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多娘俩一到家,韩多就开始心神不定,坐立不安的在地下来回转悠。
“娘,你看今儿这事整的多不好哇?刚儿这孩子不会真的有什么事吧?从此再落下个什么毛病可怎么办?”
“多儿,没事,小孩子,病来的快,去的也快。”
“如果真是这样,就最好了。”
第二天清晨,韩多娘早早去了小明家,她见了刚儿,上前摸摸孩子的头儿问道:“刚儿睡得好吗?”
“不好,大马叫了。”
“说什么呢!你们家也没有大马呀?”
“太奶奶家大马叫了。”
“啊!我明白了,莲子,他是不是昨晚梦见大马了?”
“我想,应该是,一早晨起来就跟我嘟囔说大马叫了,他怕。”莲子说道。
“这孩子还是不行,得调理调理了,这么着吧!你们家有没有白梨?”
“有,这不,刚儿这几天时不时的总咳嗽,就备了一些。”
“这就好办了,你呀,这就跟我回趟家,我家有百合,把白梨和百合放在一起煮了,煮好了再加蜂蜜,蜂蜜要适量,不要太甜,小孩子都爱喝。这个东西既润肺止咳,又宁心安神,还促进睡眠。喝着喝着,刚儿肯定会好的。我孙子小时候总是瞪着眼睛说怕这怕那的,不敢睡觉,我就给他喝这个,管用的。”
“哎呀!那可太好了!谢谢奶奶。”
“莲子,你可别对我说谢字了,说的我脸儿都没地方放了,你儿子这样,不都是怪我吗!怪我粗心大意。”
“快别说了,奶奶,怪只怪我们刚儿没见过世面,你看你家丽丽就啥事没有。”
“莲子,没什么事,我就回了!对了,莲子,你就不用跟我过来了,待会儿我让雪洁把百合给你拿过来就行了。”没多会儿,雪洁拿着两瓶蜂蜜和一包百合送过来了。
“谢谢雪洁姑娘。”莲子说道。
“刚儿怎么样?”雪洁问。
“没多大事,让你们惦记了。”
“娘!娘!”雪洁从莲子那回来,突然看见她娘(张嫂)坐着韩多马车过来了,便是又惊又喜的问:“娘,没什么事吧?”
“没事,你爹找个地方干活去了,他的腿没事了。”
“没事,也不能让爹爹马上干活,得休息一阵子。”
“哎呀!孩子,你爹休息的时间够长了?你猜猜你爹上哪儿干活去了?”
“那哪能猜得着。”
“我看你也猜不着,他到路路绣坊去做杂物,连看大门,一个星期回家一次。”
“那原来看大门的哪去了?”
“去世了,就是瞬间的事,睡着睡着,人就没气了。”
“他张嫂哇!你过来了,我都想你了,冬儿也想你的饺子了。”韩多娘听到声音,赶忙喊着张嫂。
“行,今儿晚上,我就给您包饺子。”张嫂说着走进了韩多娘的房间。
“呵呵呵!”韩多娘笑呵呵地看着张嫂说:“你能回来,太好了,雪洁也有了依靠,不然这孩子看上去挺孤单的,她又不太爱说话,我们又不好多问。”
“是啊!雪洁这孩子言语不多,但心里有数。大娘,她有做的不对劲的地方,您尽管说她,不用客气。”
“不管怎么说,雪洁这孩子实在,我喜欢,我孙女更喜欢,整天屁颠屁颠地跟在雪洁身后,嘴里还总是姐姐姐姐叫个不停。”
“这就好,只要丽丽喜欢就好,那没什么事了,我就出去买点什么菜,晚上好包饺子。”
“那好,你去吧!我得睡一会儿,年纪大了,晚上睡着睡着总爱醒,睡不实惠,一到白天,这头儿啊!就像酱子似的,闷乎乎的难受。”
韩多娘躺下了,朦朦胧胧中,她看见一个敞开的珠宝箱在她眼前飘浮着,亮闪闪,金灿灿的,她吓得猛地盖上箱子。继而,心儿突突突狂跳个不停,活了一辈子,别说拥有一箱珠宝,就是连见也没见过呀!她不由得睁开双眼,哦!原来是一个白日梦。
可真是怪了?邪了门了,大白天困得的不行,睡了个觉,这一觉竟梦出了一箱珠宝,该不是多儿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想到这,韩多娘一下子坐了起来,顷刻间也是精神了许多。然而却是一梦惹心乱,前前后后的往事不觉涌上心头。还别说,你看多儿时不时就神经兮兮的;时不时就做噩梦;时不时从梦中惊醒。为这事,路路曾经还说过他是不是神经上出了什么问题......
