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东海也用那种再平常不过的语气问他,“西澈,听说你跟你的新婚妻子,现在在新西兰……那么,你们具体在哪儿了?正巧这两天我也到了这边……”
对于凌东海的狡猾,凌西澈也不是第一次感受。*随*梦*小*说.lā很快他将自己现在所在的地点,告知给了凌东海。
凌东海一听,又微微一笑,很是缓慢说:“我也在这附近。出来见个面,一起喝杯酒吧……”
凌西澈又思忖了片刻,最终又冲他轻轻点头,答应赴约,说:“行。”
凌东海不再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落下手机后,凌西澈来到卧室里。看见骆甜甜睡的正香,他便不想叫醒她,脚步轻盈悄然出门。
他不知道凌东海约他,具体想玩什么花招。但是他知道,无论凌东海想玩什么花招,他都不会害怕。
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猜测此时安立澄应该正和凌东海在一起。安立澄是今天上午过来新西兰的,这是胡浩天黑时打电话告诉他的。
而事实确实如凌西澈所料。此时此刻,在附近的一家酒吧里,在酒吧的一个包厢里,凌东海和安立澄两人相邻而坐。
他们没有喝酒、没有聊天、没有把妹,只是纷纷紧皱着眉,面色阴沉坐在那儿,一副略有所思的神情。包厢里面的环境也因此显得比较阴暗、比较安静、比较冷森,令人不寒而栗。
凌东海和安立澄,一共带了四个保镖。两个保镖威风凛凛站守在包厢门口,一个保镖待在包厢里面灯光最暗处,另外一个保镖则在酒吧大门口等待凌西澈。
而凌西澈只身过来,没带一个保镖。当他的脚步刚刚跨进酒吧大门口,早在那儿等候的那个保镖,便立马将他往凌东海和安立澄所在的包厢领。
“凌总,安董,凌西澈已经过来了。”待在包厢里面的这个保镖,在收到特殊信号后提醒着凌东海和安立澄。
听说凌西澈来了,凌东海和安立澄立马为之色变,纷纷怔了怔神,望向这个保镖。
只是,凌东海变成了和颜悦色,原本紧蹙的浓眉诡谲般散开,一副坐等接下来好戏上演的神情。而安立澄,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唇角抽搐,面浮杀气。
“哼,终于来了。”安立澄嘴边还嘀咕一句,脸上杀气随之更重,同时一只手快速伸向上衣的口袋。
这时候,凌东海也不禁冷冷询问这个保镖,“他是一个人吗?”
这个保镖又很快点头,冲凌东海“嗯”了一声。
凌东海听此又是一笑,笑容温煦清淡,宛如湖面荡漾的优美涟漪。
安立澄也忍不住重声感叹说:“好,很好!”
凌东海和安立澄所在的包厢比较偏僻,几乎到了一条走廊的尽头。那个保镖领着凌西澈,绕了好一会。走着走着,凌西澈愈发察觉到了不妙之处。
然而,都已经来到了这里,难道突然他要因为胆怯而退缩吗?
很明显,他不能。如果今晚他退缩了,以后势必会被凌东海嘲笑的。
躲在包厢里最黑暗角落的那个保镖,耳朵贴着门背,仔仔细细聆听。察觉到走廊上面有一阵脚步声,并且距离他们越来越近,他又匆匆告诉凌东海和安立澄一句,“凌总安董,到门外了!”
凌东海听此又微微挑眉,但是身躯不动。安立澄倒是连忙站起身来,大步跨前,最终躲在了门口。
并且他的那只手,往口袋更深处进了许多,在掏着口袋中的东西……
片刻之后,有人敲了敲包厢的门,然后轻轻的推开了门。
这正是凌西澈来了。
包厢里面的光线依然很是暗淡,透着冷清、诡谲、神秘。凌东海坐在最中间的沙发上,凌西澈的目光慢慢瞥向他。
也就在凌西澈准备迈步进屋时,突然间,安立澄手中的手枪,直直抵在了他脑袋右边的太阳穴。
而这一刻,凌西澈已经挪开的步子自然也跟着停住了。
他没有偏头去看举枪人的面容,但是他依然知道他就是安立澄。因为现在在这个世界上,除开安立澄,便不会有人如此的恨他。
他也很是清楚,这一趟安立澄之所以过来新西兰,完全是为了安迪拉的事。而安迪拉那边,昨天他便命令胡浩过去撤退了他们的人,改而不让任何人把守在那里。
因为他已经教训够了安迪拉,他和骆甜甜该报的仇都已经报过了,所以他刻意放空那幢别墅,以让安立澄的人直接过去将安迪拉带走。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他在学凌东海和安迪拉……..
见有枪杆抵着自己的太阳穴,凌西澈却面不改色,身姿始终凛然挺拔,神情那么从容无畏,过了好一会后,安立澄便忍不住主动开口,冷笑夸赞着凌西澈:“胆量果然不错,居然敢一个人过来,都不害怕自己的小命葬送在这里……”
凌西澈还是一动不动,目光直视前方,说:“安董爱跟我开玩笑而已,我又怎么可能害怕?”
也是他这种冷幽幽的语气、这副大无畏的态度,惹得安立澄更觉气愤。
“玩笑?你以为我不会杀你?不敢杀你?凌、西、澈……”他又扣了扣手枪的开关,枪口再微微向前移动,一字一顿杀气腾腾说。
此时此刻,他是真心恨不得立马一枪崩了凌西澈。虽然他不知道前些天凌西澈将安迪拉关在那幢别墅里,然后对安迪拉做了什么。但是现在他的女儿已经变得神志不清了,完完全全就是一具没有知觉的行尸走肉了。
这会儿的凌东海,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想过起身。他就一直偏头,张望着门口的那两个人。反正目前他的态度是看戏的态度,看他的假弟弟凌西澈怎么应变。
他没有料到,安立澄的愤恨和激动,反而惹得凌西澈冷冷一笑,说:“我从不认为天下间有安董不敢干的事。安董敢杀我,十分敢,非常敢。只是安董你杀我,总得拿一个理由……”
一时间,安立澄的眼珠子又瞠得极大极圆,目光如炬瞪着凌西澈,好似要将他燃灭,声音更低更慢说:“理由就是……你把迪拉……折磨的不成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