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沁茹喝了一口茶,对着眼前萧浩十分坚定的说着,若不是调查清楚了的话,连沁茹也是不敢这样说的,就是因为什么都知道了,所以才会这样镇定自若的来找萧浩的。
“你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是想告诉我你母家都已经向着太子了,所以要让我放弃么?”萧浩听连沁茹如此说着,开心中不悦,冷冷的开口问了一句,眼神中已经带有了愠怒,如果可以的话,萧浩想让这人现在就消失。
不只是因为连家的选择,更是因为萧浩愤怒都是因为连沁茹才会让自己不能娶连锦为妻,若不是这个女人从中作祟,他怎么可能现在只能远远的看着连锦呢?
“非也,如今殿下要的是那个位置,这连家也要找一个靠得住的靠山,如今只是因为太子殿下先去找过了父亲,所以才都觉得父亲是听命于太子殿下的,为何殿下不肯去找父亲试试呢?”
连沁茹笑颜如花的对着萧浩开口说着,连沁茹也知道这人心中是瞧不上自己的,现在连沁茹也不会眼巴眼望的让这人来找自己了,其实老太太说的是,她要在萧浩心中先有地位,既然不能成为萧浩所爱的人,不如就成为萧浩身边最得力的住手。
“若是你父亲不肯,可是要我去求他?”萧浩脸色依旧难看,虽然觉得今日的连沁茹有些不同了,可终究这是萧浩不喜欢的人,就是有何变化,萧浩还是不喜欢的。
“殿下不试试,怎么就知道父亲不肯呢,再说了,若是父亲不肯,殿下不要忘记了,咱们还有沈家,这沈家虽然受伤没有兵权,但是相比连家也是查不到哪里去的。”
听萧浩如此说,连心如心中一阵慌乱,却很快就平息下来了,用自己来之前就已经打算好了要怎么说的话,劝解着眼前的萧浩,这说话的声音轻柔,只要是个男人听了心中都是一阵酥麻,连沁茹想着自己只要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就不信萧浩没有喜欢上自己的一日。
“你倒是聪明了一回,只是咱们这样回去,只怕父皇那里知道了是要怪罪的。”萧浩点点头,听到这里眼神中,终于是一抹赞许的神色了,可这心中还是有顾虑的。
“殿下,臣妾才刚刚小产,想见见家中人不算什么大事,殿下体贴入微,陪着妃子去见见自己岳丈,也不算是大事。”这里有连沁茹早就已经想好了,如今淡淡的说出来,就连连沁茹自己都觉得这理由是可信的。
萧浩思衬良久,最终觉得这连沁茹言之有理,点头答应,让人准备了轿撵,和连沁茹一同去了连府,连府众人知道连沁茹和萧浩回来的时候都急忙去迎接,和萧楚白啦的那一日一样,但是老太太也有一句话说对了,萧浩是不会扶起连胜的,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沈淑莲就觉得自己这脸上火辣辣的。
“殿下,臣妾许久不曾回家了,想跟祖母还有母亲说两句话,请殿下允准。”终于到了连府,连沁茹也知道是要给连胜和萧浩单独说话的机会,给萧浩行了个礼,轻笑着说道。
“你去吧,爱妃可要当心自己的身子。”萧浩点点头,故作出一副宠爱连沁茹的样子,这样子自然是要给连府众人看的,只要他们觉得萧浩是宠爱连沁茹,看重连沁茹的,才会对萧浩信任,至少这人心中就是这么想的。
“多谢殿下。”连沁茹听到那一声爱妃的时候,就觉得诛心,这人分明没有那样的喜欢自己,却为了能够利用连家说出来这样的话,看来她当真在这人心中是个无用的草包了。
“祖母这段日子身子可还好?”小间儿里面,连沁茹坐在了那主座上,对着老太太开口问了一句,分明是关心的话语,但是这口气中却充满了疏离,让人觉得这人似乎是不想和老太太说话的。
“老身这身子还好,有劳侧妃娘娘记挂着了。”老太太知道这两人今日回来是为了什么的,如今也是不想多说什么,这事情连胜心中有数,老太太并不担心,只是有些好奇,这连沁茹似乎对自己也有话说,就是不知是想说什么呢?
