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抚着她丝滑的长发:“那天晚上……你怎么回去的?”
简然的声音淡淡的:“文佩来接我的。”陆绍远哦了一声,到嘴边的话,却也咽了下去。
她给他处理完了伤口,两人一时之间都沉默了下来,空气里就有些尴尬。
“我还有差不多一周,就要出国了。”
陆绍远忽然开口,简然的心一下子停止了跳动,浓浓的失落和不舍骤然的袭来,要她喉间一阵一阵酸楚。
“然然。”
他轻声叫她的名字,简然应了一声。
他伸手抱住了她,她没有挣开,他就要走了,这样的拥抱……
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
“就这几天了,我们好好在一起,不要吵了好不好?”
简然眼眶一热,慌地掐紧了手心。
“你……你不是有那么多女朋友的么,我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她说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陆绍远也有了几分的怒气:“简然,你怎么总是口是心非?说实话,你看到我和路雨薇在一起,难道一点都不在意!”
这话一问出口,简然就委屈的直想哭,她明明都难过成那个样子了,他竟然还说这样的话!
“我不在意,我为什么要在意,你是大少爷,而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小女生,我有什么资格在意你?你身边那么多女人,你招招手就有无数的女人投怀送抱,我算什么?我为什么要在意你让自己伤心?”
简然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可是……我却偏偏不争气的在意,偏偏不争气的想哭……陆绍远,你还要欺负我到什么时候……”
她弯下腰,将脸埋在膝上,一串一串的眼泪都纷纷落了下来……
陆绍远听得这一席话,竟是前所未有的心口熨帖无比,好似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张开了似的。
就连眼角眉梢都写满了不自禁的笑意。
只是心中却不免自傲,饶是当初要死要活的抗拒他,现在不也是乖乖的被他俘虏,一颗心全都围着他陆绍远转起来?
这般想着,却还是伸手把她抱了起来,温柔轻哄:“乖,你早告诉我你的心意不就好了……”
说着,又撩开她一头长发,爱怜的去吻她的眼泪:“你早点说出来,我也就不用这般三番五次的试探你,看你会不会吃醋了……”
“你在试探我?”简然微愕,有些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
“对啊,你以为像路雨薇那样俗气透顶的女人,会是我喜欢的对象?”
陆绍远口气极端的轻佻,说到路雨薇名字的时候,更是带了浓浓的嘲讽和不屑。
就好似,像路雨薇那样的女生,就算只是喜欢他,都是笑话似的!
“那你喜欢的女生要是什么样子的?”简然忽然心生好奇,询问出来之后,却是悄然的红了脸颊。
陆绍远狭长的眼眸轻轻一眯,菲薄的唇却是倏然一扬,有鎏金琥珀一样迷人的暖暖笑意,就轻轻的流淌了出来。
他修长的手指穿过简然丝滑的长发,托住她的下颌,目光就缓缓落在了她的脸上。
他的语调轻轻,却偏生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就是我的然然这样子的女生啊。”
简然的脸渐渐通红成一片,她轻轻推开陆绍远手臂,垂下了眼帘,“你又乱讲。”
陆绍远就哈哈笑了起来,一把抱了她搂在怀里:“难道你还看不出来?”
简然轻咬嘴唇,眼眶却是微微的红了:“看不出来,我只知道,你总是欺负我。”
“如果不是喜欢你,谁会花这么多心思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陆绍远眼底带笑,抱了她的手就在简然柔软身体上来回游移,声音中却含裹着浓的化不开的温柔:“你说呢?”
他的大掌太烫,烙在她的肌肤上,要她全身都似被火烧了一般热起来。
“陆绍远……你老实点。”简然轻嗔,手肘轻轻撞他。
“哎呦……”他夸张的痛叫一声,捂住伤处瞪她;“要谋杀亲夫么?”
简然被他说的面红耳赤,又担心他的伤,踌躇许久,却还是小心翼翼询问:“伤口痛?”
陆绍远点点头:“疼的很。”
“那,那怎么办?要不然我们去医院吧……”简然着急起来,那么长一条口子,要是感染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用,我有个很简单的办法……”陆绍远坏坏说着,忽然倾身将唇贴在她的耳畔:“你亲亲我,我就好了……”
简然眼眸里如同含了一汪春水一般,长睫微微翕动,就像是触动了那平静的水面。
她俏脸晕红,望着他的目光柔软而又羞怯,竟像是雨后的桃花一般,透出旖旎的俏丽来。
“你……你又不正经,我可不管你了,疼你活该。”
简然偏过身去,唇角却是一点一点的翘了起来,在颊边绽出小小的梨涡,俏丽而又可爱……
陆绍远闻言,修长的眉忽然一挑,整个人往沙发上一躺,就哎呦哎呦叫唤起来:“我要死了,疼死我了……”
简然起初还不为所动,他又这般的叫了几次,简然就有些坐不住。
见她似有所动,陆绍远越发夸张的卖力表演起来。
简然转过身来,看他着实脸色有些发白,而胸口的伤处好似隐隐透出了淡淡血渍,不由得心已经软了。
“陆绍远……”她伸手轻轻摇摇他:“真的,很严重么?”
陆绍远就使劲点头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住她:“然然……你就亲亲我吧,你亲我一下就好了……”
“你还不正经……”简然佯怒,口吻却已经松动了起来。
还真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子的陆绍远呢……
“然然……然然你最好了。”陆绍远漂亮的眼睛带着委屈望住她,简然只觉心已经软成了一滩春水,不由得低叹一口气,轻轻摇摇头:“就一次,下不为例!”
陆绍远漆黑眼瞳骤然一亮,却已经忙不迭的赌咒发誓应承下来。简然见他越说越夸张,不由得伸手捂住他嘴,声音却是软软濡濡:“你又胡说,什么死啊活的,刚受了伤,还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