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丽艳休息了一下,才再道:“当我再次清醒时,已经来不及了,只给了小岩打了一个电话,但在我闭上眼是,都没等到他回来……”
“妈……”沈敬岩大呼了一声,就再次跪在地上,痛哭了起来:“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不怪你,小岩,妈从来没怪过你……没怪过……”袁丽艳马上伸手去拉他,可自己的手,却从他的身体里穿了过去,当场就愣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双手,眼中闪过绝望。
“然后,那个女人进门了?”飞儿皱眉。
袁丽艳稳了稳情绪后,点了点头:“对,进门了,在我死后的第七天,头七那天,她进门了……”
“真不像话!”佟修洁此时也走了过来,站在飞儿的身后。
袁丽艳不由的冷笑:“他们在一起都已经六、七年了,小岩上大学的时候,都是住在我父亲那里的,他根本没给过孩子什么钱,可对于那个女人的女儿,他却大方的很,开豪车、穿名牌、住豪宅……反正,能给的,他都给了……”
“你是怎么被困在这里的?”飞儿再问。
袁丽艳微微一笑,样子很好看:“当时我附在了我手上一直戴着的玉镯上……”
“我知道,那个玉镯,是外婆在世时送给您的,您一直都很喜欢的,所以,我才会把这个玉镯放在骨灰盒里,随您一起葬在这里……”沈敬岩越说越难过。
这无疑就是他,间接的将自己的母亲困在了这里。
“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关心我的,因为知道我最喜欢的是什么,所以才会这么做,儿子,不准哭,以后的路不会轻松,你不能这么软弱!”袁丽艳目光严厉的看着他。
但它的话,真的让飞儿刮目相看,不由的一笑:“说的好!人活一世,不为了为非作歹,但也不能软弱可欺,既然别人拿你不当盘菜,你就要让他知道,你是个大餐,让他想吃,都无从下嘴的那种。”
“那个,飞儿,这个比喻,不太对吧?”佟修洁纠着脸、强忍着笑意。
飞儿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什么不对?就是让他们知道,我们是强者喽!”
袁丽艳也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任少主,很少有女孩子像你这样的,巾帼不让须眉。”
“多谢袁女士的夸奖,不过,我接受,当年我没有办法将一众将士活着带出鬼谷岭,今天,我就不会让我所有的家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中,谁都不行。”飞儿坦然的看着它。
“那我就放心的将小岩交给你了,请少主,一定让保他安全!”说着,袁丽艳竟然跪了下来。
“不必如此,今天你能与儿子相见,说出一切,我想,接下来的事,沈家主会知道怎么办了。”飞儿嘴上这么说,但却动也没动的,接受了它这一跪。
随手从腰间抽出收魂袋,举在手中:“袁女士,走吧,下辈子再投个好胎,但嫁人时,要擦亮眼睛。”
“我会的,多谢少主!”袁丽艳站起身,重新拉了下衣服,再拢了拢头发,面带微笑的看着沈敬岩。
“小岩,站起来,我要让你看着我离开!”
“妈……”沈敬岩再叫了一声后,再给她磕了三个头后,站了起来,站到了佟修洁的身边,目光含泪的看着它。
就在袁丽艳要走时,它突然看向飞儿:“少主,还有一事,那就是,沈家从来没和白家结过亲家,从来没有什么婚约,原本的,是我与白冥的母亲,有过一个约定,如果我们生了一男一女,就结为亲家,如果都是男孩,就结为兄弟,因为我和他的母亲,是大学的闺蜜。”
“谢谢你!”飞儿的嘴角含笑的对它点了下头。
“不客气!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袁丽艳笑了笑。
“我也可以告诉你,白冥有个妹妹!”飞儿的嘴咧了起来。
袁丽艳一愣,而后又笑了:“多谢少主!”
看着它钻进了收魂袋后,飞儿亲手系好袋口,然后转身看向已泪流满面的沈敬岩,严肃的道:
“沈敬岩,你给我记住,这是你最后一次哭,以后无论再发生什么事,你都给我忍着,再让我知道你挺大个男人,就弄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把自己弄的如此狼狈的话,你就不用再活着了,沈家丢不起你这个人。”
沈敬岩点了点头,伸手在脸了抹了一把:“谨尊少主教诲。”
这时站在远处的白冥和石逸也回来了,两人早就完活儿了,只因这边一直在说事儿,所以,也没过来凑热闹,见飞儿收好收魂袋后,才走了过来。
飞儿转身看了眼天空,离天亮还早呢,然后对他们两人道:“得在这里过一夜了,不过能在这么大片地蒲公英之地看地夜景,还真没体验过。”
“那就好好的体验一下吧。”白冥过来,搂着她的肩。
第二天他们回到沈家大宅,还赶上了晚饭,虽然大家有些累了,但有些事,还是要先处理一下的。
第一件,就是将还住在祖宅里的沈明玉的母亲叫到了祠堂,看来,沈敬岩是要清理门户了。
当然了,这种事,就算枪逼在头上,都不一定会承认的,怎么可能问两句就说实话呢。
不过因为有飞儿在场,这种事,就显得简单多了,放了两只小鬼,再制造点幻象后,孔春莉自己就说实话了。
看着半疯的孔春莉,飞儿的表情一直很淡然,可是沈敬岩已经几次失控了,还好有飞儿看着,才没让他错手杀了她。
但就她现在这个精神状态,也不可能被判刑,但如果在精神病院里,住一辈子,估计也不是不行。
当第二天中午,来接孔春莉的车停在大门外时,看着四个大汉将用精神病服捆绑着压上车的沈敬岩的目光,是那么的冷漠和憎恨。
沈明玉从大门里冲出来后,直接就给了沈敬岩一耳光,歇斯底里的大吼着:“你个畜生,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