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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胡爹还是没想通,齐氏只好点明道:“话是说给外人的,什么时候过继,是不是过继,那不是自己说的算,又没说急在这一时半会。”
她就是心里有个念想,过过有娘家人撑腰的日子,顺便让人留下的更名正言顺些。
胡爹听自己婆娘这么说才回过味来。
得,本来要不要把人捡回来还得等他回来一起商议,结果现在可不用商议了,家里五口人,四口人都接受的好好的。
“既如此,我也没有异议了,一会我出去就这个说法。”胡爹道。
盛了鸡汤,拎着肉,胡爹便去了原来住的胡家。
胡甜便趁这个空档去厨房蒸高粱米饭,又切了土豆炒菜。
待胡爹从刘氏那里回来,没多大一会,村子里就知道了胡家来的这个男人不是什么煞神,而是流落深山的苦命人,齐氏见他可怜,想收她做娘家侄儿,给早去的弟弟续香火。
这种事情近些年来还挺多的,打仗打的,好些人家里断了香火,便想着法的招上门女婿,认干儿子,给家里添人口,有的也如齐氏这般直接过继的,当儿子养,这样也算有个依靠。
这年头人都排外,随便收留是不成的,要是当正紧亲戚家人那就不同了。本来好些村里人都当这是哪来的流民野人,又生的这般高大吓人,就怕在村里变成个恶霸威胁,早琢磨着把人赶走,但这会听了胡家的意思,心里便有数了。又听说那人脑子不大好,有些傻,这敌意便又消了大半。
总之,这事进行的还算顺利,只除了胡爹从那边回来时脸色有些难看。
前头刚把自己孙子扔出来,又吓了自己一场,刘氏可不闹心的很,结果转头就听见齐氏要把人收成娘家侄儿,这可不是明摆着跟她叫板了么?
刚刚吃了一个大亏的刘氏心里憋屈,对这个向来老实听话的二儿子能不好好说一顿出出气么?
这事大家都心里明白,只是嘴上不说破,也不揭胡爹心里的疤。等胡爹进屋,胡甜便招呼他坐了,端菜盛饭忙成一团。
这一早上忙乱的,现在才吃口热饭真不容易。好在胡甜手艺那是没得说,一碗鸡汤下去浑身暖融融啥烦恼都给驱散了,再夹一筷子醋溜土豆丝配高粱饭,口齿留香,十分下饭,一家人吃了个肚儿圆。
连刚刚已经干掉了几大碗鸡汤的人战斗力也依然强悍,看的胡俊少不得惊叹一回:“会功夫的人真是厉害!”
胡甜觉得自家弟弟真是粉丝滤镜太厚了。
这一顿饭吃下来,胡家人才算真正明白土豆的魅力,等胡甜提出要去谷底把那一小片土豆都挖出来的时候,竟是一个比一个积极。
不过那谷底深,上次胡甜空手上来一回都累的半死不活,自家爹跟弟弟想下去估计都不成,这事还得靠自家这位新鲜出炉的“表哥”。而他果然不负所望,一人来去自如,几趟便把所有的土豆都背了回来。
脸不红气不喘明显尚有余力,连胡甜都要跟胡俊一样感叹会功夫的人就是厉害了!
等所有土豆都收回来,一个一个在屋里堆的跟小山似得,圆溜溜的越看越喜人,胡甜的笑容就怎么也止不住。她觉得这一个个土豆简直比元宝还值钱,千金不换!
家里没有称重工具,但是百姓们过日子早练出来了,啥都东西有多重过手就能量出个大差不差。
这会土豆全堆在这里,胡爹跟齐氏掂量掂量,心里就有了数。
胡爹又是震惊又是欢喜道:“这一堆土豆约莫有一百五十斤上下,这可真不是一般的高产哩,种个几亩地,咱家一年的口粮就不愁了。”说着竟憧憬起了丰收的场景。
齐氏这会高兴,也忍不住打趣了两句:“美得你,就这么点土豆,全都种到地里也不够一亩,还想几亩地都种上,想美事哩!”
被齐氏一点,胡爹也猛然发现了这个事实,统共就这么点,也种不了多少地。最关键的是,胡爹一拍大腿:“这土豆挖好挖,可种可怎么种?”
