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雪太子和天祈太子是不同的,天祈太子常来宫中走动,因为天祈与轩辕联姻已是大势所趋。而那时候宫中只有香寒公主这一位公主,几乎就是天祈太子铁打的未婚妻了,因而私下里让他们见见面,也是乐得他们培养下感情。
可清浅公主不仅是未出阁的公主,还是嫡公主,这私底下在寝宫之中……
“也好。”轩辕皇却是点头应了。
既然皇帝都不急,那自然没他这个太监着急的份了,李公公眸光一转,拉过身旁的小太监低声吩咐了几句。
就是不知道轩辕皇如今对公主这般的迁就,是存了多少分的愧疚,又余下几分给父女真情呢?
轩辕皇应了以后,安清浅就也没再多说什么,神思却是不受控制地飞到了旁处。
有的喜欢真的是察觉不了它的深浅,明明觉得还没有喜欢的那么厉害,只是淡淡的喜欢,但是毋庸置疑的是这喜欢已经充斥在这个胸膛。
不见之,念之。念之,情更深之。越念越深,越深越念,渴望一见。
安清浅甚至觉得,自己对简弥的喜欢,是这几日里才破土而出,迅速成长成苍天大树。却不知,能成长的如此迅速,乃是因为种子埋在土中,滋之养之许久矣。
轩辕皇对李公公吩咐道:“如今朕是起不了身的,就宣圣雪太子来朕的寝宫吧,你亲自去领他。”
这世间能使轩辕皇让御前贴身伺候的人去亲自相迎的人屈指可数,这等体面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足见轩辕皇的重视。
“奴才领命!”李公公跪拜出门。
安清浅看了眼窗外,落花芬芳,鸟语啾啾,景致甚是宜人,她却无心欣赏。
心中如有一头小鹿乱撞,甚至有一股想转头就逃的冲动。
但想要看见他的冲动更过于深,深似于执念,这执念战胜了一切。因此虽然动作略僵了一些,却仍旧是一步未离开。
李公公走后,父女二人又是一阵沉默。
小时候她还会乐呵地撒娇卖乖,而如今轩辕皇不说话,她却不会主动开口。轩辕皇只得率先打破沉默,身为帝王之尊,一朝却低下了身子来与女儿寻话题聊。
“先前听你皇兄说你今日要来,父皇便吩咐了御膳房早早备上了你爱的吃食。那位做糕点的师傅还是当年的老师傅,如今手艺更为精湛了,待会儿你尝尝,看看喜不喜欢。”
“再说吧,这几日没多大胃口,现下也不饿。”
“那便少吃几块,女儿家太过消瘦不好。这几日没什么胃口吗?那待会儿朕吩咐他再去做一些山楂糕,山楂糕开胃。”
“嗯,知晓了。”
“过来这里坐着,别总是站在窗口吹风。本该父皇病好了去看你的,如今你也是大病初愈,这般折腾下来身子可还受得住?”
安清浅显然是心不在焉,应付道:“没多大事情。”
“你皇兄府上出了这种事情朕也是没有预料到的,既然府上不大安全,那就清儿你就回了宫中住吧!”
宫中难道就安全吗?宫中若是安全那轩辕皇如今怎么会躺在病榻上?宫中怕是更加险象环生才对。
安清浅回绝道:“清儿如今大了,还住在宫中不好。”
这句话是存了心思的,轩辕的规矩不同于其他地方,旁的公主是一直到招了驸马才有独立的公主府的,但轩辕的嫡公主却是豆蔻之年就该有自己独立的府邸。
虽然安清浅四年前未及豆蔻便已失踪,但她听闻公主府一直在建造,却不知道这公主府究竟是建给谁的。
“没有什么不好的,虽然你宫外的府邸两年前就建好了,朕也一直吩咐人打扫,但毕竟你一日都未住过,定也不习惯,还是回宫中住吧!”
安清浅依旧说了声不了,但语气软了一些,“我如今在二皇兄府上住着挺好,搬来搬去也是折腾,等过一段时日再说吧!”
轩辕皇沉吟道:“这样也好,先好生休养着,身子最要紧。”
本也是病着,多说了几句就感觉喘不上气,他躺在枕上缓了缓,心中竟不知是欣慰还是苦涩,酝了个五味成杂。虽然句句有答有问,不再有着凛冽的言辞,却也没有半丝寻常父女该有的的亲近。
轩辕皇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门外太监尖声打断了。
“圣雪太子到!”
轩辕皇收回了没说完的话,循声看向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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