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寻吸着烟,缓缓勾起唇角:“如果是你,你会把人藏在哪里?”
方沉愣了一下,转头望向那栋白色的小洋楼,沉声说:“如果是我我会把人藏在一个危险又不起眼的地方。闹市区,也许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那里人多杂乱,想要藏一个人简直太轻松了。还不容易引起注意。
就算真的被发现了,也好逃跑。
缓缓吐出一口浓烟,燕寻转身笑着看他一眼上了车:“那你觉得,那个闹市区她最有了能选择在哪?”
方沉启动车子,从后视镜看着男人:“都有可能。”
风城很大,但是最繁华的闹市区也就那几处。
“马上派人去找。”摇下车窗丢掉烟头,燕寻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牟色沉了沉:“去古家。”
方沉立即明白了九爷的意思,黑色皮卡在下个路口转弯急速驶上了高速。
老太太打来电话的时候,燕寻已经到了古家别墅大门口。
“今晚吃饭?”燕寻站在车旁甩上车门,轻笑道:“奶奶您这摆的是鸿门宴吗?”
年末岁尾,老太太这是要开始肃清了。
电话另一头,老太太把拿起遥控器把声音调小,说:“是家宴。你大伯母都说来了,还有老二。”
燕寻笑了笑:“行,不过我那天可能会晚点到。你们不用等我,先吃。帮我照看好声声。”
“行,奶奶会把你家的姑娘照顾好好的你就放心吧。”奶奶严肃认真的保证,然后声音苏似乎严肃了,问道:“你把程川给关哪了?”
燕寻一皱眉:“程老太太去找你了?”
“可不是,还没进门就大呼小叫的。吵的我脑仁儿疼。”
“她这是着急了。”燕寻笑道:“我觉得既然她都来了,咱们应该好好招待一下,毕竟你们几十年的姐妹了。”
“可不是,我把她给留下了,晚上我要跟她好好徐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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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最近连续发生命案,这让陆青忙的焦头烂额。
“今天不营业了。”陆青吸着烟对站在的对面的汪曾说:“你也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找个师傅过来把不干净的东西清理一下。”
汪曾皱眉:“那咱们要关门到什么时候?”酒吧关门一天就会损失很多钱。
吐出一口浓烟,陆青想想说:“等这段时间过去再开吧。我要尽快把那个人给找出来。”
她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捣鬼。不让她好过那就谁他妈也别想好过。
“老板,你不觉得是有人故意在这里行凶的吗?”汪曾总感觉这几起杀人案不简单,死的都是毒贩头子,而且最近地下市场极其混乱,正处在群龙无首的状态。
“咱们手里还有多少货?”陆青把烟头暗灭,拿起桌上不停震动的手机扫了眼,是一个陌生号码。
“还有一些。不多。”汪曾说:“最近咱们这里闹死人,货走的不是很快,要不要?”
他的意思是趁着这段时间先手收手,等风声过去的。
“再弄一些回来,这几天有很多人找我要货。你把手里的所有货都给程川送过去。”
陆青起身披上外套往外走,汪曾拿着她的包赶忙跟上。
“程总他……”汪曾伸手给陆青拉开门。
“他怎么了?”陆青疑惑地看着他。
“程总在医院被九爷给打了,然后人被带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你怎么知道的?”陆青脸色不太好看:“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怎么没听说。
“这事儿有三四天了。”汪曾在她耳边小声又说了一句:“程家那位老太太气的到处找人,但就是找不到。听说是因为扶洛失踪的事儿。”
只见陆琴神色一怔,嘴角缓缓扬起一抹兴奋的笑:“扶洛这事儿还有谁知道?”
