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让小方重新给您定了一套新的沙发和家具。客厅里的东西全都换一遍。”
燕九爷低头将送给老太太的礼物拆开，又从新把盒子打开放在了她老人家的腿上。
凤辛心烦意乱地蹙眉，随意低头一看，原本还怒气冲冲的表情下一刻就烟消云散了。
“真好看。”凤辛意外又高兴的笑眯眯地捧起盒子，显然是喜欢极了。
小心翼翼地拿起盒子里那副红色的针织手套举到车顶灯下，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笑意止不住的从眼角倾泻：“诶呀，瞧瞧这红颜色多喜庆色儿多正，是小丫头送我的礼物吧？”
“嗯，是她亲手织的，奶奶您还喜欢这个礼物吗？小姑娘说，您带红色的最好看。特别衬您的气质。”
“喜欢喜欢，当然喜欢啦。”老太太美滋滋地把手套戴上，双手并在一起扭头还不忘问燕启：“小启，奶奶的带这个手套好看不？跟你的围巾还是一个颜色的。”
“嗯嗯嗯，好好看啊，衬得奶奶皮肤更白更漂亮了呢。”
燕启捧着一袋香酥豆吃的嘎嘣响，很快，车厢内飘满了五香香酥豆的浓浓味道。
凤辛诧异地看着乖孙，笑呵呵地拍拍乖孙的脸颊：“不得了啊，小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嘴巴这么甜。？真是奶奶的心肝好宝贝儿。”
燕启吃着香酥豆，满嘴都是香喷喷的豆子味儿，嘿嘿一笑：“声声说了，奶奶您长得漂亮，皮肤白白的，带红色是最好看了。您看，她还给我织了一条围脖呢，厚厚的可暖和了。”
燕启抓起脖子上那条围巾给她凤辛看，车内光线不是很亮，凤辛微微眯起眼睛，无奈又心酸地拍拍乖孙的头，轻叹一声：“这个傻小子。”
“看不出来，我的小声声还是个心灵手巧的姑娘呢，真好。诶呀，十几年前，从打我见到她第一眼的时候我就觉得我跟那孩子投缘。果然吧，都要成我的小孙媳妇儿了。”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能嫁进燕家来，那她的生活可真就是圆满了。
有一个那么甜软聪慧的小姑娘在身边，谁会不喜欢呢！
这事儿啊，她老婆子是盼星星盼月亮的，就等着这一天呢。
凤辛锐利的眸光里满是喜爱的神色，她没看错，那孩子从小就是个好的，难得她有心了，还记得送她老人家一件新年礼物。
如果这件礼物是商场随便买来的，她同样也会很喜欢。
不在乎礼物是什么，最关键的是，送礼物的那个人是她，就什么都好。
可是小姑娘却亲手织了一副手套送给她，这样一个小小的简单的举动却深深暖了她老太太的心窝。
带着就暖和，比那些几万块的皮手套好多多了。
平时奢华高档的东西用了一辈子，她发现，还是最喜欢这些朴实平凡的物件儿。
燕寻看到奶奶很喜欢这副手套，心里也很是高兴。
“你五叔公真是烦死人了。每次我遇到他就没发生过什么好事儿，这回更是好了，人直接死在老宅了，你说这不是给我添堵嘛，以后那房子我还怎么住？小九啊，真的当时你奶奶我气的都要把房子拆了。”
凤辛带着手套舍不得摘下来，摸了又摸看了又看，无奈一声长叹，开口说起了五叔公的事情。
燕寻到是没把五叔公的死当成什么大事儿，他勾唇，沉声道：“奶奶，就算今天五叔公今天不死，他也活不过今年春节。”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凤辛一怔，一双凌厉的杏核眼寒光乍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是，她顿时拧紧了眉头，目露疑惑道：“老五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肝癌晚期。”
燕寻沉声一句话，震得老太太瞬间就有点没缓过神儿来，膝盖上的手一僵，指尖一片冰凉。
车厢内，除了燕启吃香酥豆的嘎嘣声，再无其他。
安静的能听到车外呼啸猛烈的风声拍打在车窗上，噼啪作响。
“活该！”许久沉默之后，凤辛张口就狠狠骂了一句：“那个不知死活的老东西，成天把酒当成水喝。没日没夜的除了吃喝嫖赌就是玩女人，他能不得病才怪呢。”
凤辛一直以为，以老五这种，从年轻到现在几十年都不变的那种不要命的作死法活着，没准儿哪天就心脏病突发，不是猝死在哪个倒霉的女人身上，就是醉死在酒桌上，总之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前年初不就是发生过一回这事儿。
前年春节，老五这个死不要脸的东西送了东西过来之后，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不对了，就非要留下来在老宅吃年夜饭。
然而，就短短的不到两个小时里，他就成功勾搭上了一个新来的小女佣。
