了一把汗,“对对,就恃宠而骄!”
不说一脸“卧槽,什么鬼”模样的粉黛四个,就是才和苏苏学识字的琳琅、长生、白岳都觉得似乎哪里不对。
而苏苏满头黑线的看着一群“恃宠而骄”的护院,尤其是那个有点害羞但一脸骄傲的半大小子,你到底在骄傲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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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苏苏倒是从其中感受到了他们的真诚和朴实。
“素日里,你们皆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真有什么不妥的,也不过是无心之失罢了。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更何况你我。有什么事,说就是了,刘叔这样倒叫我为难了。”
听了这话,这些护卫皆是感动异常,恨不得“士为知己者死。”听苏苏说,他们这样叫她为难,这才赶紧起身。
刘护院领着苏苏来到一处墙角,“奶奶您看!”
苏苏看过去,却是几丛杂草,一堆碎石,此时碎石已被移开,露出一个容得一个成年人钻过去的狗洞。
苏苏见了一怔,这个,“岳百优”可没告诉她!然后就吓出了一身冷汗。
怪不得这些护院说是他们的过失,这个狗洞一看便不是这几日弄出来的,想来是真正的岳百优在搬到了这个小院时一点一点掏的。
好在她只是为了出门时不引人注意,若她将歹人从这个狗洞带进洪府,那真是有一百种法子叫苏苏身败名裂了。
此时的苏苏却不知,这个狗洞不过刚淘好,岳百优就换了人做,否则真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端来了。
替换了岳百优的暗卫,之所以没告诉苏苏,而是叫她自己发现,也是看在赵氏和秦妙的份上给她提个醒儿不要小瞧任何人。
“去报官吧,你们洪大爷刚出征,岳姑娘就不见了,若是叫外人知道,我真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是怎么发现的岳姑娘不见的,院子里的情况又是如何,连同这个狗洞,一字不差的都告诉县令。
东西倒无所谓,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夫君已经给岳姑娘说了一门亲事,是与咱们府上有往来的沈兄弟。”
在场的护院一听,皆惊呼:“竟是沈哥儿?”看来都认得。
刘护院向来心直口快。“可惜了沈哥儿这好后生,”
说完才想起这门亲事是洪笙订的,忙看向苏苏,见她似乎没听到,这才放下心来。
又见跟在主子身后的媳妇瞪了他一眼,缩缩脖子,摸着头傻笑起来。
刘婆子看着这样的当家的真是苦笑不得,你说跟在奶奶身后的她都听到了,奶奶能没听见吗?也就是奶奶好性罢了。
“听夫君说,这沈兄弟不仅家有余财,人品相貌也皆不差。
原是订了九月十八媒人就上门,我先前已经和岳姑娘说过了。
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儿,是我们耽误了人家,水墨备一份礼,刘叔你亲自上门和沈兄弟说一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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