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音听到傅烟沉的声音,转头看她,本想给她说说绿意刚刚那番举动,听她这么说又忍不住答道:“那是,本少爷这般可爱俊秀的这世上可找不出第二个了,你可要好好珍惜。”
傅烟沉看他得意的尾巴都要翘上天了,一幅傲娇模样,心里真是觉得好笑,就连刚刚和叶铧谈话引起的不愉快都冲淡了不少。
她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道:“是是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少爷,我最珍惜的就是你了。”又见卿音还在往炉子里加炭块,扬眉道:“怎的这个天儿了还在用小炉子?院子里不是有个小厨房吗?怎么不在那里烧水?”
听傅烟沉提到这个事儿,卿音就将刚刚绿意过来的事倒豆子般说了出来:“小姐,恰在您回来之前,咋们院子里那个薛宝怡送来的大丫鬟绿意带着那几个小丫鬟在您的屋子里拾掇了一番,说是给你收拾屋子,还把我给拦在门外,用了不少时间,你看,这壶水我是从小厨房烧好拿过来的,她们收拾完水都凉了,我就拿了小炉子烧水,我看这么长时间她们应该不只是收拾屋子那么简单。”
傅烟沉闻言沉默了下来,寻了个凳子坐在卿音旁边,一手托腮,另一手食指轻点桌面。她想起薛宝怡和叶铧这几次碰面时对她每每都是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是怕惹恼她引她不快。
可今日这一遭又像是故意要惹恼她,她心里下意识觉得这件事或许与薛宝怡无关,如若她想对自己做些什么,应该不至于这样遮遮掩掩的。在薛宝怡眼中,傅烟沉根本就对她造不成任何威胁。
或许是因为她母亲以前封住了自己的武功,薛宝怡和叶铧一直以为傅烟沉的母亲只是断虹崖的一个小教众,江湖儿女但凡是有些地位的都有一身俊俏的功夫,薛宝怡就因为是飞鹰堡堡主的女儿,武功修为也是不低的,因此他们从不曾想过她母亲也许是断虹崖里举足轻重的一位人物。
自然,若是知道她母亲的身份,叶铧当初也不会那样对她母亲。断虹崖虽说被人称为魔教,但以教派底蕴来说,胜过飞鹰堡不知多少。
但既然他们认为母亲只是个小教众,那心里定然觉得女儿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了。薛宝怡当初能那样对她母亲,如今自然不会对她有所顾忌。
因此她自认为这事儿不是薛宝怡让做的,但若不是她,这事儿就有些复杂了。绿意毕竟是薛宝怡派过来的,外人看来不管她在傅烟沉院子里做些什么都代表了薛宝怡的意思。
但若她不仅仅听薛宝怡的吩咐呢?谁有这个理由做这个事情?她昨日才进叶府,这不过一日时间,能在屋子里放些什么?她们是想要搜查出什么来?
或者……
想到另一种可能,傅烟沉不由眼神一禀。
抬头看看卿音,水已经烧开了,他正提着水壶给她倒水。见她望向他,卿音将茶壶放回炉子上,以眼神询问她想说些什么。
傅烟沉示意让他去把房间门带上。
卿音起身,在门口往外看了看,见外面没人,将房门带上然后转身坐回原位。傅烟沉坐在凳子上,手里捧着他刚刚倒好茶水的茶杯等他。
卿音见她神色不对,立马正襟危坐,紧张的看着她道:“小姐,怎么了?”
傅烟沉只是想到一茬所以脸色有变,但她心里还是不以为杵的,见卿音一脸紧张也知道是自己害他担心,就柔下了脸色:“没事儿,之前在崖里你不是挺喜欢和我一起看戏本吗?还记得那出‘梅园三折’吗?”
卿音虽然年龄小也没出过崖,未曾经历过这些大家族的争斗,但心底还是活络的,听傅烟沉话说到这里,已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挑眉道:“小姐是说,这屋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傅烟沉见他明白了,冲他微微一笑,点头道:“但这仅仅是我的猜测,现下闲着无事,不如咋们就来找找?”
他们从前在断虹崖里一起看戏本子的时候卿音就老说不过瘾,若是自己绝不会像戏本子里的人一样被人害得那么惨还无法反击。
话又说回来了,断虹崖外边的戏本子都是些才子佳人的故事,却不知梨子是从哪里找来的那么多大家族里明争暗斗的本子。若不是后来出崖时遇见了华容裳那个戏痴,她差点就以为外面的人都把宅斗当乐趣来看。
傅烟沉话音落下,便见卿音一脸兴奋的在屋子里打转:“先从什么地方开始好呢?柜子?首饰盒?对了,还是该找找床底!”
卿音在房间里上蹿下跳的,傅烟沉也不去帮着找,看手里的茶水快要喝完了又提了茶壶自己添了水。她还是用那副看好戏的模样看着卿音出神,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不过片刻功夫,卿音已将房间翻了个底朝天,却没有找到什么不属于这个房间的东西。他垂头丧气的走到桌旁,抽出凳子一屁股坐下,又双手托腮望着傅烟沉:“小姐,这屋子里没东西啊,是不是你估摸错了啊?”
傅烟沉见他不高兴的模样,知道他没玩够,只随手指了指房梁上道:“那儿不是还没搜过吗?指不定这绿意会些小功夫给放房梁上了,要不你去找找?”
卿音也知道如果绿意将东西放上房梁就不好再有动作,毕竟谁搜屋子时还特意上房梁看啊?只是自己确实没玩够,上个房梁也是轻轻松松的事儿,就也没反驳她,内力一提就上去了。
见他上梁了,傅烟沉拿着茶杯把玩,等着他一会儿的抱怨。却不想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就见卿音一脸兴奋的从梁上下来了。
手里还拿着个木头匣子。
这盒子看着很是普通,却又和四处可见的那种木头匣子有些不同,上边雕刻了些奇怪扭曲的图案,给人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卿音却没发现这一点,只迭声道:“小姐小姐,你快猜猜这里边是什么东西,首饰?古董?银票?”见她不答,卿音显然想得更深入了:“难不成,是账本?或者是房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