“母亲不去忙着吗?”连沁茹轻笑着,心底却是轻蔑,这老太太终究也是个拜高踩低的,若非如此的话连沁茹哪里会在老太太口中听到那一番话,原本觉得老太太也是心疼自己的,那日之后连沁茹就觉得自己大概是太天真了吧?
“这……你才会来,母亲想……”沈淑莲吓了一跳,连沁茹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人好不容易回来以此,她一个做母亲的想看看自己的女儿难道不是正常的事情么,这人为何要让自己离开?
“母亲还是去忙着吧,女儿跟老太太有话要说,母亲在这里女儿可说不出呢!”连沁茹笑了笑,自然知道沈淑莲不想离开,也知道这连府大概只有沈淑莲一个人是真的对自己好的,如今心中也是不舍,但是连沁茹却不对不如此。
“好吧……那……臣妇告退。”沈淑莲愣住了良久,看着连沁茹的目光就觉得似乎是有哪里不对劲了,想说也说不上来,虽然不想走,但是最后还是离开了,沈淑莲想着自己这个女儿总不会生疏自己的。
一直到沈淑莲离开了,老太太才中气十足的声音开口道:“涟侧妃这样大费周章的要和老身说上几句话,老身受宠若惊,若是有事侧妃娘娘直说就好。”
“老太太还和之前一样,总是这样拎得清,只是不知老太太可曾想过,你们想要依附着人家连锦,这连锦是否愿意让你们依附呢?”连沁茹冷笑,最看不惯老太太这样的做派,整日这样好似一尊菩萨的模样,实际上却最是个心狠手辣的了,这连府中只怕没有人比老太太的心还要狠了。
“让不让我们依附,那是我们的事情,不是她一个人就可以做主的,一笔写不出两个连字,这人活着是连家的女儿,死了还是连家的女儿。”
老太太大概最不想听到就是连沁茹提起这事情,老太太也是担心的,若是连锦的心不在连家上面,那他们要怎么办,最终连锦若是嫁给了太子殿下,就是他们强求也是强求不来的,这样的荣耀,就白白的拱手送人了?
“老太太这话说的,既然是一笔写不出两个连字,为何老太太对茹儿就可以如此狠心呢?”连沁茹轻笑着,这样的笑容在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温度和情绪,但是老太太阅人无数能明白,这人是在怪罪连家的不公。
“如今涟侧妃有沈家,哪里还需要连家?”老太太却不怕,也笑了出啦,这人到底为何会被自己舍弃,其实连沁茹不懂,但是老太太心里清楚的很。
连沁茹从小是被沈太傅给带大的,且不说这人日后是不是会为连家着想,只是说这人绝对不会放过沈家的,沈家权倾朝野,若是日后萧浩登基,沈家有连沁茹,但是这儿和连家不是一条心,沈太傅一直都想压着连胜,这个老太太是知道的。
若是萧楚白登基的话,这人虽然不会死,但是这下场也不会太好看,若是个有脑子的人,都应当知道这事情要怎么想,更何况是hi老太太这样机灵的人呢?
“看来老太太是铁了心了,但是老太太也不要忘了,如今连锦还不是太子妃,太子殿下也还不是这连家的依靠。”连沁茹有些恼怒了,这人居然跟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当真是不要命了,如今的连沁茹就好像已经看到了自己成为皇后之后的样子,不管怎么样连沁茹要让这人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涟侧妃说的不错,只是涟侧妃难道不是因为知道太子殿下来过了,才让二殿下过来的?”连沁茹这话说的没错,萧楚白确实没有明说过自己要护着连家,但是萧浩也没有,反倒是萧楚白曾经上门拜访过,萧浩这才开始担心萧楚白若是有了连胜的支持,自己就没有了后路,也就一同过来了。
“你……老太太,你最好想清楚了,你可不要忘记了董月容是怎么死的,你利用了我和娘亲,但是我们可都不是傻子,父亲也不是傻子,若是这事情让连锦知道了,你以为你还能稳坐这当家主母的位置么?”
