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童潇立于其中,踮着脚往外张望,殿前聚集了太多人,她只能从中寻觅着那个身影。
朱棣飞身一跃,两步便跨进享殿之中,浓雾中抓住了徐童潇的手臂,用力一扯,直接撞在了他的胸口,慌乱的抬眸,这才看清了他的面容。
“怎么是你?”见到怀中人真容,朱棣不禁惊讶,眉头不自觉的颤了颤,他抓起徐童潇的手臂,冷语:“跟我走!”
朱棣运起轻功,带着徐童潇,从大殿后门一跃而出。
地宫,石门被燕王关紧,没有亮光的地方阴森的很,燃着的几根白蜡,往外冒着昏黄幽暗的光,只叫人不寒而栗。
徐童潇静立于一侧,轻抬眸,暧昧的目光对准了燕王的背影,娇柔的说道:“燕叔叔,这里是地宫陵寝,你若想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可得出去吧,让太子亡灵见了可不好。”
朱棣挑了挑眉,淡漠的转身,一侧嘴角轻扬,一步一步慢慢走回来,淡语道:“不错,这里是太子陵寝的地宫,所以才没有人敢进来打扰我们……做乱七八糟的事。”
一点一点贴近,带着浅浅的茶花香,深深的压迫感袭来。
而徐童潇,眼睛往下瞟了瞟,看准了他腰间的燕王府令。
徐童潇双手于身侧抓了抓衣裙,她深吸一口气,又深吐了一口气,故作娇羞的一笑,贴上去,近乎是钻进燕王的怀中,环住了他的腰,这不是她第一次接触这个男人的胸膛了,却是跟第一次一样的慌张,心中千万只小鹿在乱撞。
燕王也不是第一次将这女孩拥在怀中,只觉得心跳有些微微加速,闻着她身上幽幽的香气,他缓缓埋头下去,声音略有些沙哑,道:“你身上什么东西这么香?”
热气扑在脖颈,徐童潇身子一颤,她只得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笨拙的解着令牌上的绑带,胡乱的往袖口里塞了进去。
朱棣感觉到腰间的异样,骤然停住,他嘴角微微扬起,双手绕到身后,抚上徐童潇的手腕,还是暧昧非常。
凉凉的,徐童潇身子猛地一僵,有什么东西正往自己的袖口中爬着,没有腿的东西,她只记得是有那么一个的。
“啊!”徐童潇惊呼出声,慌忙推开了朱棣,退到身后的墙面,靠着,惊魂未定的瞧着燕王,重重的咽了口口水,说道:“我说王爷,你不屑怜惜我也就罢了,那破蛇突然放进我袖口什么意思。”
“什么叫破蛇啊。”朱棣扯扯嘴角,敛眸淡笑,手抚了抚腕上的青蛇,云淡风轻的说道:“小青是这世上最有灵性的蛇,它往你袖口钻,是认出你了,她喜欢你。”
朱棣说着,往徐童潇的方向挪了挪,靠在墙壁上。
徐童潇蹙眉看着他,下意识的又往远挪了挪,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哎呦谢谢王爷,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不需要一条蛇来喜欢。”
“谁说的我不喜欢?”朱棣说着,一个翻身于徐童潇脸前,两只手撑在墙面上,温热的气息再一次,缓缓贴近。
徐童潇素手忙撑住了燕王的两侧脸颊,用力往后一推,嘿嘿一笑,说道:“这么敷衍我还不要了呢。”
朱棣摊摊手,撩了撩徐童潇甲胄,笑笑问道:“你……从哪淘来这么件不合身的甲胄,急着见我,什么事?”
徐童潇啪的打掉了他的手,撤了两步,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说道:“我呢,无意中知道了,登山赏景的燕叔叔,原来就是燕王爷,此番进京就迫不及待的来找你了。”
“你是来找我麻烦的吧。”朱棣往墙上一靠,双手环于胸前,盯着她,似笑非笑的说道:“放火烧故太子享殿,这事是你干的吧。”
徐童潇大眼睛眨了眨,低着头看向自己的脚尖,低声细语的说道:“我没放火,只是放了那么一点点烟。”
朱棣淡眼轻瞟,清了清嗓子,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些,说道:“火也好烟也好,如此一折腾,享殿多半是不行了,此事若父皇怪罪下来,首当其冲可是我啊,怎么办,你看看如何补偿我吧。”
徐童潇抬眸,眉梢眼角都是甜甜的笑意,她暧昧的眼中仿佛挂满了小星星,柔声道:“无以为偿,以身相许。”
朱棣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似乎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淡语道:“也不是不行,等几年吧,等本王将排着队的那些大家小姐迎回府,空出时间来,娶你,要不,你若不怕委屈……”
徐童潇咂咂嘴,摇了摇头,便往墓门外行去,边走还一边说道:“今日拜谒到此为止,我们后会有期。”
墓门被打开,一缕阳光渗进来,朱棣摇摇头,跟了出去,远远的跟着一路,直至孝陵卫大营门前,一路上,人很少。
他眼瞧着徐童潇,脱了身上甲胄,与姚辛夷一同离开。
朱棣下意识的抚了抚腰间,果然,她是冲着令牌来的。
朱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站在身后,顺着燕王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到两个女孩子的背影,消失于路尽头。
“哥,有什么事吗?”朱榑于他身后突然出声问道。
朱棣一个激灵回神,转脸看向朱榑,顺势转过身往回走,淡语道:“过两日重阳佳节,不如你去看一看吧。”
“你都不去,我去做什么。”朱榑淡语,快步跟上他,压低了声音道:“今日出了两桩奇事,东陵着火,却不见烧了东西,说是孝陵卫守军中来了个会投毒的女子,我搜遍了也没有找到个可疑之人,你说怪不怪。”
朱棣一字一句的听在耳中,嘴角扬起笑意,不明所以。
然而一切,都被一人看的真切,那人,靖江王朱守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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