一时间竟都难住了。
胡甜就笑了:“这东西那谷底都能野着生长,可见不是个精贵的,咱还怕种不活么。”就是育苗有点讲究,这个胡甜知道,却不打算现在说破。
“也是。”夫妻两齐声道。
“那今晚用这个做啥菜?”胡爹又道,中午那两个菜可谓是入味入心,这会还想哩。
男人把土豆背回来之后,便跟大家一起凑在小山似得土豆堆边,本来是专心致志的看土豆呢,听见胡爹这话,一秒转头望向胡甜。
连同一旁的迷弟迷妹也是整齐划一的动作。
一时间被三个人六只眼睛盯上的胡甜:“……”
还没开口,就听齐氏在一旁啐了胡爹一口道:“儿子闺女都没开口,你倒先问上了,不是要种个几亩地么,我看都留种罢了,还是别吃了。”
自己阿娘明显是打趣哩,却没想到有人当了真。
那人表达不赞同的意思还相当直接:“吃。”就一个字。
这样耿直的boy……立马收获了几双赞赏的眼神。
齐氏一时忘了自己这个“侄儿”有些傻气,不似寻常人,顿时有些怜惜,那语气便立马软了下来:“吃吧,要吃多少,都让二丫头给你做。”
胡甜&胡家&胡秀:“……”这差别待遇。
在这之前,胡甜还真没看出这傻里傻气的家伙竟然有讨人喜欢的潜质。
自己弟弟姐控变成哥控了,现在连老娘眼里也是“侄儿”了,偏偏这家伙还没什么觉悟,听了齐氏的话,一本正经的望着她说:“吃,做。”
胡甜:“……”捡回来真的对?
洗好切好的山鸡焯出血水,跟姜片一起放在锅里添水,滴几滴黄酒去腥,大火烧开再转小火慢炖,大约煨个一个多时辰。这期间胡甜取了几个土豆去皮切块,又抓出一把夏天晒的野山菌泡发,等到鸡汤差不多的时候,一起搁下去清炖,最后撒盐出锅。
这样熬出来的鸡汤,色泽金黄清亮,上面飘着一层油花极为诱人。山鸡肉质细嫩鲜美,野味浓,一起炖出来的土豆和野山菌都香味十足,能把人肚里的馋虫勾的直流口水,大冷天来一碗又暖身又滋补。
土豆除了用来炖鸡汤的,胡甜还留了两个,准备去皮切丝炒个醋溜土豆丝,这会胡爹还没回来,胡甜便不急着弄,在灶里留着小火熬鸡汤,顺便将高粱米泡上,自己去屋里把两个小的换出来,让他们去玩。
胡甜屋里柴火烧的很足,进去之后浑身暖融融的,胡俊跟胡秀两个并不乐意出去,姐弟三个就在一块笑笑闹闹,一会齐氏也拿了鞋底进来纳,母子四人其乐融融。
正在这时,突然听见院子里“扑通”一声,接着一声男子的惨呼:“哎呦!”
母子四人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手头的东西跑出来一看,正对厨房门口的地上,一个男子在自家院子里被摔的四脚朝天,嘴里还不停连连哀叫。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胡家大房的儿子胡庆。
齐氏一看见自己这个大侄儿脸色就沉了下来,看看自家好好掩着的前门,再瞧这个侄儿的样子,齐氏冷声道:
“你是怎么进来的?想干什么?”
前门好好掩着,自家篱笆墙又这么低矮,这人一声不吭的出现在这里咋进来一想便知。至于想干啥,那肯定不是好事,自家前门没拴上,正常来串门的还能不打声招呼?
而且胡家当初被赶出来住的十分偏,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人来串门,就算有人,那也不会是刘氏和胡庆这样的始作俑者。
这胡庆自小被刘氏老两口宠的有些泼皮,惯会偷奸耍滑,从前长的还算壮实,但三年前逃兵役那事被揭发出来,朝廷下来的官差派人来追,这人不小心摔到悬崖底下,这事就不了了之。
后来被胡家人救上来,命是捡了回来,但腿上留了残疾,这几年既不下地干活,又一味的补身体,整个人就有些痴肥,这一摔半天也没爬起来。
嘴里还一边喊疼一边惊恐地望着胡家的厨房,嚷嚷着:“有鬼!”
这青天白日的,正是大中午,哪来的有鬼?
胡甜没得信他胡言乱语。
站在厨房门口探头一看,顿时惊了!
她们家商量着要到山上去接的人,这会可不就在厨房里头么?
正盯着灶里的火苗和锅里的鸡汤聚精会神的看哩,那样子就像一个认真守着灶火的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