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劲儿之大,丝毫没留情,那箭头刺穿了男子的腿部,竟还钉在了地上,可见景王对此事的震怒程度。
这帮人旁的事儿不搅合,偏来搅合景王的婚宴,作死作的棒棒哒!
声声惨叫贯穿着整个华荣厅,那灰衣人颤抖着腿,手想上去扶着,却压根不知道从哪儿下手,见血从箭头伤口处汩汩往外冒,唐暖好奇走了过来,冲着身后的绿萝摆了摆手,绿萝会意将一小袋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的纸袋子拿了过来,“这么多血,我先帮你处理一下。”
语毕,将那纸袋打开,白花花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一大把尽数倒在了箭头的伤口处。
不倒还好,这么一倒,男子的惨叫声比杀猪声还要凄凉悲切,震惊四座。
“本王不是非要你说,但若是说点什么,没准能留住性命……倒也是,性命对于你这种人而言,是随时可以丢掉的。”
灰衣人动了动唇,还没发出声音,被听魏长煦道,“罢了,既然他不肯说,带下去吧,做的干净些。”
虎英得令,上前欲拔掉箭头,灰衣男跟护着宝贝似的护着箭头伤口处,“兄台饶命,我说,我什么都说!”
原本中了魏长煦一箭,他的承受能力已经到顶点了,加上唐暖那一小包盐洒了后,彻底崩溃,“我们十几个兄弟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有人给了钱和弓箭,让我们在这个时辰冲着他指定的方位放箭,还说事成之后会加倍封赏。”
华荣厅地处景王府的西北角,把守着府外的院墙,若是方未得当,力道得当,还真就能抵到这里。
觑着魏长煦的神情,灰衣人继续道,“兄弟们都跑开了,是我腿脚慢,才被抓回来的,不过……我听那些雇我们的人说,他们似乎还有后招,王爷若是想要息事宁人,还是该早做打算为好。我……我说了这些,可能保命?”
魏长煦挥挥手,人最终还是被虎英带下去了。
就在唐暖拉住魏长煦准备跟他商议对策的时候,又一阵飞箭射到了华荣厅,伤患都被转移到了安全的位置,飞箭这次成了徒劳,但就在大家伙的目光都被飞箭吸引的时候,无数道黑影蹿了出来。
为首的人直冲着魏长煦扬起宝剑,“灭我全族的仇,今儿你得还了!”
话音落,黑影齐冲上来,魏长煦横剑挡住,开始拼杀。唐暖带着几个王府的丫头将宾客中的老弱妇孺都集中到一个地方,包括于胜岩等能够拎得起棍棒的男宾,都冲上来抵挡敌人。
几十个人,武艺虽不差,却也没高到哪儿去,好一会儿的功夫,就剩下几个人苟延残喘,做困兽之斗。
在魏长煦的号令下,留了两个活口,剩下的全都被斩杀,原本甜香四溢的华荣厅顿时被血腥的味道所充斥。
安抚并且遣散宾客之后,剩下了景王府和太子等人,皇宫那边很快得到消息,魏真也派了人来讯问。
半个多时辰的功夫,从那留下来的两个活口口中问出,这群人乃是南境一个小部落的余孽,当初部落叛乱被魏长煦绞杀,他们记着这份仇,发展多年,攒着在魏长煦大婚的当天过来报仇的。
唐暖看着魏安远、于胜岩跟着魏长煦从审问人的屋子里出来,眸子眯了眯,她总觉得今天的事情都太简单太直白了,跟她想象中的魏长煦的生死劫不在一个层次。
太简单了,不应该这么简单的。
同样有这个想法的人,还有张天师。
走到唐暖身边,张天师低声,“王妃在想什么?”
“天师,你不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很蹊跷吗?那箭,还有这群人,都太容易了些吧?我从前以为魏长煦的生死劫该很难破解才是,而且,你不是说破开他生死劫的人只能是我么,今天我除了帮忙宾客们医治了伤口之外,并没有发挥什么旁的作用,这跟你卜卦的结果……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不太对劲。”
张天师点头,“本道,也这么觉得。”
“宾客们如今都走了,礼品那边可都点了?”
“管家还在点,不过应该要清点完了,并没有什么异常。”
这么看来,她紧张兮兮了多天,等来的竟只是一场小规模的刺杀行动?
莫名的看向了魏安远,他神色间并没有什么特别。正在跟魏长煦说话,“婚宴虽戛然而止,但王府里依旧缺不得你,父皇那边就由我和康大人去回禀好了,你且照顾好王府内外就是。”
送走太子和于胜岩,相当于最后一搏客人也走干净了。
周秀无力的坐在太师椅上,疲惫至极。
唐暖端了杯茶水过去,“母妃,请用茶。”
“我不渴。”
与此同时,周秀的丫头也端了茶水过来,她却自然的接到手中,张口就喝下一口。
这明显是不打算给唐暖颜面,唐暖却压根没看见似的,大大方方将自己端着的茶水给喝了。
“母妃要是没什么事儿,我要先回去了。”
“明早开始,每日定时来给我请安,早也不知道你们丞相府的规矩如何,但在景王府,向来如此。”
“哦?是吗?那好吧,我记住了。”
轻飘飘甩了句话,唐暖出门去找魏长煦。
一下午的功夫,风平浪静,仿佛暴风雨真的过去了。
魏长煦料理好那些乱贼的事情后,回到新房,见唐暖呆呆的坐在床榻边儿上,“怎么了这是?出神想什么呢?”
“我在想,这群人既然是乱贼,那进出京都城门该很不容易才是,他们是怎么通过关卡的呢?而且……虽然不懂武,也看不太懂,但我总觉得今天跟他们的打斗过程,太过简单了,你不觉得吗?”
魏长煦拍了拍唐暖的肩膀,“别想那么多了,景王府每年就有几十起这种黑衣人突然袭击的事情,只因我早年征战沙场,灭了不少跟朝廷相左的势力,如今事态平稳下来,春风吹又生了。你倒是提醒我,再过一阵,该让绿萝教教你拳脚功夫才是。”
“有你这么好的师父,为何非要绿萝教我?”
唐暖拉过魏长煦的手,钻入了他的怀中,“难不成你嫌弃我不肯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