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蓬松的土压实,笑嘻嘻问道:“怎么样满意不?”
焉巴的菊花迎风晃动:“满意,来年我一定会比今年开的更大,更美。”
江小白忍不住提醒道:“别开那么漂亮,小心被人摘走了。”
菊花沉默了一下,反问她:“如果因为怕被摘走而不努力开花,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摘走了,你的幸苦不就白费了吗?”她略有些可惜道。
菊花咯咯格的笑起来,声音特别的清澈:“我们生来就是用来供人观赏采摘的,这是无法逆转的宿命,”
她万万没想到一朵花会有这么高的觉悟,在它面前,自己好像变得无比庸俗渺小。
告别了菊花,江小白步伐豁然变得轻松起来,是啊,一朵菊花都知道努力的盛放,她还有什么资格懒惰呢?忽然想到温羡,也不知道他店铺找的怎么样了,唉,好几天都没有个消息,急死人了。
回到湖心亭,忽然听见内室有争吵的声音,江小白连忙收住脚步,后背贴在墙上静静的偷听。
“我大老远的跑来找你,你就是这样的态度吗?”娇俏的女音中气十足的吼起来:“你知道从京城到濮阳城,我骑了多长时间的马吗?”
江小白竖着耳朵听着,捕捉到一个信息,里头的女孩是从京城来的。哇哦,难不成是谢澜的相好?
里头传来谢澜懒洋洋的回应声:“知道你远途跋涉,所以才开了一个厢房让你休息。”
“我来这里不是睡觉的。”女孩更加愤怒了。
江小白偷偷的探出半个脑袋观察里头的状况,只见一个身着淡粉色罗纱裙的女孩立在桌案前面,谢澜则养尊处优的坐在凳子上,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握着一根笔杆,不晓得在画个什么玩意儿。
见谢澜爱搭不理的样子,少女更气了:“我说话你听见没有。”
谢澜眼神淡淡的掠过她,又继续低下头:“听见了。”
少女又急又气,啪得一下拍在书案上,强大的力道把砚台里的墨都震翻了。
谢澜难得没有发火,这让江小白很是吃惊,不由得多看了女孩两眼,女孩年纪应该不超过十八岁,身穿一套淡绿色的繁花衣裙,外面披着一层淡金色的纱衣,宽大的衣袖上绣着紫色的花纹,三千青丝简单的扣了一个发髻,由一根白玉色的簪子固定,其余长发归在脑后。
从外形上来看,对方家里条件一定很不错,再看长相……嘶,是个美人胚子啊。
鹅蛋脸、大眼睛,鼻梁小巧而精致,尤其是嘴巴,放在现代就是整容的模版,但是……江小白不喜欢。
这可能跟眼缘有关系,这女子虽然生的美丽,可她给人的感觉却十分不好,有点刻薄,有点任性跟谢澜很像。
谢澜抬头:“朝光公主,请问你还有事吗?”
女孩一听到他叫自己的封号,心里不由得慌了一下,她了解谢澜的脾气,他真正生气的时候是很平静的。
低头看了看被自己弄花的纸,朝光心虚道:“不就一幅画嘛,不行叫宫里的画师再画几幅给你就是了。”
谢澜径直从桌子后头绕出来,朝光连忙追上去:“你去哪里啊。”
“去茅房!”
虽然性格泼辣,可在听见谢澜这么不加修饰的解释后,小脸还是不由得红起来,但又怕谢澜是借这个机会偷偷丢下自己走掉,急忙追出去几步:“别生我的气,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谢澜脚步一收,耐住性子:“公主,你远道而来,路途乏累,还是尽快去休息的好。”
朝光连忙拽住他的袖子,态度已经不向刚刚那么强烈了:“对不起,我真不是有心的。”
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跟谁认过错呢。
谢澜却一丝动容都没有:“我真的要去茅房。”
“那你跟我说,你有没有生气。”朝光不死心的追问。
谢澜深吸了两口气,转头冲她扬起没有丝毫暖意的笑容:“我一点都不生气。”
朝光听完,顿时心花怒放:“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生我气的,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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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传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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