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皇后离开后,小娴转动着玉扳子,就在她欲将玉扳子内壁上的图案看仔细时,却听见梨花躬送皇后离开的声音,忙将玉扳子贴身放进了怀里。Www..Com
没一会的功夫,梨花莲步跚跚的走了进来,在见到朝服被丢弃在了一边,忙叫出声来:“姑娘这是为何,怎么将朝服丢到了地上?”
小娴瞥了梨花一眼,“听说皇上之前为皇后娘娘做的朝服可是费尽了心思,光前襟就做了快十天,而我这件朝服总共才用了不到七天的时间……”说到这里她故意顿了顿,而后又继续说道:“如今眼下有多少人等着看我的笑话,如果连册封当日要穿的朝服也没个讲究,那么我倒是宁愿不当这皇后。”
梨花沉吟了一会,低声道:“姑娘这话奴婢也能够理解,可是姑娘难道就没有想过,如果这话要是被人听去了,那可得闹出多大的事情来呢?”
小娴微微一笑,“我怕什么,我有皇上庇佑,那些牛鬼蛇神伤不得我……”她用余光扫过梨花,见梨花脸色有些怪异,又转而小声说道:“更况且我有东西护身,皇上是不会弃我不顾的。”
梨花一愣,欲追问下去,却被小娴的一声“好饿”给打断了,遂而去准备了东西。
这边梨花前脚刚一走,玉燕拿了个锦盒走了进来,“姑娘,娘娘让奴婢给姑娘送了这个来。”她将锦盒置于桌几上,轻轻的打开,从锦盒里取出一枝凤头钗来说道:“娘娘说了,说这只钗是贺姑娘荣登皇位的贺礼。”
小娴拿过凤头钗翻看了几遍,低声问道:“这钗真是你家主子让你拿来的?”
“对。这只钗平日娘娘自己都舍不得戴呢?”连玉燕自己也感觉很是意外,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娘娘对这钗很是看重,一直拿了锦盒存放,就连她也不许多看,更别说碰了。
小娴沉吟了一会,小心翼翼的将凤头钗放回了锦盒中,“那你家主子可有话留下?”她不相信梅妃会无缘无故的送只凤头钗做贺礼,这其中肯定有所指。不然梅妃就是真疯了。
玉燕点了点头,慢声道:“有的,不过却是句很奇怪的话……”
“那是什么?”小娴抓住玉燕的胳膊,急声问道。
玉燕忍不住痛惊呼了一声,“姑娘你先容奴婢先想想……”当时她已经快走到门口了,突然听见娘娘在屋里说话,原以为是在跟她说。可没想到娘娘却蹲坐在床边,抱了个枕头说话,所以就怎么记在心上。
小娴惊觉有所失态,忙放开玉燕笑道:“原想着娘娘身上就没多少行头,倘若是把这个凤头钗送与了我,娘娘身边可真就没几个值钱的物件傍身了。”
“你就收下吧。就当作你救娘娘的酬劳……”玉燕也不是不识礼数之人,既然小娴将她们主仆救出了冷宫,那么送礼聊表谢意也是理所应当的。
小娴点过头,继续问道:“记起来了吗?”
玉燕“哦”了两声,低声说道:“说姑娘是大美人,应该时时戴着这支凤头钗……”原话她倒是记不起来了,可大概的意思她还是隐约有印象的。
小娴微怔,复打开锦盒。拿起凤头钗在发髻上笔画了一下,“好看吗?”她转脸看向玉燕问道:“可有梅妃娘娘戴着好看?”
玉燕摇着头道:“不知道,娘娘虽然珍爱这钗,却从未见戴过。”
小娴总算是明白梅妃的用意了,忙将凤头钗斜钗到了发髻上。“既然是娘娘所赠,那我确实应该时时戴在头上。以免辜负的娘娘的恩情。”她拢了拢头发,轻轻的将垂落在耳畔的青丝别到了耳后继续说道:“请转告娘娘。若是有朝一日我了却的心愿,必定会报答娘娘今日恩情的。”
玉燕不屑的笑道:“虽然姑娘还未受朝贺,可是在皇上的心中,姑娘已经是皇后了,姑娘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只怕这报答这一词只是姑娘说笑罢了?”
“我并非说话,只要我办得到,我一定会如你愿的。”小娴看着副玉燕很是认真的说道。
玉燕微扬起嘴角,“这话先听着吧,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她向小娴屈了屈腿,躬身退了下去。
看着玉燕的离开,小娴伸手将发髻上的凤头钗取了下来,细细的看了一遍,似乎就没有找到有机关的迹象,不由的一怔,难道是她理解错了?
“姑娘……”梨花端着个茶盘走了进来,见小娴正坐发呆,忙轻声唤道:“姑娘,该用膳了。”
小娴方才回了神,只见梨花身后站着个公公,忙问道:“他是谁,来做什么?”
