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红袖一行人在书房谈论二少爷时,楼梯传来一阵响动,不多时,便见一少年窜上楼来。【高品质更新】
但见来人约莫十五六岁,虽是年幼身高却有七尺有余,一张讨喜的正太脸上,嵌了双桃花眼,再加上火焰灵纹,眉宇间竟与芳茵有七分相似,但眼神跳脱,一看便不是安分的主。
芳茵见得来人,笑骂道:“真真是来做贼的不成,也没见下面有人通报一声,哥哥便莽撞着进来,要是被母亲知道,说不得又是一顿好骂。”
红袖等三人见了也连忙起身行礼,口称三少爷。原来来人便是芳茵的嫡亲三哥孟海。
孟海令丫鬟们不用多礼,原该做什么接着做便是,然后才回芳茵道:“妹妹倒是悠闲自在,哥哥我刚刚从宗祠那祭祖回来,歇也没歇,便急着来见妹妹,反倒招了妹妹一顿抢白。”
芳茵一听忙问道:“今年祭祖,二哥可曾回来了?”
孟海翻白眼道:“真该让人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到底是谁的嫡亲妹子,哥哥我自进门连口茶水都没的喝,就知道问你亲亲的二哥,你难道就没听见我心碎的声音吗?”
芳茵抢白道:“好了,哥哥一说正经事就会乱扯,我几时不关心三哥了,哥哥身上的那样物件不是妹妹亲手做的。”边说边示意红袖吩咐小厨房煮新水泡茶。
红袖一边退下,一边说道:“三少爷真真冤枉我家小姐了,不说别的,小姐平日几乎不摸针线,可哪一次只要拿起针线不是为了少爷的。”
孟海笑道:“好妹妹,我其实也特想要二哥那样的待遇,以后但凡能用到针线的活计,就让红袖这丫头代替就是了,妹妹心意我是领的,只是怕累着妹妹而已。”
芳茵假装没听懂的嗔道:“那怎么可以,只是小物件而已,又不用费多大功夫,不是亲手做的,哥哥怎么能感受到我的一片浓浓的心意。”
孟海苦笑道:“那可真是劳妹妹费心了。”
芳茵接着便问:“二哥这次是不是又没回来?只听你又在这里瞎扯,我便多半猜到事实,二哥定是又只身去京郊的光福寺祭拜赵姨娘了。”
孟海无奈道:“来了又能怎样,回来还不是不能进家庙祭祖,还得听钱姨娘的冷嘲热讽,不如干脆去庙里拜拜自己的亲身母亲,以全孝道。”
芳茵听了也是无法道:“按祖宗规矩,像二哥这样生来便显灵纹的子孙,无论嫡庶,皆可立即入宗祠录族谱,偏祖母记恨当年赵姨娘背主倒向母亲这事,二哥今已快成年却还进不得家庙,难道非得等到中了进士,入了那金銮殿此事才成。”
话刚说完,便见红袖举着茶托进来,芳茵起身上前亲为孟海斟了茶水,待再次落座后,孟海才又开口道:“先别管这些陈年旧事,总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老二进宗祠是迟早的事,此事到是不用多费心,他和梅表姐的事才真正棘手。”说完便拿起茶盏,牛饮了满口,长长舒了口气。
芳茵先示意红袖续上茶水,才道:“侍药丫头最近配出一种新的药水,丝线经过药水特殊浸泡过后,在同色的绣布上用处理的丝线绣上字,平时便看不出任何异样,只洒些酒水,便立刻显现黑色的字来,待酒水干后,又会重新恢复原样,且找不出半点痕迹。”说完还特意瞧了瞧一边的侍药。
侍衣也在旁小心补充道:“少爷,前日我还应小姐的吩咐,在白手绢上用那线绣了首诗,线很细薄,平白看不出任何不妥,只洒上些酒水后,字迹便会立即显现出来,待等到变干后,字迹又会缓缓褪去,很是神奇。”说完还拿出那手绢以待佐证,显然侍衣觉得手绢的秘密重大,便一直贴身藏着。
孟海听罢接过手绢,对着光线反复查看,又差人去拿些酒水过来。