连沁茹恼羞成怒指着老太太开口问了一句,就觉得这人怎么就那么天真呢,到现在还觉得自己什么事情都能拿捏在手里,却不曾想过,如今老太太连出府都已经是难事了,还想要做什么?
“当初的事情,已经死无对证了,你以为我会怕么?”提到这事情,就是老太太的一个心结,若不是这事情的话,连胜也不会到现在对老太太都是不冷不热的,这可是母子两个,居然闹到了如今这样的地步了?
“死无对证?老太太,你可莫要忘记了,当初的事情,我与母亲也是知情人,你说我和母亲手里是不是有证据呢?”连沁茹却好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真后悔这一番话没有让连锦听到,若是让连锦听到了,这连家想要利用连锦就再也不可能了。
“你要做什么,你可还当你是连家出去的人?”老太太听了这话有些慌神了,如今连胜不曾真的让自己还不能出门,就是好因为这事情到现在都没有证据,若是连沁茹和沈淑莲将这事情说出去了,老太太心中几乎可以肯定,连胜只怕再也不会理会自己这个老婆子了。
“我要做什么,要看老太太怎么做了。”连沁茹冷笑,说完这一句转身离去大概是不想跟老太太多说,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今日连沁茹来这里要做的,就是让老太太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连胜此刻看着萧浩,不知要说些什么,这人是来做什么的,连胜十分清楚,只是萧浩没有想过,连沁茹心中居然也是这样想的,让连胜就觉得寒心,这连沁茹是自己的女儿,却向着旁人,要让自己家中为难,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是什么?
“连将军好好想想吧,如今父皇器重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器重你,这事情连将军心中应当是知道的。”萧浩冷笑了一声,望着连胜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这是说的让这人还没有完全动心,若是这人动心了哪里有这样的表现呢?
“二殿下,连府誓死效忠的只有圣上,并无他人,这样的话,日后二殿下还是不要说了,若是让旁人知道了,只怕不好。”原本以为就算连胜不动心,也会给些面子的,却没有想到萧浩一句话音才刚落下,这连胜就已经冷冷的回答了一句。
武人的规矩十分粗陋,就是抱拳跪在地上,但却有一副雷打不动的架势,这样子让人看了都是不满的,终究连胜作为将军,早晚都会有今日,连胜在意的是萧楚白是太子如此为之还师出有名,但是这萧浩,不过是个二皇子,只要圣上还在太子还在,就怎么也是轮不到这人的,这人为何这样着急?
“连将军,这是准备跟我二皇子宫里,撕破脸了?”系哦啊好果然震怒,望着眼前的连胜,眼神中带有着怒火的说了这么一句,虽然不曾发作,但是也是在给眼前人的警告。
“二殿下是皇子,末将不敢。”连胜耿直,哪里懂得在这时候呀如何讨好萧浩的,这样淡淡的说了一句,不冷不热的,让人觉得连胜在敷衍,大概如今就是萧楚白在这里听了,都是要苦笑的,也难怪这些年连胜在旁人口中都不是个好名。
就说这人虽然有谋算的脑子,却不肯用在与人谋算上,若是这人心思有那么一点在这仕途谋算上,这人都不至于让人给说成那个样子,但是再去说沈太傅,沈太傅这人就是太工于心计了,就好比这人分明是萧楚白的老师,可这人整日想着的,都是那最高的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明明是两面三刀的,但是在京城却贤名在外,这就是两人差别。
“连胜!你可还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的?”萧浩见这人这样坚决的拒绝自己,自然也是不乐意的,指着眼前的连胜大怒问了一句,就想让这人忌惮自己。
“殿下这是怎么了,父亲是个直来直去的性格,可是惹到了殿下生气?”这时候连沁茹出现,从门外盈盈的走进来,眼神中满是笑意的说着,这声音轻柔,让人听了如沐春风,只是这两人谁都不会买账。
“你不是去和老太太说话了,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萧浩看到连沁茹出现整个人都是一怔,大概是觉得这人出现的有些不是时候吧,此刻开口问了一句,眼神中是一阵不满的神色,这声音还带有些许怪罪的意味。
“臣妾刚和老太太说完话,老太太年纪大了,身子总是不好的,臣妾也不能总是让老太太陪着臣妾不是么?”连沁茹轻笑,自然知道这萧浩是不想自己这个时候出现的,但是连沁茹也知道萧浩和连胜必然是谈不拢的,自己过来是要防止萧浩一怒之下跟连府发脾气的。
“你……”萧浩看着连沁茹原本就是要破口大骂的,这人脾气急躁,在外的时候还是个隐藏心思的,但是到了这自己人面前,就怎么都是做不到的,就算在圣上面前都是屡次争辩让圣上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怎么会给连胜面子呢?
