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伽罗生辰前一天,杨坚终于抵达长安,一家团聚。
杨坚到家之后,先去正堂拜见吕氏,吕氏热泪盈眶,摸着杨坚的脸连连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杨坚对吕氏行跪拜大礼,她擦掉眼泪,亲自把他扶起来,笑着说道:“一路舟车劳顿,还未盥洗吧?快去换过衣裳,伽罗和丽华都十分想念你。晚间等你父亲回来,咱们再说话。”
杨坚拜别吕氏,匆匆走到自己的院落门口,望着近在咫尺的大门,竟有种迈不出脚步的胆怯。
阿兰早看到了他,喜滋滋的给伽罗报信:“郎君回来了!就在院子门口!”
伽罗昂起头望向窗外,却并没有看到杨坚,一边起身一边说道:“怎么不进来?”她走到门口,这才看到长身玉立的丈夫。
大半年没见了,杨坚的个头看上去似乎比年初高了一点儿,也瘦了一点儿,因彻夜赶路,面上也晒黑了,但精神还行,尤其一双眼睛,仿佛蕴含了璀璨光芒,直直的盯着伽罗。
伽罗缓缓迈开步伐,走了两步之后加快了速度,而杨坚也向她奔来。
分隔多日的夫妇终于拥抱在一起,伽罗紧紧搂住杨坚的脖子,在他耳畔低喃:“那罗延,那罗延……我好想你啊,那罗延。”
杨坚的心中有千言万语,可是此时此刻,仿佛有什么堵住了他的喉咙。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用力抱住自己的妻子,恨不能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五个月的丽华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父亲,她的眼神和看其他陌生人没什么两样。但是杨坚却不同,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况且,在这个孩子出生的时候,他没有陪伴左右。
杨坚对丽华有抱歉和愧疚,他有些生硬的抱起丽华,丽华吃着手指,茫然的看着这个陌生人。
好在丽华平时被伽罗教的不那么挑人,谁抱她她都不会抗拒。
杨坚亲了亲丽华的小脸蛋,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抱一个孩子,如此的弱小、柔软,还带着一股奶香味。
可是丽华却嫌弃的别过头,伽罗抱过丽华,笑道:“你的胡子扎到她了,热水已备好,快去沐浴。”
杨坚一笑,怜爱的摸摸伽罗的面颊,这才去了浴室。
伽罗脸上发烫,连身体都有些发热,她把丽华交给乳母,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吩咐阿兰去厨房看看,今晚的晚食可不能马虎。
晚间等到杨忠回来,一家人总算能坐在一起共进晚餐了。
可巧此时是吃螃蟹的季节,金秋的第一场螃蟹宴,就用在此时了。
杨整和尉迟琼瑶对杨坚的突然回京有些奇怪,杨整不好说什么,尉迟琼瑶却在席间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长兄不会是因为思念阿嫂,才特意请命回京的吧?”
这句话和李娥姿在太后宫中说的如出一辙,说伽罗的倒也罢了,毕竟是个女子。可是这样说杨坚,好似杨坚是那种为了儿女私情不过国家皇命之人。
杨坚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回京是陛下的旨意。”
伽罗似笑非笑的看向尉迟琼瑶,也道:“二娘这么会揣度圣意,不如改日进宫问问陛下?”
尉迟琼瑶心下一紧,忙道:“我也是胡乱猜测。”
杨整瞪她一眼:“胡说什么!吃得都堵不上你的嘴!”
尉迟琼瑶也瞪着他,难道他心里不想知道为什么吗?他不开口,自己帮着问问也不行!
杨忠和吕氏最反感的就是这对儿子媳妇不分场合不分主次的吵闹!本来好好的一顿接风团聚宴,非要被他们吵得乌烟瘴气。
若是脾气差点儿,杨忠真想撂下筷子不吃了,可长子和长媳都在,三郎还眼巴巴的看着螃蟹,他只好端起碗,说一声:“吃饭。”诸人才开始进食。
饭后点心是一道水晶菊花糕,吕氏看到了顿时眼眶一热,杨忠以目示意,吕氏忙道:“无事。”这道菊花糕,是四郎生前最爱的点心了。
一转眼,四郎已去了一年了。
她年事已高,以后不会再有孩子,郎主也没有喜爱的侍妾,这么多年几乎没有庶出的孩子。
不过,他们也有了孙子孙女,子女事上,就不必太过介怀了。
宴散后,杨坚和伽罗回到自己的院子。
丽华照旧要在伽罗的床上翻一阵玩一会儿,伽罗拿着铃鼓逗她,让她爬起来够,可是丽华还不会趴,小肚皮贴在床褥上,四肢像划水一样,特别有意思。
伽罗把铃鼓给杨坚,笑道:“你学我这样逗她,可有意思了。”
杨坚拿着铃鼓,动作有些生硬,伽罗看着好笑但却不说,先去浴室盥洗。等她出来却发现,这父女俩已经非常熟络的玩起来,丽华甚至还笑出了声。
果然是父女天性啊!
玩着玩着,丽华就不舒服的哼了两声。
“她要尿了,”伽罗连忙提醒,但已经来不及,丽华把尿布弄湿了。
乳母把丽华抱下去,洗澡换衣服,喂过奶哄睡觉。
伽罗去看过丽华,等她睡着了再过来,杨坚也盥洗好在床上等着她。
烛火映照下,伽罗的脸颊越来越红,身体也越发滚烫。
杨坚的眼神几乎让她无所适从。
该来的总会来,大约是真的素久了,两人的第一次略快,但第二次渐入佳境,第三次**迭起,到了第四次伽罗已经精疲力尽,而杨坚却意犹未尽。
天已微亮,伽罗香梦沉酣,往日能清醒的听到隔壁孩子的动静,这一夜却什么都听不到。
黑甜一觉醒来已是早晨,杨坚已然进宫面圣,伽罗醒的比平日晚些,阿兰给她穿衣时笑嘻嘻的说:“郎君嘱咐奴晚些叫醒娘子。”
伽罗从镜中看她一眼,虽是好意,却会惹来闲话。
定省时尉迟琼瑶就在吕氏那等着,见到伽罗来,笑道:“我就知道阿嫂今日不会来得太早。”
伽罗懒得理她,给吕氏见礼,吕氏慈爱的笑道:“今日你生辰,不必你忙碌,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伽罗还未回答,尉迟琼瑶又插话:“就是啊,小别胜新婚,长兄也是难得荒唐嘛!”
吕氏沉了脸:“这儿没你事了,回去照顾积郎要紧。”
尉迟琼瑶气呼呼的走了,伽罗扶额,就算要挤兑自己,也别当着婆婆的面说她儿子的坏话呀!这人脑怎么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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