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叶嘉觉得二十年前的那桩案件可以好好去理一理，毕竟死了的也不一定就是好人，活着的也不一定就是坏人。
凌云跟着胡大人去看看牢房，高捕快则是将尸体运了回去。
叶嘉同七七先回了客栈，就看见绣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红掌柜在一旁清洗。
“看来绣绣的身体有所好转……”
“叶姑娘！叶姑娘快坐。”红掌柜连忙站起来给叶嘉倒茶。
“叶姑娘真是神医，绣绣这病换过好几个大夫，也喝了许多年的药，可是从来都是吊着一条命，昨儿的药才喝了两幅，今早儿起来便是气色大好，还叫着想出来晒晒太阳……”
叶嘉走过去，摸了摸绣绣的头。
“姐姐好。”
小姑娘倒是乖的很，在阳光下笑的很明媚，很甜。
叶嘉眯了眯眼，“绣绣，给姐姐伸出手来好不好？”
“嗯。”小姑娘说着很是听话地把自己的袖子往上捋一捋，然后伸出胳膊出来。
叶嘉将绣绣的袖子又往下拉了拉，“不用这么多。”
说着给绣绣剥开了一颗糖，绣绣看了看红掌柜，见红掌柜点了点头，这才伸出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捏起来，放进口中。
叶嘉轻笑，这才开始把脉。
脉上三分，不过片刻。
“绣绣真乖。”
小姑娘可真是听话，小胳膊伸出来，但是因为长久服药又是疾病缠身，手腕上没有多少肉，很是纤细。
脸色在阳光下，虽比起昨日好了不少，但依旧有一种病态的苍白。
叶嘉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小姑娘手里攥着叶嘉方才给的糖纸，放在阳光下，透过阳光会呈现很多颜色。
叶嘉转身叮嘱道：“药继续服，量不可过多，若是有异样及时来寻我。”
红掌柜不住地点头。
叶嘉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研究手中糖纸的小姑娘。
还真是很乖的孩子呢……
“叶姑娘！”
凌云这时刚从门外进来，带了几分匆忙。
叶嘉一个眼神，便走了出去，七七紧跟在后面。
“查到了，二十年前的程家老宅。”
“带路。”
凌云的动作倒是很快，不愧是锦衣卫。
拐进了一个巷子，入眼便是一片废墟。
街道早已荒芜。
“二十年前，程家大小姐投尽自尽后，当夜便起了雾，大雾三日不散，第四日的时候，这程府便人去镂空，之后便走了水……说来也奇怪，走水当夜还下了雨，雾是散了，但下了雨，按理说走水下雨应该会被灭掉，可是这里硬是在整整烧了三天，在雨里烧了三天。”
叶嘉盯着那还挂在门上的牌匾，这烧的差不多，只剩下轮廓，可是……这牌匾似乎就是要留在这里告诉每一个经过的行人，这就是程府，二十年前，清风镇最大的府邸，最富的程府。
走进去，只剩下灰烬，叶嘉凭着直觉走，一直走到西厢。
“叶姑娘可有发现？”
叶嘉站在那很久，她站在那儿，仿佛就看见。
一个小女孩笑着在另一个女孩的怀里。
“这是，那程家大小姐的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