“殿下,父亲这人是个不会说话的,殿下是皇子,父亲忠于圣上,便是忠于殿下了,父亲这样表忠心,怎么殿下就是不能明白呢?”
连沁茹轻笑着,这个时候只要逼连胜成为萧浩的人就可以了,要说狠的话,这萧浩还真是没有连沁茹狠的,你瞧着这人平日里的一声不吭,但是到了这关键时刻,连沁茹就是个最会是坏水的。
“原来如此,连将军这话说的也太隐晦了,若非爱妃是个聪明的,这话只怕我是怎么也听不懂的,那我就多谢连将军器重了。”萧浩恍然大悟,此刻竟然有些感激连沁茹的出现,这人出现的太是时候了,若不是连沁茹提醒的话,萧浩肯定自己是想不到这里的。
既然连胜不肯答应,也不肯言明自己是效忠萧楚白的人呢,不如他们就拉连胜一把,让这人明白,他们已经吧他看成是自己人了,不管他们心中是不是真的这样想,总要让连胜明白他们的意思。
若是这个时候连胜说不愿意的话,那就说明连胜是不愿效忠圣上,就更不能说什么自己是萧楚白的人,说到底这人最后不管做什么都是卫视以外,也难怪这两人如今笑容这样嚣张,看来是早就想好了要这样做了。
“殿下,圣上还在呢!”这个时候连胜开口说了一句,眼神中满是痛惜,这话当然不是说圣上在这里,而是说圣上如今人还好好的,怎么这一个个的就开始勾结朝臣了,更何况连胜还是个将军,这叫连胜怎么能不多想呢?
“连将军这是什么话,我自然知道父皇还在,今日我会来,也是为了父皇,连将军可不要忘了,父皇还在呢!”萧浩咬了咬牙,愤恨的望着眼前的人,萧浩想着今日想让连胜成为自己的人,怕是不可能了,最有可能的就是让这人成为圣上的人。
这话说起来实际上有些矛盾了,因为连胜原本就是圣上的人,但是萧浩想做的,却是让连胜一心一意的效忠圣上,若是这人心里有的是萧楚白的话,最后必然对萧浩不利,但是若是这人心里的人是圣上,也就证明只要圣上还在,连胜就不会对他们做什么。
“二殿下此话何意?”连胜好像没听懂,望着眼前的人,此刻是真的有些不明白了,这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跟自己说这个是在让自己不要做和皇子勾结在一起的事情么?
“连将军可不要忘记了那江南的庆郡王和赵成玉的下场,若是让父皇知道了将军在做的事情,只怕父皇震怒,届时就算是大皇兄也保不了你了。”
萧浩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说完这话,人已经一甩袖转身离去,铁青的脸色,没曾想到自己这样拉下了面子来见连胜,这人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萧浩就想着若非这人是连锦亲父的话,自己是怎么也不会就这样罢休的。
“殿下怎么这就走了?”连沁茹自然是知道这人不肯罢休的,但是此时此刻这人明知故问的说了一句,眼神中满是笑意的模样,似乎有意想让萧浩不好受。
“怎么侧妃不知道我为何就这么走了么?”萧浩冷笑,望着眼前的连沁茹,这女人自作聪明最是个厉害的,整日的桥不上连锦,但是却是个什么都做不了的,也难怪不管连府还是什么人都不肯让这人有大作为。
“殿下心中自然是不甘心的,只是有的时候不甘心也要甘心,如今看过了父亲,不如去看看外祖一家吧,殿下总应当给自己找点安慰的。”
连沁茹笑了笑,知道这人对自己必然不是有什么好话的,也不愿意继续问下去,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就看着那车子已经开始调转方向了。
“这时候去沈府,你可知道若是让父皇知道了,这是个什么样的罪名?”萧浩顿时皱眉,这个时候去沈府绝对不算是一个好决定,如果圣上知道了,只怕对他们会震怒的。
“殿下,回沈府,是臣妾回去,殿下因为要避嫌,是要在门口等着的。”连沁茹唇角是一抹淡笑,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什么问题,这样子好像就是在告诉眼前的人,他一会会成为一个跟班。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萧浩陡然冷脸,对连沁茹咬着牙说了一句,连沁茹这人没本事也就算了,居然还敢让他做这样的事情,萧浩怎么能不生气呢?
