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怡红院的各位大姐大妈们正围成一圈看着这个还不到她们肩膀的小女娃。
没错,你们没有看错,这位大妈就是这家青楼的老板娘,也是怡红院的老鸨,各位一看就上了年纪的,额——大姐们,偶尔只有两三个年纪小一点的花季少女,容貌姿色也不怎么样,依依终于知道这里为什么生意冷清了!
“小姑娘,你来我这怡红院做什么?”
终于,在一阵大眼瞪小眼下,老鸨大妈开口了。
看这姑娘一身衣着,绫罗绸缎,定是出生富贵人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想给她们赎身。”这些姑娘们年纪大了,姿色也不怎么样,且这家生意又差,买下她们,应该用不了多少钱吧!
然而,事情却与依依的想法恰恰相反。
“不可能!我是不会答应的!”老鸨意志坚定的说道。
“为什么?说句不好听的,你这生意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就差关门大吉了,且这些姑娘也过了红花似火的年纪了,你徒留她们在这里,又有何用?倒不如放过她们,让她们另谋生路,你也可以得到一笔丰厚之金来养老。如此岂不两全其美?”
没想到老鸨轻蔑一笑:“甭说是我不愿,就算是她们,你问问有谁愿意跟你走?”
依依询问的眼神传过去,她们其中一位端庄典雅的姑娘一步上前,微微一笑道:“红妆先替各位姐妹们谢过姑娘了,只是,我们从小被卖到这里,整个青春便都已经葬送在这里了。”
“我们的名声早就没了,若出去外面,一辈子都脱不了自己曾经是一个妓子的身份,免不了被人嘲弄欺凌,哪里有什么出路可谋,还不如继续待在这里。妈妈对我们很好,如今生意大不如前,前面醉花楼生意却如日中天,妈妈也从没有想过把我们卖掉去换些年轻漂亮的姑娘。天下人皆看不起妓子,只有我们姐妹相惜,唯有怡红院给了我们容身之处,我们至死都不会离开怡红院,只能辜负姑娘一番美意了。”
“嗯嗯,红妆姐姐不走,我也不走!”
看着众人皆是一脸心酸,眼泪上涌的模样,依依明白,这是她们共同的心声。确实,她们说的有些道理,放她们出去,未必比现在这样过的舒心。
也罢,依依转头看向老鸨:“那这样吧,我出黄金八百两,买下你这怡红院,如何?”
令依依没有想到的是,听到这话,老鸨简直可以用怒发冲冠来形容了,也不顾忌依依可能身份尊贵,她双眼含怒,快步冲上来,要不是有夜,依依恐怕就被推到在地了。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死都不会把怡红院卖给你的。”
见此情形,众位连忙拦住那老鸨。
红妆此时走过来,对着依依福了福身子,“小姐,真是对不住,还请您不要责怪妈妈,这怡红院是她和她丈夫一辈子的心血,当年就是有人想用强权强行拿去怡红院,甚至不惜掳走了妈妈的女儿,最后为救女儿,她的丈夫被那些人乱棍打死,临死之前,也不忘让她保住怡红院,最后,女儿出于自责,也上吊自杀了,只剩妈妈孤独一人,对她来说,怡红院是她的命,是她们一家人记忆和生命的延续。”
“所以,嬷嬷善待我们,把怡红院里的每一个人当做女儿来看待。但当时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对怡红院的管理也有些力不从心,渐渐地,客人们也不愿意来了,二十多年过去了,怡红院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依依听着红妆的话,有些伤感,转头望向老鸨的方向,只见她被众人扶着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听着红妆的话,控制不住的流泪。
依依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握住她那双因为悲伤而抑制不住颤抖的双手,抱歉的说:“奶奶,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买了!你别哭了!”
听见有人软绵绵地喊自己奶奶,老鸨的心都软软的塌陷了,她有些伤感的说,“奶奶不是气你,我是在气我自己,没有经营好怡红院,让它变成了今天这副样子,若是他在天有灵,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怨我。”说着又伤心起来。
一听这话,依依马上来了想法,虽然自己不能经营青楼,不过自己的想法也照样可以实行,谁说只有经营自己的店才可以!
“奶奶,我有个想法,可能能改变怡红院的现状,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孩子,有什么想法,你放心大胆的说吧!”
总之,死马当活马医了,老鸨也没抱什么太大的希望,只是,当依依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的时候,她大吃一惊。
“这真的可以吗?”
“相信我,你要是不信——,这样吧,所有改造的资金我来出,若是亏了,算在我头上,若是盈利了,我们五五分成,立字据为证,如何?”
“这——”
“好了,奶奶~你就相信我吧!我有信心,我们不会亏的!”
“好吧!”
“太好了!奶奶,那看这块玉佩,我常年戴在身上,见它如见我,我过些时日,会将设计图送出来,你可千万不要认错了,以后,它就是我们的信物了!”
随后,她们立了字句,依依喜滋滋的回宫了!
怡红院里。
“妈妈,你怎么就这样轻易答应了?这——”
“你放心,你们妈妈我这么多年,形形色色什么人没见过,这个小姑娘非富即贵,尤其是她那块玉佩,一看就是大家族中人。有她在,还怕我们这怡红院垮了?”
“再说,这小姑娘聪慧过人,是个有见识,有胆识,有想法的人,我倒是对她有几分信心。你们等着瞧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