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响起,炮台中不少人有一种被震得晕乎乎的感觉,但是这并不影响其它火炮继续开火,炮台上多处炮窗接二连三的也开始喷吐出了一团团烈焰,黑乎乎炙热的炮弹呼啸着朝着海面上飞去。
“唉!娘的!失的!炮弹偏左两度,目测敌船距离四百步,再次装填!快!”一个观察手趴在一个观察窗旁边朝着海面上观望着,观察他们的炮弹落点,遗憾的骂了一句,报出了数据。
炮手飞速奔向了大炮,相互配合先是朝炮膛之中灌了些水,熄灭了炮膛内尚未熄灭的残留药渣和碎布,接着用木塞瓶起子一般的东西钩挂出了炮膛内残留的药包的布片,接下来一个人在这个人刚刚把钩子抽出炮口的一瞬间,便将一个沾着水的湿漉漉的刷子通入到了炮膛内用力的拧了两圈接着前后拉了两下,抽出了刷子。
另一个炮手同样也是在前面那个炮手刚把湿漉漉的刷子抽出炮膛的瞬间,便将一个干毛刷通入到了炮膛,将里面残留的水渍擦除掉,几个人几乎是瞬间便完成了对炮膛的清理,这是平时他们反反复复训练才得到的效果,要不然的话单是这些动作完成下来,就需要不少时间。
这个时候弹药手已经将药包从地下提了上来,送到了炮口处,飞速将药包塞入到了炮膛之中,两个炮手捧着一个大铁蛋,将它迅速的塞入了炮口,又有一个炮手用一根炮杆顶住炮弹,将其送入到了炮膛最底部,来回捣了几下。
捣实弹药是要有技巧的,不能用力太大,把药包里面的火药捣的太实,也不能太松,否则的话都会对发射造成影响。
当弹药刚被装好,便又有炮手用一个锥子,从火门处捅进炮膛内部,将药包扎破,并且迅速朝火门内倒入了一些引药,转身大喊道:“装填完毕!推炮复位!”
十几个乡勇立即被喝令扑上来,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大声呼喝着,推动死沉死沉的炮架,将其推回到炮窗处,炮手这才接替他们,让他们退下,开始艹作火炮,调整炮口指向和仰角。
“瞄准!开炮!”负责瞄准的炮长在确定了之后,腾身蹦起来大声叫道,其余的人听到他的吼声,也都飞速蹦开,并且把那些乡勇也从炮尾后面赶到一旁,省的大炮后坐的时候,把他们之中的人给撞死。
而冯十二始终在观察着炮台内各炮炮手的艹作情况,默默的计算着他们装填复位和瞄准的时间,看到这组炮手完成整个艹炮,动作十分娴熟,速度也非常快,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接下来他要看的还是这些家伙瞄准的怎么样,于是他立即便转身走到了观察孔处,朝着海面上望去。
大炮再一次剧烈的震动了一下,飞速后坐出去,炮台外面又一次腾起了一片硝烟,透过正在弥漫开来的硝烟,冯十二隐约之间,看到一个黑点从炮台疾飞出去,直直的朝着一条海面上的西班牙战船飞去,不多会儿便隐约之间看到那条西班牙战船的船舷处,腾起了一团碎片。
“有效命中!漂亮!正中船舷!打的漂亮!哈哈!……”一门炮的观察手兴奋的狂笑了起来,只差扭着屁股跳舞了。
冯十二也用力的捏紧拳头,振了一下手臂,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兴奋,回头大声叫道:“干得好弟兄们,就这么给老子打,揍死这帮洋鬼子!让他们尝尝咱们海狼的厉害!”
西班牙的船上那些水手们目瞪口呆的望着远处那座中国海盗建起的炮台,看着自己的炮弹落在上面,却基本上没有啃动那座炮台,倒是那座炮台上开始不断的喷吐出了一道道的炮焰,紧接着一枚枚炮弹便落在了他们船只附近。
有经验的水手立即便察觉到这些炮弹并非他们所想的那样,只是一些中国海盗们使用的小炮打出的炮弹,而是一些超出十二磅以上的火炮的炮弹,甚至有些炮弹体量比他们想的还要大一些,在海面上况。
结果不等他们明白过来,几发海狼炮台上的炮弹,便准确的命中了他们的船只。
在和平岛炮台上,现在已经布置了五门二十四磅长炮,这些炮的炮弹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绝不是轻型的六磅炮的炮弹的威力那么小,即便是这些西班牙人的战船大多是使用坚硬的木料建造的,可是也架不住这样的重炮炮弹的轰击。
两条船的船舷中弹,顿时便被开了膛,在船舷处打出了一个澡盆大小的窟窿,炮弹穿透了船舷,重重的砸入了船舱之中,登时将一门炮舱之中的大炮掀翻在地,船板的碎片四处横飞,登时将船舱之中的一些炮手和水手撂倒在了血泊之中。
被掀翻的大炮跳起来翻倒下去,正好还砸中了一个炮手,把这个炮手腰部一下重重的砸在了炮身下面。
这个倒霉的炮手瞪大了惊恐的眼睛,死命的推着压在他腰部以下位置的炮身,发出了悲惨到极点的惨叫声。
这门大炮砸中他的时候,顿时便将他骨盆的所有骨头砸的粉碎,剧烈的疼痛顿时让这个家伙发出了非人般的惨叫声,拼了命的想要把压在他身上的大炮推开。
可是这门炮起码有两三千磅重,岂是他一个人的人力可以推动的,这个家伙凄厉的惨叫着,承受着剧烈的疼痛,挣扎了一阵之后,疼的晕了过去,但是不多会儿剧烈的疼痛又把他刺况。
海狼的炮台并不像他想的那样,只是一些轻型的火炮,而他们的炮台实际上拥有更重型的火炮,威力并不比他率领的船队之中的重炮差到哪儿去,完全可以给他们构成足够的威胁,这一点大大出乎了他们所有人的预料。
(倒霉,儿子病还没有好,我倒是也被传染上了!咳嗽的要死,居然还低烧了起来!连帮我陪护儿子的老母亲也病了,都咳嗽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