“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殿下可不要生气,可要知道咱们今日过来的目的是什么,既然连府态度坚决,总要道太傅这里找个结果的。”
说话间,就已经到了沈府了,这连沁茹对连胜的称呼很冷漠,见面的时候还叫一声父亲,如今背地里的,只是叫了一声连府,这话不知道若是落在了连胜耳朵里该有多寒心了,也是好在如今连胜是听不见的。
这人从车子上下去,萧浩最终也没有下车,担心若是叫圣上知道了,随后是要责罚自己的,萧浩想着既然连沁茹已经说了,要自己去,那就让这人自己去吧!
到了天色擦黑的时候,萧浩和连沁茹两人才回了这二皇子宫的,宫里自然都是人看守着的,只是这两人才坐稳了,就听到外面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哪里来的奴才,这样的不懂规矩,在二皇子宫里这样乱跑,当心你的脑袋!”萧浩此时此刻正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想要撒气也是不能撒气的,看到可下是有个奴才撞上来了,哪里肯放过呢,厉声说了一句就准备让自己身边的近身太监去惩戒一番的。
“殿下恕罪,小的是勤政殿的,圣上在勤政殿召见殿下,要殿下即刻就过去。”这小太监吓得身上一抖,急忙就跪在地上对眼前的人说了自己的来意,眼神中满是怯弱。
这小太监原本也是好意,圣上忽然大怒,不知道是要和二殿下发火还是什么的,小太监在这宫中孤苦无依,也是想给自己找个靠山,偏偏没有找到好时候就在这个时候撞上来了,不过说萧浩不会办事也是有的,若是这人想在圣上身边安插人手的话,这不就是个现成的,偏偏就因为自己这个脾气,错过了绝佳的机会。
“父皇找我?你可知道找我所为何事?”这时候萧浩才注意到这小太监是不能得罪的,这人居然能在勤政殿当值,更是个能为圣上传话的,虽然只是个低等的太监,但是日后步步高升是迟早的事情,自己怎么就这样的糊涂了呢?
“这个奴才不知,殿下要去过了才知道。”果然被萧浩这么一骂了之后,这小太监就是怎么也不肯说了,此刻有些胆怯的看了萧浩一眼,觉得这人是个不能依靠的。
说来也是了,不管是谁,原本是来示好的,只是人才刚到这里就被冷冷的这么骂了一顿,心中都是会不舒服的,最后若更是个不愿意跟这人多做往来,这小太监也算是个聪明的了。
“公公不要生气,二殿下今日从宫外回来,这宫门口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就惊了二殿下的马,所以二殿下才会如此大的火气,并非是冲着公公的。”
连沁茹也是能看出来这人是个有用的,急忙就开口讨好,同时也是为萧浩辩解,心中不知道有多瞧不起萧浩呢,这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圣上身边的人都敢得罪,这可是不要命了的?
“侧妃娘娘哪里的话,奴才不过是个下人,什么都不懂得,只是如今二殿下只怕要快点动身了,圣上三日前迁居到了勤政殿,原本今日叫雪贵妃在旁侍奉的好好的,有人来说了一句什么,就大怒了,雪贵妃也不管了,正在勤政殿等着二殿下呢!”
这小太监缩了缩脖子,虽然心中不敢相信,但是这京中皇子,除了萧楚白就是萧浩,这小太监急于找一个靠山也是等不到萧楚白回来了,想圣上一年在勤政殿的日子只有三个月,三月之后这大军都未必会回朝,这小太监错过了这一次,就又要等上一年的时间,谁知道一年之后这人是否还能在圣上身边伺候呢?