“知道的人不多。”汪曾说:“被九爷给压下来了。”
“是吗?”陆青冷哼一声,上了车:“程川胆子可真不小,这是着急了呢。这么蠢的事都能干得出来。”
汪曾把车启动,抬头扫了眼后视镜里心情不错的女人,说:“我觉得程总主要是想得到把那批货和钱。”
陆青望着车窗外川流不息的街道,手指夹着烟笑道:“沈檀那批货要是那么容易得到早就被人找到了。哪还轮得到他呀。程川那个没脑子真以为找到手札就得到全部了。哼,他有命花吗!”
“老板,您的意思是?”汪曾迟疑了下说:“那批货的位置手札里没有记录?”
“你还记不记得,那人死前说的话?”
元诚?
汪曾蹙眉,他至今也忘不掉元诚那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瞪着他,死不瞑目。
想起几个月前那个血腥的夜晚,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唾液:“多亏您当时果断。”元诚活着就是个祸患。
陆青白他一眼:“汪曾有时候就是要心狠手辣,你仁慈有时候就会给你自己留下后患。元诚不死,死的就会是我们。凭燕九的能力他可以知道任何他想知道的事情,但是我就偏偏不让他如愿。”
扶家,这一次她要彻底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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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天气渐渐变得阴沉,天空被一片片连绵起伏的乌云覆盖。
而此时的国际机场内人流涌动。
程阮穿着一身黑色提着手包从卫生间里出来,抬手看了一下震动的电话,接起。
“小姨,你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你?”程子期的声音笑嘻嘻地传过来:“你该不会是走吧?”
“你在哪?”程阮带着超黑墨镜扫了眼偌大的大厅:“我去找你。”
几分钟后,靠在机场大门口抽烟的程子期见到了见到了久违多年的小姨。
“小姨,我想死你了。”程子期丢掉烟伸手臂就要去抱她,却被程阮闪身躲开了。眼底划过一丝厌恶。
程阮后退一步,勾唇似笑非笑地看着程子期,一句话都没说转身上了那辆白色路虎。
程子期摸摸鼻子轻嗤一声,绕过车头上车。
“小姨,我在酒店给你定好了房间。”程子期看着后视镜里闭目养神的女人,说:“您现在是去酒店还是回家?回你家?”程子期补充一句。
“酒店。”程阮淡漠地吐出两个字。
“好嘞。”程子期转动方向盘掉头拐上了高速。
一路无话,半小时候后两人到达酒店。
“小姨,那你休息吧,我就先撤了。”程子期低头看着手机,眉头轻蹙。
“你奶奶被燕老夫人给扣下了,这事儿你知道吗?”
程阮把电话往茶几上一扔,面带微笑地看着程子期。
程子期拧眉:“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他说:“大伯被燕九爷从医院带走了到现在也没能找到。奶奶是着急了才会亲自去燕家,没想到燕家对奶奶还真是热情!”
“我没想到凤辛会不让她走?”程阮冷笑:“咱们家的老太太一直都是个没脑子的,你不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拦住她?”
“我之前完全不知道她要去呀。”程子期一脸委屈:“我要是知道她去燕家,肯定拦下她。”
程阮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盒烟说:“恐怕这次你是拦不住她的。你爸可是她的命根子。为了他老太太连命都能不要。”
程子期抓抓头发,笑说:“老太太那么一个自私的人,能为了我爸不要命?”
“你不信?”程阮吸了一口烟,看着他。
“为了男人我信。”程子期嗤笑着摇摇头:“晚上我去燕家把她老人家给接回来。”
“你觉得凤辛能放了她?燕家不是你随便就能进去的地方。”
“切,不放人那就抢呗,谁怕谁呀。我还就不信燕家真能一手遮天。”说完,程子期甩着手里的车钥匙转身往外走。
“晚上你等我电话。”程阮叫住他:“这次回来了,我也应该去拜访下燕老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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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四点。
扶声声换好衣服从卧室出来,就听到沈小北奶声奶气地喊她过去。
“怎么了宝贝儿?”扶声声进一进屋没看到人。
“小姨我在衣橱呐。”沈小北喊了一声,小腿蹬着裤子怎么穿都穿不进去,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幸好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摔了也不疼。
扶声声赶忙把小朋友抱起来,笑道:“宝宝是不是又胖了,裤子都穿不上了?”
