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姐一面劝老太太不要嘴馋,一面又给老太太切了一块,苏潇坐在一旁,见老太太看着蛋糕笑得开心,连一排假牙都露了出来。
接着也不等秀姐抱怨,老太太吃完一块又问秀姐要了一块,秀姐不给,老太太竟然置气地嘟起了嘴,别过头不看秀姐。
倒是瞿建东劝了劝,秀姐这才切了一小块给老太太,一边切一边抱怨:“也是你总依着浓,所以她总希望你能来,不过你要是下次来了,可别再带蛋糕过来。”
老太太吃着蛋糕分外满足,对着苏潇笑眯眯道:“多吃一块赚了,少吃一块心里惦记。”
苏潇不想陈碧浓还有这样的一面,看得有些惊讶,老太太却又笑了:“老顽童嘛,人老了就像个孩子。”
苏潇忍不住笑,道:“您是不是打算等会儿茶会再来两块?”
老太太飞快地看了眼秀姐,秀姐已经沉了脸,老太太跟着也泄了气:“瞧瞧你这小姑娘,别说出来呀!”
瞿建东也跟着笑了:“亏得有假牙,不然可怎么办,牙齿都吃甜食掉光了,只能吃流食了。”
老太太却也跟着笑:“还可以喝甜羹呀!”
几人尚在说笑,屋外有了动静,是汽车航行的声音,秀姐连忙出去看了看,站在门口道:“是李老师和金老师他们来啦!”
苏潇忍不住好奇,想要看看这两位是谁,不等她出门,已经听到爽利的笑声从外头传来,一男一女正笑着交谈,两人年纪相仿,都已经年过古稀,可相比老太太,却还是晚辈。
待到苏潇看清楚,心头又是渐渐紧张起来,竟然是李墨和金浅两位前辈,两人一位在诗歌上造诣颇深,一位曾经提名诺奖。
两位前辈笑着进来,见着苏潇亲切地问候,再看看屋里的瞿建东,忽地就笑了起来:“小东来啦!”
几人颇为熟悉的模样,瞿建东见两人询问的眼神,又道:“这位是小晏,我的一位朋友。”
两人却是有些不信,转而询问地看向陈碧浓,陈碧浓却是笑了笑:“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小晏,之前听你们说起过,没想到是这么漂亮一个小丫头,才貌并存。”
两人听着笑了,他俩也是第一次见到小晏。陈碧浓却是说完话,赶紧又开始吃蛋糕。
等到陈碧浓吃完蛋糕,秀姐已经为两位作家诗人上了茶水,陈碧浓擦擦嘴,招呼苏潇一起坐,余下瞿建东一个人坐在角落。
苏潇询问地看了眼瞿建东,瞿建东倒是对着她微微一笑,让她放心过去。
几人聊着文学上的事儿,苏潇只静静听着时而发表一句言论,总是叫三人刮目相看,聊得渴了,陈碧浓叫着秀姐再添点茶水,末了却又嘱咐道:“刚才小东带来的蛋糕你切些过来,茶会总不能光喝茶的。”
李墨不怎么吃甜,早年蛀牙让他长记性戒了这个爱好,道:“您刚吃完蛋糕,这会儿就先别上了吧!”
陈碧浓却是觑了他一眼:“那怎么能行,该有的东西可不能少。”
李墨这才住嘴叹口气,倒是金浅看着两人忍俊不禁。
秀姐又切了蛋糕过来,分完几个人,到了陈碧浓那边却只得一小块,陈碧浓有些不开心:“秀,你对我不公啊!”
秀姐却是眯了眼睛,径直就要把陈碧浓跟前的一小块也端走,陈碧浓这下不说话了,吃着蛋糕开心地眯起了眼睛。
几人又闲闲聊了两句,屋外再次传来声响,金浅看了看门外,道:“除了小晏,先生还叫了其他人?”
陈碧浓也跟着有些疑惑,秀姐道:“就您们二位,没其他人了,我去看看。”
然而不等秀姐出去,已经有人进了屋,还没走到书房,笑语盈盈早已经传到房间内:“老前辈,我来看您啦!”
声音落在瞿建东而中,他却是猛地一震,再看看苏潇,果然,脸色都已经泛白了。
应俪进屋脸上原还挂着笑容,猛一见苏潇,脸上的笑意跟着也僵硬起来,接着她身后又走出个男人,季嘉林笑意融融地和几位作家诗人打招呼,目光落在苏潇身上的时候,微微顿了顿,笑道:“小潇竟然也在啊。”
陈碧浓对着季嘉林笑了笑,笑容多了分端庄:“哦?小季和小晏认识?”
这会儿倒是应俪回答了,她对着陈碧浓笑了笑:“是我的一个晚辈。”
陈碧浓轻轻“嗯”了一声,看看苏潇,见她神色倒还正常,脸色却有些不好,没有再问下去,只又对着应俪和季嘉林道:“你们来我这里是有什么事儿吗?”
应俪笑了,亲亲热热走到陈碧浓身边,道:“老前辈,我和嘉林的婚期马上就要到了,这次是特意来送请柬,请您到时候去捧场的。”
陈碧浓听了点点头:“我是有些行动不便,去了怕是不好招呼。”
应俪赶紧又道:“这个您放心,到时候我虽然走不开身,但一定把您安排妥当的。”
陈碧浓道:“好。”
应俪仿佛舒了口气,落在苏潇眼中有些黯然,对着应俪的突然造访,苏潇措手不及,但在知道应俪来意之后,苏潇心里却悄悄生出一丝期待。
然而应俪却并不看她,接着又邀请了金浅和李墨,苏潇心下有些泄气,却仍旧藏着隐隐的期待,终于应俪往这边看了过来,就在苏潇以为应俪要同她说话的时候,应俪却朝着苏潇身后的瞿建东笑了笑:“瞿先生也在啊!”
瞿建东对着应俪礼貌地笑了下,陈碧浓道:“小应来的少,没碰到过小东,我介绍下,这位是应俪女士,是位作家。”
说到这里陈碧浓停了停,见着应俪眼中有着探究,这才又继续道:“这位是瞿建东,我的侄孙。”
这下轮到应俪惊讶了,但应俪也仅仅惊讶一瞬,对着瞿建东又是笑了笑:“瞿先生是大忙人,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大驾光临呢?”
瞿建东看了看苏潇,见着她眼底的失落心下一紧,对着应俪淡淡道:“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