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不可以进来,林月如不禁问道:“那你呢,你就不是普通人么!”
少女看着他们,道:“我叫姜婉儿。”浩白心说,果然是姜婉儿。
刘晋元指了指地上的一大堆弃剑,问道:“那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些人呢,怎么连尸骨都没有!”
姜婉儿依旧面无表情的道:“他们被吃了。”
赵灵儿问道:“被谁吃了?”
少女刚想说话,突然,不知自何处冒出一条人影,迅速地扑了过来。
除了浩白外,几人均是一惊,那身影之迅捷,气势之凌冽,显然不简单。
浩白右手微微扬起,单手掐诀往前一指,“嗤!”地一声异响,那人影来的快,去的也快,突地又消失了。
只见一阵有形的气流窜过,那身影又攻了过来。
这次见林月如与李逍遥都有了准备,浩白便没有在出手,两人见此,急忙攻了上去
那道黑影快若鬼魅,挥剑相抵,电光石火间,三人间快速的交手了数十招。
这时,只见而持剑之人身影也渐渐浮现,他时左时右,身形飘逸。
虽然和婉儿一样面无表情,而且头发须眉已经发白,但是他五官英俊端雅,竟是个出尘的美男子,却因为脸色太苍白,表情太冷漠,而连带使得眼角眉梢出现几分邪气。
突然,那男子眼中实现疑光,身子一窜,飞上通道高处,凭空而立,注视着下方的浩白等人,开口道:“你们是何人!为何闯入禁地!”
浩白笑了笑,不答反问:“你是姜明吧!”
“不错。”男子点点头,道:“身为蜀山弟子,容不得你们擅闯锁妖塔禁地。”
蜀山弟子!浩白轻笑道:“你师父早将你逐出师门了,他不但把你逐出师门,还要天下当作从来没你这个人。”
姜明冰冷的脸上本来是生气全无,此刻剑眉微聚,越听越是眼冒红丝,抬眼望了姜婉儿一眼,她一直立在一旁,负手旁观,面无表情,不发一语。
看着姜明与姜婉儿,林月如忍不住问出了声:“难道就是你杀了那么多蜀山子弟!”
姜明缓缓转过头来,喃喃道:“不是我,我没有杀,我没有杀他们……”
接着,只见姜明的脸色又转为困惑,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是我杀的!是我杀的!”
浩白淡淡道:“逃出去的人说你变成妖魔,在塔中大开杀戒。”
姜明身子一震,更加困惑:“真是我杀的!”
这时,姜婉儿开了口,说道:“是他们自寻死路,你是为了阻止他们进塔,出招阻拦,他们却不由分说,以八卦阵围攻你,八卦阵一出,必得敌我一方灭尽,你没死,死的就是他们了。”
姜明眼中极为不解,过了一会儿,才喃喃道:“对,就是这样,是八卦阵,我破了八卦阵……”
浩白笑了笑,说道:“你进了塔中,怎么没死!一直守在塔里,还杀了蜀山的人,难怪被视作妖魔!”
姜明缓然沉吟,像是失神了一般,道:“我不是妖魔!我不是妖魔!”
刘晋元也大为好奇,道:“你既然不是妖魔,好好的一个人,又为何不出去?”
“我为何不出去!我为何不出去!”姜明自己问着自己,明显有点神经错乱了。
浩白微微一笑,姜明这哪里是正常人,明明是已经死了,变成鬼物了好嘛!
之前他还说过,地上那具尸骨便是姜明的,李逍遥他们见到了活生生的姜明出现,便当作了耳旁风。
也难怪,毕竟几人的见识太少,这些事情对他们来说,也太匪夷所思了一些。
赵灵儿也是想要知道这个故事,问道:“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明边想边慢慢地说道:“当时,我当年我受了重伤,她带我进塔,然后我当时的神志已不大清楚了,听见师兄弟们喊着要她把我放下,她却不停地往前跑,眼泪一直滴在我的身上!”
姜明缓缓举起手,看着自己的手心,眼神十分温柔,好像上面还有残泪一般,道:“然后,她用了还魂咒。”
还魂咒!这并非是人间的术法,可以令人起死回生。
姜明继续说着:“然后我就好了,上前要扶起她,她却说你别过来,我杀了许多蜀山弟子,我吃了一惊,问她为什么!
她说,他们全在后面紧追不舍,她没有法子,只好使了杀招,塔里的妖魔也全出来帮她,那些蜀山弟子们,全死了!
我又急,又气,说你为何要杀蜀山弟子,他们都是我的手足兄弟,她叹了口气说,我是妖,我没有法子,你要替你的同门报仇,可以杀了我。”
林月如忙道:“杀不得!她是为了救你啊!”
姜明像是没听见,自顾自地道:“我知她是妖,可是我以为她是好的妖,当年黔中疫病肆行,是她将地疠之气吸入自己体内,才扼制了一大半的疫情。
医好了民众,只剩下垂死的她,我发誓一定要把她医好,才带她蜀山,她是好的妖……”
姜明陷入了回忆,似是甜蜜,似是痛苦,接着又说道:“后来,我和她在一起了,我怕师父知道,便想拖过一天算一天,她的疫病是真的,又日渐沉重。
地疠之气让她面容全毁,但是她与我见面之时,总是把毒反吸入体内,就怕我见了她腐烂的容貌,会厌弃她。我一再劝她不可如此,她就是不听。”
“后来师父责备我,我才知道她以苦肉计混进蜀山,是为了救出塔里的妖魔,她杀了五名守塔弟子,如今又杀了进塔的师兄弟。
师兄弟几十条的命,全被我害死了,若不是我妇人之仁,非要救不可,若不是我修行太浅,被情意所惑,蜀山何致有此浩动,全是我的罪过,全是我!”
姜明的声音阴沉沉的,虽然是在说自己的过错,但还是像幽魂低语一般,听起来格外诡异。
他慢慢举起手中的剑,道:“为了替那么多师兄弟报仇,我是该杀了她,然后自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