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一行人说笑着来到了山顶,忽见崖边两个姑娘家。
朱守谦眼疾手快截停了队伍,忙撑开手挡于皇帝身前,低吼一声:“皇爷爷小心,就是那两个女子,先抓了再说。”
“不急!”朱元璋抬手示意不必,淡语道:“再看看。”
见势,徐辉祖与李景隆亦快步上前护卫,紧握长剑于手。
姚辛夷余光往身后一扫,冷声道:“来了!”
徐童潇嘴角微扬,手中一把折扇展开,以朗朗之声,口中吟诗道:“重阳嫁接圣颜欢,御宴传呼近侍官。天上不栽陶令菊,人间空整杜陵冠。茱萸幸剩明玉赐,菽水遥怜阿母餐。日目登高何处望,凤凰冈台倚栏杆。”
徐辉祖重重的咽了口口水,低低一语道:“父亲的诗!”
同时间,朱元璋蹙眉,轻叹了一口气,道:“徐达的诗!”
这首诗,是许多年前,朱元璋第一次带领手下功臣登上紫金山,当时正值重阳佳节,徐达一时心血来潮之作,许多功臣接连下世,所以听过此诗的人并不多。
朱元璋缓缓抬眸打量,不知她二人是何身份,身家何处。
朱守谦站直了身体,双手背于身后,朗声问道:“前面崖边的,是什么人,速来拜见圣驾!”
徐童潇一侧嘴角微扬,她轻摇折扇,慢慢的转过身来,好一派的俊俏高傲,折扇扑于胸前,像极了一个才女,她淡眼扫过眼前一众人,认了个清楚。
姚辛夷随着转过身,恭恭敬敬的颔首,掩了绝美面容。
李景隆对上徐童潇目光之时,心头一坠,眉头蹙紧,握着剑鞘的手又紧了紧,暗叫一声不好,低语:“怎么是她?”
徐童潇红唇勾起,冷眼于皇帝目光相对之处定格,她深不见底的双眸,寒光直打透了朱元璋的胸口,他的心竟一点一点跳动开始加快,那是一种恐惧。
徐辉祖看着她的模样,冷冷的透着一股杀气,竟然莫名有了一丝紧张,他有预感,那种熟悉感,越来越让人不安。
顾不得什么礼数,徐辉祖高声问道:“王爷问话你为何不答?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徐童潇才细看了看他,棱角分明的脸,干练的模样,他就是徐家的大哥吧,果然是父亲的亲儿子,俊朗威风。
缓缓将折扇收起,徐童潇淡漠冷语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是不是忘记了一个人,那人,七年前死在了万岁山下。”
朱元璋眼角微颤,却面色平静如常,颇威严道:“你说徐达?朕当然记得。”
徐童潇冷冷一笑,翻了个白眼,说道:“重阳登高,皇上一路闲聊说笑,总不会忘记了今日也是别人的忌日吧,徐达墓便在此山中,您是否也该去瞧瞧这位,曾经为您出生入死屡建奇功的老友呢。”
闻言,朱元璋竟是一个趔趄,他深吸一口气,控制情绪。
“大胆反贼,竟敢指责皇上。”朱守谦眼中一丝阴狠闪过,抽出随身软剑,高喊道:“来人呐,抓住她们,杀无赦。”
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带手下人围上来,姚辛夷与徐童潇眼神相对,轻点点头,双拳化掌,迎击。
快跑几步,飞身而起,握住一人右手,手掌运气直打在那人头顶,只见鲜血从头上流到下颌,姚辛夷才放了手,卸下那人手中长刀,握于右手上。
姚辛夷目光阴狠,始终护在徐童潇身边,手握着淌血的刀,一刀一刀甩出,一刀一条人命,杀人之势,无人能挡。
蒋瓛亲自出手,长刀直指,姚辛夷却是轮圆了手臂,狠狠的将刀甩出,内力之强,直弹的蒋瓛倒退了好几步,摔倒,见此朱守谦也冲她而来,根本不敌。
一位老臣跨步上前,抱拳颔首,低声说道:“皇上,老臣瞧着,这个姑娘的身形武功,下手之狠辣,可是像极了七年前万岁山……那个……”
朱元璋双手握着,摩挲着,嘴唇微颤,心里也犯着嘀咕,他在等着徐童潇动手,然而徐童潇只是笑看着眼前,未动。
见朱守谦与蒋瓛不敌,徐辉祖与李景隆对视一眼,总觉得二人目光中都有一抹复杂的神色,微点头,同时飞身而上。
“多欺少,我不玩了。”徐童潇冷笑一声,反身往山下。
姚辛夷横着刀护着,步步后退,亦转身跟着徐童潇跑去。
朱元璋高声喊道:“带回来,朕还有话要问她们。”
四人带着一众锦衣卫,随着往山下追过去。
追至半路,徐辉祖李景隆飞身拦截,至此,再次被围住。
朱守谦以剑直指,冷声问道:“你说,你到底是何人?是不是燕王派你来刺杀皇上的?”
闻言,徐童潇不由得笑出了声,道:“呵呵呵,真好笑,我什么身份,还见燕王,不见阎王都已经谢天谢地了。”
朱守谦又问道:“那你手上的燕王令牌怎么解释?”
徐童潇眉头轻挑,笑笑说道:“对付你们这群蠢顿的家伙,何需动用什么令牌,我也不过略施小计。”
话说着,徐童潇啪的将折扇打开,于手指上转成了花,在兵众头顶甩了一整圈,收回手中,微甜丝丝侵入大脑,产生了幻像,对着眼前的人开始胡乱说话,包括朱守谦与蒋瓛。
徐辉祖眉头蹙紧,冷声问道:“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徐童潇摊摊手,皮笑肉不笑,淡淡的开口道:“就告诉他们我怎么进的山罢了。”
“胡说。”徐辉祖呵斥着,跃起身,便要对二人动手。
突然,一黑衣人从树枝上飞身而下,接下了徐辉祖的招,一掌打在他胸口,直打的他步步后退,冷声道:“先走!”
李景隆顺势出手,直追两人而去,然树丛中突然又冲出一黑衣人,与之过招。
两个黑衣人对视了一眼,同样疑问的目光,似不认识。
徐童潇却是放了心的,带了辛夷下山,反正她都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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