是以,原本准备换个人选的心思也就这样打消了,说到底这人也是个想要步步高升的,若是没有这样的心思,今日只怕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好,那就多谢公公了,连翘,赏。”连沁茹轻笑着点了点头,对着眼前的人满意的说了一句,这眼神中满是赞许,似乎是在说这公公会办事的样子,总要给这人些甜头。
那连翘是连沁茹身边的掌事宫女,因为是个懂事的,被连沁茹赐了连姓,还被托了奴籍,如今虽然不是个有身份的,但是也个百姓,为的就是让这人能好好的侍奉在自己身边的。
“是——”连翘上前给连沁茹福了福身,人就已经走到了这小公公跟前,沉甸甸得一包银子已经放在了公公的手上,同时也是在送这公公出门去。
“公公当真是个有福气的,如今殿下和娘娘身边正是缺人手的时候,公公放心吧,日后做的好了,这好处是少不了公公的。”连翘一边送人,一边说着这两人的好处,就是想让这公公明白,自己日后要忠心的人是谁。
“姑娘放心,我知道如何做的。”这公公点点头,原本今日过来就是这样的目的,对待这种讨好的话,也是知道要怎么回答的,说完这话人就已经朝着勤政殿的方向跑了过去。
“父皇可是因为今日我去连府的事情生气的,这要如何是好。”萧浩见人都走光了之后,这才悔恨的跟着连沁茹开口说了一句,这眼神中充满了对连沁茹的怪罪,就觉得若不是这人让自己去的话,圣上哪里会动这么大的怒气呢?
“殿下不必着急,圣上此刻不是也没有说什么呢,先去看看再说,不要让父皇觉得您这里怠慢了。”连沁茹谋划别的还好,但是这圣心难测,连沁茹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知道旁人是怎么想的,此刻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
萧浩没有多说,如今已经带着那太监出门去了。
这勤政殿是宫中的一处暖阁,一到冬日的时候就烧炭烧旺旺的,所以在冬日的时候,这勤政殿最是个暖和的地方,再加上这勤政殿朝阳,就更加是一块好地方了,和御书房一样,都是面朝着整个皇宫,在最中间的位置,而且地势较高,圣上只要打开窗户,就能看到那外面的一草一木了。
或许旁人是不知道的,毕竟旁人也不能在这里多呆,但是圣上自己心中明白,这勤政殿最是一块好景致,总是让人神往,一眼看下去冬日里面是红梅白雪,这样的美景哪里是什么人都能见到的?
“那人是谁?”圣上似乎是看到了自己不认识的人,指着那白雪皑皑一片的方向,问了自己身边的荣喜一句,眼神中还有着疑惑,这皇宫当中,居然还有人如此大胆?
也难怪圣上会这样说了,看着那个方向此时此刻正是有个十一二岁的男孩,正穿着一身华贵在雪地上跑来跑去的,在这皇宫里面,有几个人是有这样大的胆子,居然敢在这里打闹呢,只怕让圣上知道了都是要怪罪的。
“回禀圣上,那是十六殿下,前些日子才从玉关回来,不知道殿下已经迁居勤政殿了,往年年关回来的时候也会来这里玩,只是那时候圣上还未迁居过来,今年比往年冷的早了些。”
荣喜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就知道这人是谁了,去年看到这十六殿下的时候,也不过到自己胸口的位置,但是如今只怕和荣喜是一样高的了,也难怪荣喜会这样惊讶。
“原来是小十六,让他上来就说朕想他了。”圣上想起这个幼子这才如是的点了点头。
既然这是十六回来了,那就意味着三皇子也已经回京了,其实朝中不少人都忘了,在这宫中圣上还有一个疼宠的儿子,就是三殿下。
三殿下是当年安妃的儿子,这安妃最是个恬静的性格,平日看着总是不争不抢淡泊名利,这人喜医,所以整日都在自己的琼华殿里面研究各种各样的草药,不与宫妃在一起,也让宫妃们给渐渐的淡忘,更是让圣上越发的想不起来了。