当然最近这些年差多了,不像早些年。说起来,韩多丝绸庄刚刚开业的那几年,韩多可真是噩梦缠身,糗事不断。
还好,近些年还算稳定,只是偶尔有那么几次发呆、做噩梦、胡言乱语什么的。晚上再说吧!等多儿晚上回来,跟他掏心掏肺的唠唠。哎呀!晚上还真不行,晚上,路路在家,掏心掏肺的话只有娘俩才可以说的,还是明儿早晨吧!
次日清晨,韩多送路路回来,刚进屋,韩多娘就把儿子喊进自己屋了。韩多有些发楞,问道:“娘,是不是刚儿没见好,还挺严重的,你看这事整的,可真是怪我们,怪我这记性也太差了,怎么就偏偏忘记喂牲口了?那马儿要不是饿了,也不会吼叫的,这么些年我也没忘几回啊......”
“多儿,刚儿没啥事。我倒想问你一个事,我想让你帮我分析分析,你看我昨天真是做了个白日梦,梦见一箱珠宝在我眼前飘,我一惊就醒了,只是瞬间的功夫,立马就不困了,我想这一定是在暗示我什么,所以我想让你帮我分析分析,我是不是要发财了?如果不是我,那么就是你要发财了,因为我们是娘俩啊!”
韩多听娘一席话,眉宇间嗖的掠过一丝阴云,娘的梦真怪,怎么做了这么个梦呢?是不是应该说,天地真的有灵,不然的话,怎么能和那箱早已封存已久的珠宝相吻合呢!
记得在很久以前,我就做个梦,梦见冬儿丢了,结果是冬儿被人绑架了,被人勒索了二百两银子,银子倒是不多,可丢孩子那种惊恐;那种慌乱;那种恐惧,也只有身临其境,有切身体会的人才能真正感觉到肝肠寸断,心如刀割的滋味是多么令人不可想象。
“多儿!多儿!想什么呢?”
“呵呵呵!”韩多听见娘在喊他,几乎是苦笑着说道:“我能想什么呢?我想这梦啊!有时候还真灵,可有的时候却什么反应都没有。娘,您梦见的这箱珠宝,就不可能有什么反应的了。”
“你说的也是,你想这怎么可能啊!可我这心儿还是不落底,我想,该不是个反梦吧!”
“娘,你什么意思啊!别再往下说了,咱们能不能说点吉利的话。”
“我想也是,可我有时候还是不放心你,多儿呀!我怎么看你,总像是有什么心事似的,你是瞒不过娘的眼睛的。”
“娘,说什么呢?我都多大岁数了,哪还有什么心事。”
“大娘!大娘!大娘在吗?”
“啊!是薛叔叔哇!奶奶和韩叔叔在屋子呢!”雪洁说道。
屋子里的韩多听见门口有说话的声音,便跑出来了,一看是小明,赶忙问道:“你儿子怎么样?”韩多见面的第一一句话就是打听刚儿。
“没事,没事,挺好的,你看,我这不是有心情了吗!就跑出来勾引你来了!走,走,大娘,我们喝茶去了啊!”
“去吧!去吧!”韩多娘也跟着撵出来了,问道:“我说小明啊!你儿子睡觉可好?哭不哭闹不闹了?快跟大娘说说。”
“大娘,真挺好的,就是刚从你那回来时有点闹,后来就没事了。”
“这就好,刚儿没事就好。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说不准就什么时候就过去瞅一眼,瞅一眼,心里才踏实。”
没多会儿,韩多娘来到了小明家,莲子和刚儿都在家呢!
“太奶奶来了!刚儿不怕大马了,我娘说了,大马不咬人。”刚儿说完,莲子笑着说:“我这不一再地给他讲大马不咬人,刚儿不怕,刚儿是男子汉,这见您来了,刚儿便跟您学着说了。”
“好样的,刚儿是男子汉,等刚儿长大了还要骑大马呢!是不是刚儿。”韩多娘说道。
“是的,等我长大了,我要骑大马。”刚儿说着便开始挥拳弄棒的比量几下。
“奶奶,您也不用太挂在心上,刚儿挺好,你也看到了......”莲子说道。
“莲子,这孩子还好,我心儿也敞亮多了,家里还有事,我这就回去了!”韩多娘说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