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尔点点头,继续和慕浠白胡扯。
她自然是不会去假冒慕浠白的女朋友的,万一长辈当真了怎么收场?
星尔:要不要我介绍别人给你?
慕浠白:再见!
星尔摇头失笑,这个人啊,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喜欢一棵树上吊死呢。
她可以和他做好朋友,好哥们儿,好兄弟,可是除此之外,她是不会再向前跨越一步的。
慕浠白握着手机倒在沙发上,他发了‘再见’之后,她没有消息再传过来。
他其实很早就知道,姜星尔不喜欢他,他们之间最亲密的关系,大约也就是止步于此了。
他的自尊告诉她,不该再这样的试探,纠缠。
可他却不甘心。
遇见这样一个人,也许花光了一辈子的运气。
慕浠白不知道他放弃后,余生会是怎样的境遇,但他却清楚的知道,这世上再不会有第二个如此投契的人出现在他的世界里,让他快乐,让他伤神。
……
萧庭月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瓶酒。
星尔很讶异:“你下车去买酒?”
他是临时生的念头,宋恒说,这一种药不敢用酒送服,药效会增大三倍不止,后果会非常可怕。
叮嘱他服药前后不要碰酒,可方才慕浠白和她语音的时候,他心中忽然有了这样一个念头。
如果事情到了不可收场的地步,星尔大约才会真的心软。
“嗯,我刚才忽然想起来,我该吃药了。”
“什么药?还是助眠的药物吗?肖城不是说你的药已经停了吗?”
萧庭月一边从口袋里拿出药丸,一边将开过的红酒软木塞取下,轻描淡写道:“本来是停了的,但是停了之后,我根本睡不着,宋恒只能调整剂量,重新给我开了一些药。”
星尔还记得那一日他忽然晕厥的场景,心头不由得有些微微缩紧:“除了吃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萧庭月回身看向她:“有,肖城该是和你说过了……”
星尔抿了抿唇,觉得心中还是有些说不出的别扭。
“但我后来听了你说的那些话,我觉得,我确实不该再来麻烦你,我怎样,都和你没有关系的……”
他说完,垂眸看着掌心里四颗蓝色的药丸,仰首,药丸入口,红酒送服下去,药丸顺着食道,缓缓的滑入胃中。
宋恒说,这一种药是最烈的春.药,不比其他药物,有可解的方法,或者如从前那样,泡冷水澡折腾半夜,也能熬到药效全解。
而这一种药,除了男女交欢,无法可解。
更何况,他用了红酒送服,药效要膨胀三倍不说,发作的时间更是大大提前。
就如此时,药不过刚刚下肚,他就渐渐觉出了身体的异样。
萧庭月眉宇蹙的越来越深,额上有豆大汗珠淋漓滚落,他面色也泛出潮红,星尔乍一见他这般模样,吓了一大跳,还以为他是又如上次那样,要晕厥昏迷……
“萧庭月,你怎么了?”星尔探身过去,双手下意识的握住他健硕手臂,可掌心隔着一层衬衫却依然被他身上滚烫的热度烫到整个人都慌了神。
“你身上怎么这么烫?”星尔看着他额上汗珠越来越密,而他整个人亦是开始不停颤栗起来,不由得心中越来越慌,攥住他手臂攥的更紧,似乎她一松手,他就要垮了一般。
“我不知道……”萧庭月声音嘶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几个字,他面上潮红越来越深重,呼吸也急促起来,星尔软软小手抱着他的手臂,是慰藉,却更是煎熬……
“我打120吧,你现在的样子很吓人,萧庭月……”
星尔声音里带了一丝丝哭腔,她慌乱的松开手,就去拿自己的手机……
“星尔。”
萧庭月却忽然吃力唤了她的名字:“我想起来了……今天的药,是肖城给我准备的……”
“你怀疑肖城?”
“不是……”
萧庭月死死攥紧了掌心,克制着不让自己的目光落在星尔的脸上,身上。
他想让她的小手再一次抓着他的手臂,他想让她靠近他。
“这症状……我觉得很熟悉,你还记不记得几年前……我们刚在一起……有一次,我被人下了药……”
星尔一点一点圆睁了双眸:“你的意思是说,肖城把你的药换成了春.药?”
萧庭月身上衣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的湿透了,额上黑色软发也湿透贴在方正额头上,更显脆弱无助。
“大概……就是这样,这个混蛋……”
“现在别说这个了,现在该怎么办?要不然,我给宋恒打电话……”
萧庭月咬牙摇了摇头:“星尔,这次,好像和之前不一样,我已经受不住了……”
他似是煎熬到了极致,咬的嘴唇都泛出苍白来。
“那该怎么办?”星尔看着他此刻的模样,不由心急如焚。
萧庭月往车窗外望了望:“星尔,我们马上就要到星月居了……”
“星月居?”星尔不由一怔,下意识向外看去。
“对,星月居……去年,已经完工了,星尔,我不想让人看到我这样子,你先送我过去那里待一会儿,好不好……”
“可以是可以,但我开车技术很一般……”
“没事儿,很近的,你开慢一点……”
萧庭月挣扎着下车,星尔见他这个样子,只得下车去了驾驶室。
两人身高差距这样大,星尔又重新调整好了座椅位置,这才缓缓发动了车子。
萧庭月靠在后排座位上,药效发作的实在可怖,他那一处涨的要爆炸了一样难受,整个人像是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衬衫全都湿透了。
好在星月居很快就到了,星尔停了车子,连这一处漂亮宅院都顾不上看,下车到后排开了车门,“萧庭月,你怎么样了?”
萧庭月禁闭双眸,一脸斑驳汗水淋漓滚落,唇间已经咬出血丝来。他似是极力克制着,摇了摇头:“星尔,你扶我下来,我一个人进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