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讨厌她同我说那些话,起先我还应付着,后来就称病不见她。许是她察觉出了我的不耐,几日后也不再来找我了。只是从那时起,我便开始针对她行动了。”
“大大小小的事弄出了不少,老爷经常在外奔波,少有时间能管府内的事,且傅云很少提起,因此他从来不曾怪罪于我。直到有一次,我在傅云的膳食里下了药。”
说到这里,薛宝怡顿了顿,眉头深深皱起,眼神狠厉,像是陷入了一段痛苦的回忆:“你知道叶府的规矩,用膳是一起在正厅的,所以我只能在她的小厨房里下药。叶府的暗卫不少,傅云怀孕后老爷更是调了一半去守着她的院子。他们以为那里已经是固若金汤了,却不想我是飞鹰堡出来的,爹娘也在我身边留了不少可用的人,其中有一人,武功诡秘,深不可测,在当今世上是能排进前五的高手。”
“他年幼时受过飞鹰堡的恩待,后来武功有成,发誓无偿替飞鹰堡做三件事。爹娘将他留在我身边,期望他能保我平安。我对他的第一个要求,就是去傅云的小厨房下毒。”
“他果然不负我所望,那日晚间傅云便中毒了。这是一种奇毒,由三花三草三虫制炼而成,这种毒药名为回夙,这毒药与普通毒药不同,若是普通的毒药,一定是用世上奇毒之物制成,可回夙中使用的九种材料并无一种是纯粹意义上的毒药。”
见叶欣面露疑色,薛宝怡解释道:“若说它是毒药,却表现不出一丝毒性,这几种药物单独服用时都是大补之物,但放在一起,环环相扣之下便会生成一种毒。这种毒服用下半日后便会产生极其剧烈的反映,服毒者呕吐不止,头晕,严重点就会咳血。但仅仅半个时辰之后身体会逐渐好转,让外人无法发现是中毒,到这时便是请来名医也再无法发现端倪,当然这只是外表看起来好转了,但其实药效一直存在,它会不停的消耗服毒者的内里。”
“这个毒还有致命的一点,若实用大补之物,反而会使毒性加深,使其伤害更大。”
叶欣点点头:“傅云本就怀孕,身子自然是要补着的,对当时的她来说果然是最合适的毒药。既然这药这么毒,为什么傅云不但没事还生下了傅烟沉?”
薛宝怡听她问起,面色愈发扭曲,置于桌上的双手紧握成拳:“那贱人当真是命好!我算好了时辰,本来该是在用膳后一刻钟左右毒发,谁知她身子太弱,竟提前了一个时辰。那时离用膳还有不短的时间,老爷正好在书房接待客人,那客人不是别人,正好是江湖上有名的鬼医!”
叶欣蹙眉道:“但我听闻那鬼医性情极为怪异,从不轻易出手救人。”
“没错,那时我听闻鬼医到府,心下本是有些慌乱,但一想江湖传言,便镇定下来。又不知老爷与鬼医谈论些什么,只听闻他俩闹得极不愉快,期间路过书房的下人还听到他们争吵的声音,我心下大定,想来以鬼医这样的性子,老爷又那样不给他面子,便是老爷低声下气去求他一求,他也定是不会情愿去救傅云的。”
“那时傅云毒发,下人急冲冲的去书房找叶铧,我随意寻了个丫鬟阻了她一会儿,虽然心下以为鬼医并不会出手相助,但为防万一,我还是想要拖住一会儿,我有自信,半个时辰后便是鬼医也无法判断出傅云是中毒。只是那下人却被叶域看到,他听闻此事,立即进了书房将这事告诉了老爷。”
“我猜测鬼医不会出手,起初那鬼医根本不愿去傅云的小院,但老爷定要他同去,许是老爷用他们谈的事做了妥协,他便一同去了。只是鬼医有自己的规矩,若是让他救一个自己不愿救的人,便是杀了他也无法逼他出手的。因此,我便不做多想,觉着傅云这次是在所难逃了。”
“谁知那鬼医见了傅云后竟破口答应救她。见傅云中毒还大发了一通脾气,将老爷赶出了小院,用了足足两日为她趋毒。”
叶欣听到这里面色怪异:“那鬼医竟是和傅云有什么往来?竟使那鬼医为她大发脾气?”
薛宝怡眯了眯眼睛:“我亦觉得怪异,若不是那鬼医是个古稀老者,还以为他们私下有什么不得人知的事儿。我本以为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但那鬼医却找到老爷,说傅云中毒,还将毒性说了个清楚。老爷知道这件事是我做的,震怒之下将我关进佛堂,让我在里面抄录佛经,不许任何人来探视我,连每日到正厅用膳都取消了,只许我用斋饭。”
“那日后鬼医就离开了叶府,后来老爷也问过傅云和鬼医有什么交情,傅云却说此前并未见过那鬼医,老爷心下虽有疑问却也没再问什么。”
“本来说要禁足我一个月,但半月后,我却被通知说取消禁足了。我心下奇怪,叶府规矩甚严,老爷从来不会破坏自己定下的规矩,若说了关我一月,绝不会在半月时取消禁足。但这个疑问并没有持续多久,那日晚间我便明白了。”
“那日傍晚,老爷到我这小院儿来,令小厨房准备了好些酒水,也不同我说话,只脸色阴沉的一口一口喝着闷酒。我见他心情不好也不询问,只在一旁候着。不多时,他就醉了。”
“大多人一醉,便会胡言乱语起来,老爷也不例外,他断断续续的说些什么话,声音时大时小。我隐隐听出是和傅云有关的事。起初很是伤心,想来老爷提早放我出来也是在傅云那里受了些气,想着在我这里撒气。”
“我心下不甘,更是努力想要听清老爷说的话,想知道这傅云究竟做了什么事令老爷如此失态。却不想听到了一件足以致傅云死地的大事。”
“她竟是魔教断虹崖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