芳茵又道:“我想着哥哥与梅表姐平日通的信件,以我对表姐的了解,定会舍不得烧掉,长此以往,不免有被发现的可能,不如以后将字绣在手绢上,一来掩人耳目,哪个千金小姐手头上没百八十个手帕的,二来被发现的可能也会很小,且以我的名义与表姐接触更是安全,二哥的手帕放我这正正好。”
孟海用酒水实验过后,果见有字缓缓显现,便道:“妹妹这里果然人才济济,不说这配药的侍药,就说你身边的红袖,要绣这种带字的手帕,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母亲从来就偏疼芳菲与你,也不见我身边有这等人才。”
芳茵笑骂道:“那是我有□人的本事,不见都是近朱者赤的,你身边的人怕是全都近墨者黑了而已。”
红袖、侍药听了,嬉笑起身感谢少爷夸赞,一并谢了小姐知遇再造之恩。
孟海抿口茶水,又叹气道:“妹妹想的周全,可恐最后美事难成,你觉得咱们眼高于顶的舅舅会答应府里的嫡长女配一个公爵府的庶子吗?况就连咱们府里也有祖训拦着,此事更是难上加难,雪上加霜啊。”
芳茵不服道:“那又怎样,事在人为,难道因看不见希望就不做了,二哥从小看似隐忍其实好强,虽洒脱随意,诸般事皆不放在心上,其实对放到心里的事物最是执着。而表姐,却恰是被放在心尖上的,且二哥曾发誓今生只表姐一人,如此真心,又怎能不设法成全。”
孟海听了只得指了指茶杯道,但愿上天成人之美,不见处处尽悲剧。
临走时,还道:“老二这几天一直都会待在光福寺,你看能不能约了慧表姐一起去寺里为祖宗祈愿,老二前几日整天摆着张怨妇的脸,就当给你的亲亲二哥创造与佳人相会的机会,也让三哥我松泛松泛。”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次日,芳茵便令红袖亲去了顾府,拜见表小姐,约其明日一起去光福寺为母亲及舅舅祈福请愿,愿长辈们皆安康顺遂,顺便还可欣赏寺里灼灼盛放的桃花。
红袖从孟府回来后,不等回房洗面换衣,收拾这一路的尘土,也不管小姐是否在午睡,直接闯进了小姐的闺房。
待见小姐还没睡下,便先上前予小姐见了礼,才开始汇报这一次的顾府之行。
原来红袖见了表小姐之后,见其双眼红肿,面色憔悴,细细追问下,表小姐的贴身丫鬟才道出了原委。
顾慧虽再一年才十八及第,从学院毕业,可咱们这样的世家,原没有等到及第之后才开始说亲的,皆是之前细细打听人家,未雨绸缪。
今次清明节假,顾慧回府,其母便拉着她瞧了各世家公子的画像,言语间皆是若是瞧中了,便先予人家提前打个招呼,以防好人家到时皆被订走了。可瞧遍了所有的画像,几乎包括各世家名门的所有适龄公子,唯独就是没有表少爷的,小姐急的差点当场哭出来,没办法,只得假装害羞,也没选就跑回了自己的院里。回来后就大哭了一场,红袖去时,也才刚刚止住而已。
红袖汇报完后,满脸愁容的看着小姐芳茵,期望其能想个好的法子,促成这对有情人。在红袖看来,孟洋和顾慧虽是表兄妹却着实没有啥血缘关系,毕竟顾府是太太的娘家,而孟洋却不是太太所生,就这一条,红袖就觉得他俩结合完全没有任何问题,身份啊,嫡庶什么的,完全可以通过努力给跨过去,就怕上天不给时间而已。
要是孟府当初定下那条规矩的祖宗是出于表兄妹结合所出的孩子容易是有问题的缘故,那真真是太坑爹了,您说您老定规矩的时候就不能说明白点吗?
芳茵听完也是眉头微蹙,觉得事态可能有些严重,但也无法,只能等到明天,大家在寺里见面以后再细细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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