“才没有呢。”小家伙儿抱着她脖子蹭了蹭:“小姨,给我打扮的帅帅的。”
中午知道要去燕家吃完饭,小家伙儿高兴的又蹦又跳。
他又可以和燕启玩了。
十分钟后,沈小北腆着小肚皮背着小手从卧室里走出来,正好遇到单云贺从对面卧室出来。
“呦呵,小子穿的挺帅呀。”单云贺把小胖堆抱起来往楼下走,逗他说:“中午都没怎么吃东西是不是就想等着晚上好好吃一顿大餐?”
沈小胖笑眯眯地说:“那当然啦,小桔子说燕奶奶做的饭可好吃了。我得好好尝尝。”
“以后不许跟小桔子玩了。”
“为什么呀?”小宝宝奇怪地问。
“跟她在一起,你永远变不成帅哥。还会越来越胖。”
沈小北惊恐地捂住小胖脸,眼睛瞪得比灯泡还圆,显然是被单云贺给吓到了。
满意地看着小家伙儿的表情单云贺抱着宝宝站在客厅里,没看到小桔子。奇怪刚才还听到她的说话声了。人又跑哪去了?
“韩小姐,请你离开。”大门口,小桔子一脸不耐烦的要关门。
“你是看门狗吗?”韩亚冷笑着单手推着门:“我是来找扶声声的,让来。”
“我看你是来找茬的。”小桔子用膝盖顶着门,铁了心的就是不让她进。
听到门口的争吵声,单云贺抱着孩子走过去:“怎么了小桔子?”
韩亚看到他,心里忽然特别不舒服,感觉门里的三个人就像一家三口,那么刺眼。
“有人来找茬儿,我不能随便什么人都放进来。对危险啊。”小桔子转身瞥了单云贺一眼,说:“你的女人你自己搞定,快点。”
小桔子抱着沈小北进屋了,留下单云贺对着韩亚。
“你来的真不巧,一会儿我们就要出门了。”单云贺懒洋洋地依在门框上:“你有事儿?”
“她是谁?”韩亚本来是想闯进去的,开口却是问了一句酸溜溜的话。
但是她绝对不承认嫉妒。
单云贺看着她笑的凉凉:“你觉得她是谁?”
自从上次两人不欢而散后,单云贺就再没找过韩亚。那天在她家,
他险些被这个狠毒的女人给毒死。幸亏那杯酒他只喝了一点点。要不然人现在就在天堂了。
果然,她一直都想让他死。最毒不过妇人心呐,对她这么好都敢动不了她。
“我找扶声声你让开。”韩亚黑着脸就往里闯。
单云贺手臂横在她面前:“韩老师,你再往里闯我就报警了。你这是私闯民宅。”
“你放屁。”韩亚大喊一声:“我是来找扶声声玩的,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瞧瞧,原型毕露了吧。”单云贺笑说:“韩老师,我跟你无冤无仇的,对你是掏心掏肺为什么你要给我下毒呢?”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韩亚白他一眼。
“跟我装糊涂?”单云贺点点头:“行,那我就跟你说明白点,我头上这伤是你打的吧?”
单云贺扶开额角的碎发,露出一块三角形的伤疤,疤痕还泛着粉色的肉芽。
韩亚一怔,没想到他会说这件事,心说,这是直接跟她撕破脸了。
“单云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接近我的目的吗?”
“我什么目的?”单云贺耸耸肩:“我就是觉得你这个姑娘太心狠手辣了。”
“你不跟踪我,我也就不会下狠手了。”韩亚看着他,笑容里带着得意的狠劲儿。
“终于承认了是吗。”单云贺俯身盯着她的眼睛:“那天你去见了你的老板是不是?你老板是谁?我认识吗?”
“想知道?”韩亚凑近他,鼻尖对着鼻尖,反问道。有些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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