“哦,奴婢差点忘记了,这是淑妃娘娘宫里的安公公,是奉旨请姑娘去赴晚宴的……”梨花将茶盘里的饭菜放到了桌上,自觉的退到了小娴的身后说道。
小娴差点忘记,自己曾答应过淑妃会助她登上后位,岂知事情变化得太快,恐怕不但不能够相助,而且还会阻碍到淑妃向后位迈进的步伐。
“娘娘说了,姑娘务必得去一趟……”安公公一脸的不屑,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喷出来了,势要将小娴烧为灰烬。
小娴点过头,轻声道:“知道了,请转告淑妃娘娘,我会准备赴宴的。”
本不想去的,可是她要是不去,恐怕淑妃会不会善罢甘休的,指不定会添乱的,更况且今夜皓霆会入宫,她正好可是借着酒遁。
安公公因得到了小娴的肯定的回复,也就没再说什么,礼也不行,转身就走了。
梨花有些气愤的看着安公公的背影说道:“姑娘虽然未进位份,怎么说也是未来的皇后,安公公怎么就能不把姑娘放进眼里呢?”
“不打紧,这位安公公应该是淑妃身边的红人吧?”小娴微笑看着安公公远去的背影低声说道:“是时候去拜会淑妃娘娘了……”
梨花“哦”了一声,将盛有饭的碗放进了小娴的手里。“姑娘快吃,再不吃可就凉了,听御厨说这是今年进贡上的来新米,可香了。”她拿起一双银筷夹了些菜放进了小娴的碗中,又继续说道:“这是御厨按照姑娘平日口味的喜好专门为做的,尝尝吧?”
小娴夹起一块肉放到了嘴边,轻轻的闻了闻,又放下了。
“怎么了。不喜欢吃吗?”梨花疑惑的看着小娴问道。
小娴摇了摇头,又将手中的碗放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想到后日的封后大典,心里就觉得毛毛的……”不用尝,她已经知道这饭菜中已经做了手脚,虽然用的是无色无味的药。但是当年新收的米根本就不会这样白。
在王家村的时候,小娴就曾帮着爹爹翻打谷子,自然也见过新米的样子,所以在她第一眼看到那碗白得有些不真实的米饭时,心中就已经起了疑心,而后又见到梨花殷勤的给她夹菜。方才猜到饭菜中必定是下了药。
梨花笑着安慰道:“姑娘怕什么,就凭着皇上对姑娘的宠爱,还有谁敢动姑娘一根汗毛的呢?”
小娴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将碗往梨花面前推了推,“收了吧,我吃不下去……”她直直的看向梨花,又继续说道:“要不你吃了吧,反正我是没口味了。”
梨花怔了怔。说道:“姑娘都没吃,我岂敢吃呢?要不这样,姑娘要是什么时候想吃了,再告诉奴婢可好?”
小娴“嗯”了声,站起来向久外走了去。边走边说道:“听说皇上的御花园四季如春,月月都绽放着花儿……”
“姑娘是想去那走走吗?”梨花顾不上收拾碗筷。疾步追了上去。
小娴拢了拢发髻,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凤头钗道:“嗯。本来这回进宫就是应太皇太后邀约赏花而来,可没想到却因误闯冷宫而耽搁下来了。今日天气不错,我也嫌着无事可做,自然要去那御花园去长长见识。你原是从宫里来的,这路自然也熟习,就给我带带路吧?”
梨花点了点头,越过小娴走到了最面,躬身在前引着路。
大约走了一盏茶的时间,两人终于到了御花园,此时一股浓烈的梅香扑鼻而来,让人精神为之一震。
“好香……”看着眼前的一片梅林,小娴不由的惊呼道。
梨花笑道:“这林子原是先皇亲手种的,后来皇上将这梅林赐给了梅妃。”
“梅妃?”小娴沉吟了一会,又问道:“可是跟我一起出冷宫的那个梅妃?”
梨花重重的点过头,“对,姑娘说得没错,正是住在皇后娘娘寝宫里的梅妃……”
小娴接过话茬继续问道:“玉燕告诉我,当年梅妃可是红极一时,深受皇上宠爱,几乎是呼风唤雨,不可一世的。”
梨花叹了一口气道:“可惜当年的梅妃不知自爱,竟然在皇上的点心中下了药,要不是皇上念及旧日情份,恐怕梅妃早已经香消玉殒了,也不会活到今日。”
小娴斜睨了梨花一眼,笑着摇了摇头,又继续往前走。这才刚出了梅林,就看到了太皇太后被一群人拥簇而至,还未等她开口请安,就听到一尖锐的声音在头顶响了起来。
“见了太皇太后怎么也不请安,难道大户人家出来的丫头连这点礼数也不知道吗?”
小娴微微一笑,优雅的俯下身子向太皇太后行了礼,而后一一向各妃嫔问了安,方才站直了身子。
太皇太后轻轻的扫了小娴一眼说道:“看来今日你的气色不错?”
“多谢太皇太后记挂在心。”小娴颔首低眉谢了恩,退到了一边,欲让太皇太后先行过去,岂知太皇太后不但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且势作要留下来同小娴赏花。
太皇太后看着小娴道:“哀家正欲众妃到御花园赏花,要不你也一起来?”
