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将铁锤遗体妥善安置的姜健和杜宁跑了过来,杜宁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的宽慰道:“老大,别担心被人调查,你身正不怕影子斜,没人能泼你脏水!到时候,我和姜健一定会在调查组面前,替你澄清一切事实的!”
“没错,老大!”姜健满脸赞同的点点头,说道:“再说了,任务进行期间出现重大伤亡,甚至连军事主官都光荣牺牲了!纪检部门介入,对当事人展开调查,弄清楚来龙去脉,判定究竟是否属于责任事故,这是正常的流程,解释清楚就没事了!”
叶珩伸出双手,同时拍了拍杜宁和姜健的肩膀,毫不在意的说道:“没事,随便怎么调查,我根本就不在乎!”
杜宁满脸担忧的凝望着杜宁,试探性的问道:“老大,有事兄弟们一起替你担着,所以你要答应我,绝对不能逞强,行吗?”
“知道,我心里有数!”叶珩长长的叹了口气,有些伤感的说道:“先说到这里吧!我累了,真想暂时忘掉一切,蒙头睡他一觉!”
叶珩卸掉武器装备,分别抛给杜宁和姜健,而后迈开步子,朝宿舍走去。
回到宿舍,叶珩连衣服都没脱,直接躺倒在单人床上,望着天花板怔怔出神。
此时,响箭的音容笑貌,仿佛大奖涨潮一般,汹涌澎湃的涌入叶珩的脑海。
叶珩和响箭结识的时间不长,初识之期因为种种不和谐的因素,闹得有些不太愉快。
但接下来,叶珩以自己的实力,得到了响箭的认可,消弭了两人之间的隔阂,而响箭甚至受到叶珩的感染,解开了心中的枷锁,变得开朗了许多,两人从不打不相识,到相见恨晚,再到惺惺相惜,短短几天时间里,便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再到后来,响箭以触及到老队长会心乱为借口,有意培养叶珩,更是不遗余力的从旁辅助,充分展现了他独特的人格魅力,让叶珩发自肺腑的感激他这个好领导、好战友、好大哥。
但是,一天之前还谈笑风生,此时却天人永隔,叶珩所受到的打击,绝对不比任何人少。
虽然叶珩非常伤心,但却强自硬撑着不敢将内心的伤感表露出来,怕自己的情绪会感染别人,导致军心涣散,无法继续执行任务。
然而,叶珩的坚强,换来的却是猛犸等人的误会,备受指责。
而夏薇雪更是因此,跟叶珩划清了界限,形同陌路,心中的苦楚,实在是不足为人所道哉!
但是,身为指挥员,即便只是临时的,叶珩只能默默承受误会,为了不辜负响箭的栽培,叶珩也必须默默承受一切!这,就是一个男人,该有的责任担当!
眼泪顺着叶珩的脸颊无声滑落,叶珩一把扯过被子蒙在脑袋上,力竭声嘶的大吼着,以此来发泄心中浓浓的伤感。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卸去重担的叶珩,此时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爆发了!
接下来的路漫漫而长远,秦总工的下落、老队长牺牲的真相、车队遭遇袭击又是谁通风报信,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将谜底逐个揭开。
叶珩发泄了一通,顿时觉得心里舒畅了许多,再次大吼一声,替自己加油打气,仿佛受了伤的野兽,肚子躲在暗处舔舐伤口,待到伤愈之后,继续新的征程。
想到这里,叶珩整理好思绪,开始梳理这次任务整个过程,寻找到底是在哪个环节出的问题。
正在这时,宿舍门被用力推开,杜宁急匆匆的跑到叶珩身旁,脸色极为难看的说道:“老大,窃听定位装置,被人给毁掉了!”
叶珩猛地坐直了身体,眼睛爆发出摄人的杀意,冷声说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杜宁不假思索的说道:“我们离开的时候,我还检查了一遍,那时候还是好的!应该是我们出去之后,有人偷溜进来毁掉了窃听装置,又或者是我们回来之后,东西才被毁掉的!”
“行了,这事儿暂时不要声张,你回去保护好现场,我去找千面,跟她通报一下情况!”叶珩正色叮嘱杜宁,而后站起身来大步走出宿舍。
叶珩来到夏薇雪的宿舍门口,轻轻敲响房门,不到十秒钟,夏薇雪便打开了房门,看到叶珩之后,立马冷着脸语气不善问道:“你来干什么?”
夏薇雪的俏脸之上,此时依然残留着泪水的痕迹,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显然才伤心的哭了一场。
“窃听装置被人毁掉了!”叶珩压低声音说道,并没有将夏薇雪不友好的态度放在心上。
“什么窃听装置?”夏薇雪愕然一愣。
“在老队长的步枪里,找到的那枚窃听装置!”
夏薇雪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不敢置信的问道:“什么,被毁掉了?知道这东西存在的,只有我们几个人,怎么就外人知道了呢?”
叶珩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我们一直以为,内鬼只存在于龙牙大队的情报部门,但是现在看来,恐怕内鬼已经将钉子,钉在了特勤中队内部!”
夏薇雪顿时花容失色,俏脸之上毫无血色,红润的嘴唇因为激动而哆嗦起来。
过了很久,夏薇雪这才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努力的平定心情,满脸怀疑的问道:“你凭什么说,是特勤中队内部有问题,证据呢?”
叶珩不由得摇了摇头,满脸失望的说道:“窃听装置被毁,就是铁一般的证据,不要自欺欺人好吧?”
夏薇雪双腿一软,身体顿时失去平衡,踉跄后退几步被自己的腿绊住,仰面朝地上倒去,叶珩一个箭步上前,拦腰将夏薇雪抱住。
揽着夏薇雪柔软的腰肢,嗅着夏薇雪身上独特的体香,叶珩的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心脏忍不住狂跳起来。
夏薇雪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猛地一把推开叶珩,俏脸绯红的跑回房间里,重重的带上房门。
叶珩用力给了自己一耳光,心想在这种时候,自己居然还能起歪心思,实在太不应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