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亲眼看见贾千古出行的时候,带着一堆的下人,虽然他是贾家的家主,但以往他出行的时候,可没这个排场。”和珅说道,“贾千古这么反常,这里面一定是有问题的。”
“你是说……贾千古的血才是开启神隐石的血?”
和珅沉吟地道:“这个可能性很大,我在贾家的一个小伙伴告诉我,最近贾千古的住处加派了护院人手,戒备森严。”
梅清愁冷笑一声:“不管怎么戒备,老子这一次一定要开启神隐石!”
忽见金玫从房间走出来,她的伤势虽然没有痊愈,身体依旧虚弱,但已能够下床走路。
她扶着门框,说道:“不是贾千古。”
“怎么不是贾千古呢?”和珅不乐意了,这不是摆明了打他的脸吗?
金玫微微望了梅清愁一眼,然后盈盈往下一拜:“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梅清愁急忙伸手去扶,金玫伤势未愈,不便让她行礼。
不想,金玫忽然娇躯一歪,虚弱地往他怀里倾倒过去,柔波荡漾,直接撞在他的胸膛。
哎哟我去,这小妞儿一定是故意的,梅清愁表情销魂,专业的就是专业的,会做人啊!
“哼!”桃夭重重哼了一声。
“咳!”梅清愁急忙扶起金玫。
金玫媚眼如丝,娇滴滴地道:“想不到恩公就是本乡新任的土地正神,大恩大德,贱婢感激不尽。”
“金玫小姐不必客气。你刚才说,不是贾千古,你为什么这么说?”
“贾家的神隐石是在社公手中吗?”
“是,上次累得你受罚了。”
“没关系,我不怪你,现在能够社公让我脱离贾家的火坑,我已经很感激了。”金玫顿了顿,又道,“只是贾富贵为人奸诈狡猾,他如此兴师动众地保护贾千古,反倒让人觉得蹊跷了。说不定,他是故布疑阵,请君入瓮呢?”
梅清愁暗暗点头:“你说得不错,贾富贵老奸巨猾,他定然已经猜到了盗他神隐石的人是谁。但他装作毫不知情,却在暗中布下埋伏,只等我去,这样就算把我杀了,也只能说他在缉盗拿贼。至于我的身份,除了我们几个,没人知道,只要处理了我的尸体,一了百了。谁也不会想到土地公会去做贼,而梅庄没有土地公,他又可以只手遮天了。”
try{mad1('gad2');}catch(ex){}“正是。所以社公一定多加小心,贾家势力庞大,并不好对付。”
“那么依你看,贾家谁的血能够开启神隐石?”
“贱婢才薄学浅,也不知道神隐石是个什么东西,但贱婢在贾家这些天,却无意中发现一件有趣的事。”
“何事?”
“贾富贵有个妾室,叫做白笙,每次月事来临的时候,她都会让她的丫鬟把她的姨妈巾焚烧或者掩埋。”
梅清愁不由望向桃夭,桃夭微微颔首,证明金玫说的是真的。
同时桃夭也暗暗懊悔,她在贾家待的时间远比金玫要久,白笙的这个怪癖,她自然也是知道的,她竟然就没想到这个点上。
这本来就很反常,就算为了保护环境,也没人会这么处理姨妈巾的。
只是白笙身有洁癖,而且又笃信某种宗教,认为女人的月事污秽不堪,因此大家对她的做法也就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毕竟华夏古代,也有很多人认为女人的月事不祥,这段时间应该远离男人,免得把灾祸带给男人。
而幽冥生活的大部分人都是阳间的古人,有这样的忌讳也很正常。
所以大家也都没有怀疑。
梅清愁轻轻一笑:“想不到贾富贵这么谨慎。”
和珅现在也信服了金玫的说法,笑道:“贾富贵独霸公产,以权谋私,这可是大罪,还有可能牵连家族,他不得不小心。可这一小心,反倒坏了大事。到底还是嫩了一点呀。”
“比起你大贪官和大人,自然是嫩了一点了。”
和珅有些尴尬:“社公,这都是过去的事了,老奴现在跟着您,已经改邪归正了。”
“最好是这样。”
“社公,您现在打算怎么做?”
“自然是去抓人了。”
“社公最好带着武班房一起去,这样能够衬托您的威严。您暗中调查的时候一个人也就罢了,左右别人不知道,但您一个土地正神孤身一人亲自抓人,传出去让人笑话,该摆的排场咱们还是要摆。何况这一次抓人是要进入司法程序的,还是正式一点比较好。”
try{mad1('gad2');}catch(ex){}和珅说的不错,可是梅清愁忽然犯难了:“武班房那些人能听我号令吗?上次给他们传了灵识来开政务会,武班头也没有来。”
“这一次社公可以亲自去,他们当着您的面,不敢不从。是时候给这些孙子一个下马威了。”
“好,你们等我消息。”
桃夭担忧地道:“清哥儿,你要小心。”贾家的势力她是了解的,而且武班房也未必会帮梅清愁,最多只是服从而已,所以心里忐忑不安。
梅清愁笑着摸了摸她白皙的脸蛋,她又害羞地躲开,站在一个安全的距离,低头不语。
金玫看在眼里,却不做声。
和珅看着二女,心里觉得好笑,看来这位社公大人,还是一个多情种子。
“走了!”梅清愁大步走了出去。
……
打听到了武班房的所在,梅清愁赶了过去。
武班房的班头姓陆名千,他是吏,手下养着十来个兄弟,都是役。
役,就是强制需要执行的义务,称之为服役,一般都会规定期限。
但是梅庄属于流放之地,阎罗殿和地方衙门每年都会发配一些犯人过来,所以无须强制鬼民服役,直接从流放的犯人中挑选人手过来服役就可以了。
这对流放的犯人来说,绝对算是一份美差,虽然没有工钱,但至少不需要像以前一样辛苦劳作了,最多就帮长官跑一跑腿,抓一抓人,十分轻松。
此刻武班房正在吆五喝六地赌博,陆大千叫道:“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大个子,说你呢,你丫犹豫什么?买大买小?”
“大!”大个子把钱押在赌桌“大”字的地方。
“二三二,小!”陆大千揭开骰盅,直接收走大个子的钱,又赔给押中的人一些钱,总之赢多赔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