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子不回答她,安清浅只得又使劲捏了一下紧握的女子的手,带着哭腔道:“母后,你换条路走吧,这山路错综复杂,你哪认得啊……”声音低而弱,轻地几乎让人难以听清。
若真的是累到没有知觉便好了,而如今清浅只觉得自己的每一步都迈得重若千金,只想往地上一倒,听天由命。悬崖就在眼前,没有前路的深渊,任谁都会感到深深的惧意。
女子这才低首回答她道:“清儿你可别小瞧了!领路的不是母后而是星辰!母后是看着星星走的,就算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大草原上,母后也绝对没有迷路过!”
她的声音却又分明是发颤的。
孩童有些烦躁道:“这不一样啊,不一样啊!”
女子道:“不一样?为什么不一样啊,星星又没有改变……”这是离星空最近的地方,仿佛伸手就可摘得满天的星辰。
星辰是可教导人辨别方向,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引领走失的人回归故里,可在从来过的荒山野岭之上,你又如何知道星星领着你走到的地方,究竟是崎岖的小路,还是悬崖万丈?
女子执着道:“清儿,再撑上一撑,再撑上一撑……”“母后……”
手心越发的滑湿,青丝因为汗液而粘在苍白的脸颊上。这世间,有的事情的确是再撑上一撑便能度过的,有的却是一撑便撑到了死,这得看造化。
但是只要撑住,总归能活得长久一些吧。
女子继续絮絮叨叨道:“清儿你……就是平日里动的少了吧?养尊处优的日子过惯了可不好,母后我像你这般大的时候,绕着大草原跑个三圈都不带喘的呢!”“清儿乖,再撑一会儿,母后在呢!”
是不是只要一直说话,说很多很多的话,就能够听不见自己的心跳了?夜,实在是太过于寂静了。让人心慌。
已是退到悬崖之上,身后乃是绝路,然而女子却仍不忘低头柔声安慰着一旁的孩童,伸手本欲抱起那孩子,手伸到一半却堪堪顿住。
凌冽的夜风划过,似是要割出一道血痕。原来连风都能这么的残忍。一柄锋利的刀剑横在了女子的颈边,女子似乎只要稍稍一偏头,吹弹可破的肌肤就要蕴开一抹血色。然而剑却在此刻稍稍偏离了女子的白皙的颈脖,又迅速的抬起,剑尖几乎要顶上女子的额头。
女子再缓慢地抬头之时,眼中望着孩童的片刻温存早已消失不见。
“娘娘真是让属下们好找啊。”
刀剑已逼至眼前,额间似是已经能感受到剑的寒意,数十个黑衣人将她们团团围住,没有留下半丝的缝隙。女子仿佛看不见直指自己额间的那柄剑,又略微侧头往周边望了一眼。似乎一瞬就变了一个人般,女子的明眸里是可怕的冷静。
“娘娘还在看些什么呢?”
方才难听的嗓音又响在了耳边,为首黑衣人的声音沙哑的宛若生锈的铁,带着嗜血的味道,难听的难以形容。
为首的黑衣人也随着女子的眼光打量了一番四周,瞧了几眼女子身边仅剩的几个苟延馋喘的护卫,讥讽地哼笑一声,走近了几步,沉声道:“尊贵的皇后,您还想往哪里逃?”
女子在听到黑衣人的称呼时,眸光一暗。尊贵的皇后……
为首的黑衣人见她一声不吭,眸光便如毒蛇般紧紧缠绕在了女子怀中的孩童身上,忽然笑道:“小公主是吓坏了吗?”“你们想做什么?!”
女子闻言,怀抱着孩子的双臂立即一紧,半敛的明眸中满是凌厉,连忙紧护着怀中的孩子,厉声道:“有什么事情都冲着本宫来!”
为数不多的护卫早就被黑衣人们团团围住,这当真是个插翅难飞的境地。
“唔,让属下来瞧瞧。”黑衣人边说着,边笑着俯下身来。“滚开!”厉声喝了一句,女子立即往后退了一步。
安清浅似是感知到什么似的,微微地颤抖了一下,缩往了女子的怀中。恐惧的感觉是这样的真实,就算是她拼尽全力欺骗自己这只是一个梦,梦醒了就好了,却仍旧感觉浑身都在发颤。
这不是梦境,这是真的,这刀,这剑,这一路上死的人,都是真的!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母后要……女子低头道:“清儿,别害怕。”
“哟,小公主……”黑衣人。眸光一闪,玩味地关怀道:“这一直往娘娘怀里躲,是不是病了啊!这可怎么行,还不来个人给小公主看看。”
“放肆!”女子猛地抬头,怒道:“你不要过来!滚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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