小娴应了声,往后退了一步,让出一条道来,欲跟在从人的身后。没想到太皇太后却指名指性的要她跟身边,以便说话。她不敢逆旨,只好紧跟在太皇太后的身边。
太皇太后侧头看向小娴问道:“你对两日后册封的事情如何看?”
小娴没料到太皇太后会如此直接的问她,怔了怔,方才回答道:“回太皇太后,这事也是民女昨日才从顺公公那里听到的。”
“你们都先退下,哀家有些事情想问她……”太皇太后突然停了下来,屏退了拥簇的众人。又继续说道:“告诉哀家,身为皇后应该做些什么?”
小娴不知太皇太后何意,迟疑了好一会才说道:“民女不敢回答。”
太皇太后斜睨了小娴一眼,“说吧,哀家恕你无罪。”多年前她曾连夜召见过小娴,当时的她误以为小娴和普通的女子无异,可至从小娴替皇上暂时解决了军响问题后。她便对小娴另眼相看了。虽然她不赞成皇上废后新立,可若是新后能够辅助皇上,那她也无话可说。
小娴站直了身子,望向太皇太后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回太皇太后,民女认为皇后就如一家之母,正所为男主外女主内。只要能够调谐各宫各院嫔妃之间的关系,另她们为皇生育皇子,便可让皇上在前朝无后顾之忧。”
“不对,你所想的并不止这些。”太皇太后一脸的精明,知道小娴的话是留一半说一半,轻笑道。
小娴沉吟了一会,又继续说道:“即便民女有惊世之才,对于皇上来说。民女依然只是个女人而已。”
“你确实不同与其它女子……”太皇太后啧啧的笑道。
小娴低头微微笑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民女只是其中之一而已,将来或许会有更多的女子代太皇太后照顾皇上的。”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抿嘴笑道:“皇上确实没有选错人。你比月芙更适合当皇后……”
小娴笑了笑,并无答话。
“走吧。哀家带你各处走走。”太皇太后一把抓起小娴的手就往前边,边走边说道:“日后有你帮忙料理后宫之事。哀家倒是放心了。”
小娴有些受宠若惊,任由手被太皇太后牵着走,可才没走几步,她就感觉到身边有无数道炙热的目光直射她的背部。
“怎么了?”太皇太后察觉到小娴身体的异样,忙停下来问道。
小娴将手抽了回来,“民女有只惶恐,还是请太皇太后走在前面,民女跟在后面就好了。”她是怕再这么下去,众怒难平。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好吧,你就跟在我身侧吧。”
小娴应了声,并肩走在了太皇太的身边。
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人从身后猛的冲了上来,直接将小娴撞倒在了地上。
“太皇太后,前面路滑,还是让静儿扶着你走吧?”淑妃微笑的扶着太皇太后,柔声说道。
太皇太后略带责备的语气看着淑妃说道:“静儿,瞧你到现在还是莽莽撞撞的,快把小娴扶起来。”
淑妃心不甘情不愿的“哦”了一声,抓住小娴的就用力往上拽,“你真是身轻如燕,这样就摔地上了。”她恨不得刚才的那么一撞,就直接将小娴撞到天上去,永远都下不来。
小娴就着力道往下一拉,淑妃立刻整个人就跌到了地上,整个高耸的发髻全都塌了下来,什么珠花步摇落了一地。
“没事吧?淑妃娘娘?”她本不想出手的,可是淑妃简直是欺人太甚,她不得不以牙还牙。
淑妃一手扶着发髻,一扶抓住安公公的手站起来说道:“你是故意的让本宫出丑的……”
“不是,民女不是故意……”小娴摇了摇头,做出一副很无辜的表情。
淑妃哪肯罢休,当着太皇太后的面扬起手就给了小娴一个耳光,厉声说道:“早知道本宫当初就该杀了你,也不至于今日让你魅主。”
小娴强忍下急涌而上的怒气,捂着脸轻声说道:“淑妃娘娘……”
当淑妃再次扬起手时,太皇太后大声喝道:“住手!静儿,你简直是胡闹,她岂是你随便能打的人?”
淑妃瞬间转了脸色,拉着太皇太后的袖口撒娇的说道:“太皇太后,明明就是她故意的……”
“即便她是故意的,你也不能伸手打她,要知道她可是未来的皇后?”太皇太后拂开淑妃的手,亲自将小娴扶了起来,轻声问道:“可有摔着哪里,要不要请个太医来瞧瞧?”
小娴摇了摇头道:“多谢太皇太后关心,民女不碍事的。”
“还太皇太后的叫着,应该叫皇祖母才是?”太皇太后异常温柔拉起小娴的手轻轻的拍了拍。
小娴一怔,忙改了口叫道:“皇祖母……”
一旁的淑妃听得牙齿咬得直痒痒,恨不得当场将小娴撕碎了。
淑妃和在场所有嫔妃的心情小娴岂会不知道,不过这正是她所乐于见到的,她们越是生气,那么她计划的可行性就越高。不过最让她意外的是,太皇太后也很配合她演了一场好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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