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切勿气坏龙体啊!”
另一半朝臣们又都慌慌张张地站起,又跪倒成一片。
神经粗大条的听到这都为这小公主捏把汗,而此刻灵台依旧清明着的却有了另一番思量。
即便安清浅在大庭广众之下是如此的不给轩辕皇面子,轩辕皇怒不可遏到了这般地步,却还是没有立刻罚她,传言果然不需。
难怪公主敢如此的出言不逊,原来是恃宠而骄,轩辕皇疼极了这个女儿!
看来,香寒公主和柔贵妃要多多奉承,这清浅公主与皇后也是万万的得罪不得!
“与我母后有什么关系?”
?安清浅闻言,心中一痛,眸光却越发的清澈明净,她徐徐开口道:“除却夫子的教诲,我可是父皇您手把手的教导大的呢,这性子怕是也随了您,父皇您不是一向说我像极了你吗?”
“要是放在从前,清浅知晓父皇是绝对舍不得罚清浅的,但如今清浅却不知道父皇是否还会舍不得了,想来不会了吧……”
“父皇您这么久都不曾来看过清浅,想必您都忘了清浅这个女儿了,要罚就罚吧……”
最后一句,安清浅极轻地说了出来,颇带了几分女儿家委屈的意味,明眸闪烁,似也是隐含泪光。
话罢她便索性不吭声了,只是通红了眼眶,这一退之间,竟全无方才的跋扈,一副小姑娘受足了委屈却又强忍泪意无依无靠的样子,惹人心疼。
楚祈一怔,一种朝臣也懵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似乎有哪儿不大对劲?
公主啊,最初娇俏温婉的是你,方才咄咄逼人的也是你,如今这般委屈要哭的样子却是个怎么回事?!
“你……”
突然又被这般委屈的控诉,轩辕皇怒意僵在了脸上。
安清浅抢先一步控诉道:“父皇,从清浅入席至今,父皇您何时好好瞧过清浅?父皇的目光一刻都不曾离开过怀中的小姑娘!”
凄凄切切,委委屈屈,羞恼做的要比方才柔贵妃多出数倍,这般满是醋味的话,直叫不明事理的人好气又好笑。
若…若不是诸位都是一直在这儿看着!还真以为这位小公主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明明欺负别人的一直是她啊!
不过如今自然不是计较谁对谁错的时候,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总归还是要点面子的。
只有云芊晓得,当日凌人的气势是假的,这一瞬短暂的委屈示弱,才是真的。
再多的委屈与埋怨,其实当年她表现出来的也不过就是这一瞬,在此之前以及今日之后,她便是那个日益刁蛮,无理取闹的嫡女安清浅。人皆道她恃宠而骄,欺负幼妹,她不在乎,真的是一点都不在乎,若是父皇能站在她这一边,她宁愿去当那个被欺负的。
只可惜……
当年她也只是个孩子啊!
轩辕朝臣擅铺阶,乃朝之栋梁。
一位大臣连忙站起身来打圆场:“公主原是吃醋了呀!”
一旁的大臣一甩衣袖立刻附和道:“哈哈哈,微臣家中的幼女们也经常会互相吃醋,小孩子们呀,对哪个好了,另一个保准吃味呢!”
“就是呀!皇上,您可万万不能得了香寒公主,就忘了咱们的清浅公主啊!”
“方才公主说的诸多话,都是醋话啊!”
这一道道台阶已被朝臣们颤颤克克地铺了个大半,就等着轩辕皇走上来了。
看了一眼在座的他国来使,如今大庭广众之下,面子上也抹不过去,轩辕皇心中虽还是满腔怒意,却也只得顺着台阶叹息一口气道:“罢了……”
“你这性子的确是随了朕,听你皇祖母说,朕像你这般大的时候也是个坏脾气。”
“但你毕竟是个女儿家,还是收敛收敛比较好,父皇也不想说你什么……”
“父皇!”
本想开口就这么不轻不重地说她几句这事就算了,却不想安清浅在他说话时擦了擦眼泪,又重整旗鼓出声打断了他。
“从前他人道我像父皇我觉得是夸,可如今……我要是今后真随了父皇这般可如何是好……是的,父皇是一国之皇,有三宫六院尚不为过。而我生为女子,若是像父皇这样,可不叫人骂不守妇道始乱终弃?”
一众大臣的笑意皆僵在了脸上。
这本就被铺的七歪八倒的台阶瞬间摔了地连个渣都不剩。
安清浅擦干了眼泪,却仍旧是一副委屈的样子,她语调困惑,将孩童的天真演绎地淋漓。
轩辕皇猛地站了起来,气得发抖,“你……”
“好不公平,为什么清儿不是男儿呢?这样就可以有许许多多不同女子所生的孩子了,父皇您说是不是?”
“其实女儿家,也可以有许多男妃的吧,父皇一直是女儿学习的楷模……”闻言,轩辕皇只觉得一腔气血像是要涌出五脏六腑一般,忍字早就抛去了九霄云外,一挥袖直接将面前的酒水都砸在了地上,怒骂道:“混账!”
安清浅即刻一言不说的转身就走。
“站住!”轩辕皇怒目扫了一圈周遭,身旁又没有什么好砸的了,便直接一转身抽出来御前侍卫的佩剑,“今日朕就亲手斩了你这个不孝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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