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是喝醉了……”
“对,我是喝醉了,真是可笑,我慕浠白还有这样一天,要借着喝醉了酒,才敢说出心里话。”
是啊,他可是京城横着走的慕小爷,出了名的三代,他进娱乐圈,就像是逛自家的后花园一样轻松随意。
没人敢黑他,也没人敢潜规则他,却多的是女明星恨不得被他潜规则,但他却从来没有瞧得上眼的。
只是如今,他终于有瞧得上的了,但那人却对他没兴趣,甚至,将他当作小弟弟看待……
慕浠白今晚颇有些郁闷,尤其星尔穿了这样的礼服,大大方方的让那些臭男人来觊觎她的美色,他更是觉得不爽。
方晋南眉宇蹙的更深:“姜小姐,我去一边等您……”
他说完,不等星尔开口,就转身走到了一边树下,点了一支烟。
星尔忽然觉得有点头疼。
慕浠白却已经伸手握住她手腕:“走,你若想去见他,那我和你一起去。”
“慕浠白,喝醉了就滚回去睡觉,别在我这里发酒疯!”
星尔用力甩开慕浠白的手,慕浠白停住脚步,回头看她:“姜星尔,我再说一次,我没有发酒疯。”
“回去睡一觉,等你睡清醒了我们再来好好说话。”
星尔转过身去,不想再理他。
“姜星尔,小爷如果不把你泡到手,小爷跟你姓!”
“那恐怕这一次你真的要改姓了……”
星尔头也不回,将肩上披肩拢紧,走过方晋南身边时,她低声对方晋南说了一句:“你等我一会儿,最多半个小时,我就下来。”
“我就在楼下,有事叫我。”
“嗯,放心吧。”
慕浠白看着星尔上楼离开,他刚欲转身,忽然眸色一变,几步走到不远处树后,伸手将那躲在树后之人拽了出来,待看清是谁那一刻,眼底已经染了淡淡嫌恶:“是你?”宋暖未料到她会被慕浠白发现,此时被揪出来,不由吓的浑身颤栗,慕浠白被狗仔跟踪的多了,当下二话不说,就将宋暖的手机夺了过来,他未曾翻看她手机相册,直接将她手机摔在了地上,薄唇吐出一
个厌恶至极的字眼:“滚!”
宋暖咬紧了嘴唇,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说不出的委屈可怜,慕浠白却看也未看她一眼,松开手将她推到一边去。
宋暖踉跄了几步站稳,看了一眼地上摔碎的手机碎片,却终究还是不敢多做逗留,抹着眼泪快步离开了。
慕浠白面无表情的跨过地上的手机碎片,直接上了自己的跑车。
跑车嚣张无比的从方晋南面前呼啸而过,后又戛然而止停住,车子倒回到方晋南跟前,慕浠白下颌微抬看向方晋南:“你不止是保镖这么简单吧。”
方晋南未开口,慕浠白却又道:“我瞧得出来,你对她有意思。”
方晋南并未否认:“那又如何。”
“很简单,我们公平竞争。”
“我不会和你竞争,她喜欢谁就跟谁在一起,很简单。”
“她一定会喜欢上我。”
“据我对她的了解,她不会喜欢姐弟恋。”
“那可说不准。”
慕浠白淡淡一笑:“没有我追不到的人。”
“但她不是一般人。”
方晋南丢了手中烟蒂,神色淡漠:“我劝你最好不要死缠烂打。”
“放心,我会和她日久生情。”
慕浠白一脚油门,跑车轰然远去。
方晋南站在月下,抬眸看向不远处的大楼,神色近乎凝滞。
星尔刚在门口站定,门内就传来他的声音:“门没锁,进来。”
星尔抬手,推开门。
房间内仍是没有开灯,烟味儿淡淡,似是开了窗子通风,并不怎么难闻。
星尔伸手将灯打开,一室亮光铺陈开来,她看到他在窗前站着,脊背挺拔,却身形寥落。
三年未见,他比之三年前瘦了很多,气质却越发锐利阴鹫了一些,不复记忆中的温文尔雅。
“你很在意赵靖慈。”
“这世界上,除了我母亲,外婆这些亲人,阿慈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
“你喜欢他吗?”
星尔眸色中含了淡淡的柔色,她当然喜欢阿慈,非常非常的喜欢。
“当然。”
“这三年,你们一直都在一起?”
“可以这样说。”
“你会不会和他结婚?”
“不会。”
他终于转过身来,眉目之间有着淡淡的寥落,可更多的,却仍是温柔。
“为什么?你喜欢他,他对你这样重要,你为什么不会和他结婚?”
星尔抬眸,安静的望着他:“因为我不想再嫁人了,因为我对婚姻很失望。”
萧庭月只觉得一阵锐利生疼爬过心脏,那个曾经奋不顾身的女孩儿,那个无怨无悔爱着他的女孩儿,那个眸子里有着灼热的光芒,无论怎样都不会熄灭那亮光的执着的女孩儿……
他终究还是把她弄丢了。
拜他所赐,所有的疼痛和委屈,都是他给予的。
那么今时今日,她不肯回头,亦是情理之中。
“我不管你今晚非要见我是要做什么,萧庭月,我们之间的一切,三年前就已经彻底的结束了,看在我曾经奋不顾身爱过你的份上,不要为难我的朋友,家人,我在意的那些人。”
“我不会为难赵靖慈,我也不会为难我的家人,我只是想要和你说说话儿,星尔……”
他向她走来,他消瘦了很多的那一张脸,双腮微微的有些凹陷,眼瞳里有鲜红的血丝密布。
她走了三年,他三年没有好好的睡过一觉,他想,今晚和她说一说话,回去之后,他能得片刻安眠了吧。
“那时候在京城济源寺,你去情人树下求了两根红绳,你说想看一看到底灵验不灵验……”
他抬起手,半卷的袖管下,露出一截蜜色有力的小臂,而那手腕上,却可笑的系着一根红绳。
色泽有些微微的消退了,泛着淡淡的白,可见这红绳几乎未曾离过他的身。星尔不由得一点点睁大眼,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把这跟红绳戴在手上,他这样的男人啊,清越而又高贵,矜持而又傲慢,他怎么会信这些小女孩子才会迷恋相信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