可是三殿下却是几个皇子里面最早封王前往封地的,这十六殿下也是安妃的儿子,从小因为圣上那时怜惜安妃就让安妃自己带着这十六殿下,说来也是圣上对安妃天大的荣宠了,就为这事当初雪贵妃闹了好久,一直到这雪贵妃得了恩准,只要想去看看萧浩,不管何时都可以去皇子所了之后,这才算罢休,但是也经常去找安妃的麻烦。
这几年好些了,也是因为雪贵妃忌惮安妃了,三殿下封王后前往封地,每年要年关才能回来,圣上给了三殿下十万大军,什么都不必做只需要镇守好自己的封地就可以了,到了四年前的时候,这三殿下心疼幼弟,想着自己母亲在宫中是个不争不抢的容易被人欺负,更是知道这皇宫里面的孩子,都不是那样好长大的,最后就带着十六殿下远走封地。
原本圣上也是不同意的,心疼安妃在宫中孤苦无依,却见这人似乎并不在乎,最后也就随它去了,可见圣上对着安妃虽然不算是宠爱,却也是放纵的。
“儿臣参见父皇。”正在圣上想着过往种种的是就,就听见脆生生的声音,这就是十六殿下,如今还小,这声音还有些稚嫩,但是行礼的时候中规中矩,声音也是铿锵有力,也难怪让圣上喜欢。
“起来,小十六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到父皇这里看看?”圣上一挥手,自然舍不得自己这个儿子这样跪在地上,想十六殿下一年也不过回来这一次,小小年纪就离开了父母,也难怪圣上喜欢了。
“昨晚上入夜之后进京的,皇兄比儿臣快了一步,三日前就已经进京了,儿臣昨晚上到了想着入宫必然惊动父皇,是以才在驿馆休息了一个晚上,刚给母妃请安回来。”
这人抱拳从地上站起来,对着眼前的人说了一句,恭敬的模样和去年相比更是大不相同的,去年的时候,这十六殿下还是个小孩子的模样,缠着圣上要这要那的,如今就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了。
“小十六懂事了不少,这都是你皇兄的功劳,日后可不要忘记了你皇兄。”圣上赞许的点了点头,就觉得这十六殿下当真是懂事了不少的,若非如此哪里懂得这样事无巨细的交代呢?
“是,这都是皇兄教导儿臣的,父皇可是还有事,若是有事儿臣就先退下了。”这十六殿下嘿嘿的笑了笑,再懂事这年纪终究在这里摆着呢,让圣上给夸奖了怎么也是不好意思的,如今说了一句就等着圣上的回答。
“圣上,二殿下到勤政殿外了。”荣喜来的也好是时候,这十六殿下才说完这话,就听荣喜进来说了一句,似乎是配合着十六殿下一样。
“你去吧,叫你二哥进来。”圣上点头,刚瞧着让这人出去,也就不必叫荣喜出去了。
这十六殿下才出去,就见到萧浩正站在勤政殿的门口,见到十六的时候,也是一愣,没听说这十六已经回来了,如今自然是诧异的。
“二哥,父皇叫你进去呢!”十六走到了萧浩跟前,给萧浩拱了拱手开口说了这么一句,眼神中满是恭敬,但是就没有了圣上时候那样的恭敬。
“你是何时回来的?”萧浩点了点头,心中想着这十六回来了,大概是老三也回来了吧?
“昨晚上到的,今日才入宫二哥不知道也是对的,才从母妃那里过来。”这小十六把自己刚刚跟圣上说的话又说了一句,这语气淡淡的,总是就少了对自己兄弟的亲切感了。
“好,你去吧,改日我再去找你。”萧浩点了点头,左右他们两个从来也没有多亲密,如今见这人和自己这样疏远倒是也不足为奇,淡淡的说了一句,自己朝着那勤政殿里面走了进去。
两兄弟分开,圣上却是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叹息了一声,终究还是这宫妃之间的矛盾,才让这些亲兄弟这样见面好似陌生人一样,让圣上怎么能不痛惜呢,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金安。”萧浩一进门,给圣上行了个礼,这眼神中就满是笑意的模样,更是充满了恭敬的,不管这人是否心中恭敬,在这朝中不知道有多少是装模作样的。猫扑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