小女佣虽然相貌一般，但是架不住身材好啊，应该说是身材爆好。
36d，大长腿，曲线妖娆多姿，皮肤白的像是牛奶一样。
每一点都特别符合老五的胃口，尤其是那一身紧绷绷的女佣制服穿在她身上，好像快要炸开了。
简直就是明晃晃的制服诱惑啊。
而且，五叔公最最喜欢的就是大胸。脯加制服诱惑。
当时，老太太看见那个女佣气的几下想把人撵出去，可是那天老宅的佣人都放假，唯独她没回去，老太太只好忍着气儿看着两人眉目传情，堵得她的一口都吃不下去。
到最后，五叔公是心急的连晚饭都没心思吃了，一双昏色的眼睛一直黏在小女佣那两只大馒头上，满脑子就想着一会儿要用什么样的虎狼之姿狠狠撕碎了小女佣的衣服，好好的彻彻底底地狠狠睡。她一回，尝尝滋味。
小女佣也是个不省心的心机girl，自然是感受到了老男人的视线不停在她身上打转。
能得到五叔公的关注，她自然是狂喜不已，于是趁着为他倒酒的时候，偷偷给予了眼神的回应。
五叔公那晚留宿老宅，顺利与小女佣滚了床单。
到了后半夜，夜深人静的时候，一声惨叫突然在老宅上空炸起。
当凤辛匆匆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老五赤。裸。裸趴在小女佣的身上，早已经人事不省了……
送到医院后，抢救了一个多小时才把人从阎王爷那给抢回来。
医生说是情绪过于激动，导致的突发心脏病发，不过还好送来的比较及时，人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而且医生还特别嘱咐说，毕竟五叔公岁数大了。在房事上要特别注意，节制。不要过于频繁，否则容易造成意想不到的后果。
如果在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可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五叔公在病床上昏迷了两天才渐渐清醒过来。
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问，那个小女佣在哪里？
奶奶气的当场指着鼻子骂了五叔公一顿。
所有人都在提心吊胆地担心着他的身体，他倒好张开眼睛就要找女人，什么东西！
狗改不了吃屎。
五叔公不敢在老太太面前反驳，表面上笑呵呵地应承着奶奶的数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认错的态度到是很诚恳。
可是他一颗心早都飘到小女佣那去了。
眼前全都是小女佣的36d。大白馒头，还有那晚的销魂滋味，他深深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真他妈太舒爽了，出院后，他一定要把人从老宅给弄出来放在身边，什么时候想睡就睡，管他是黑天白天。
再后来，五叔公得知小女佣已经死亡的消息时，已经是三天后了。
小女佣因为一场意外车祸当场死亡。
据说死状还挺惨的，尤其是那对白白胖胖的大馒头被压扁成了一滩肉泥。
意外？哪有那么多意外发生。
在得知消息后，五叔公也只是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
到是可惜了那对大馒头，他还没玩够呢，人他妈的就死了。
五叔公一心认为这是老太太的手段，有那么一瞬也确实生气过，却也没再提起这件事儿，就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
女人嘛，对他来说，缺一个不缺，少一个不少。大白馒头他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可是肝癌，这是凤辛万万没想到的结果。
“奶奶，五叔公怎么了，是生病了吗？”燕启什么都不知道，忙着跟小粘糕一起吃香酥豆，他抬头看了眼燕寻，想起了一件事情：“哦，我想起来了，五叔公前段时间还答应要送我新年礼物呢，也不知道他送了没有？”
乖孙的话将凤辛从回忆里彻底拉了回来。
她怜爱地摸摸大乖孙的头，眸色晦暗不明，勉强的笑了笑，对燕启说：“你五叔公记着呢，今天上午就亲自把礼物给你送来了。一会儿回家你就能看到了。”
燕启看了老太太一眼，却没有看到老太太眼底怒气更盛了，却是碍于有燕启在场，不好发作，所以故意克制着怒火。
“真的？”燕启眼睛一亮，期待的眨眨那双干净如雪的黑眸，急切的问：“是什么是什么？”
凤辛皱着眉，笑容勉强地扯扯嘴角，声音淡淡的说：“是一辆限量款跑车，和……”
“什么什么？”燕启焦急地摇着奶奶的手臂，晃得她的头都有点晕了。
老太太揉了揉发疼的眉角，挑眉看了眼燕寻，冷笑一声：“和一个大娃娃。不过那个大娃娃特别丑，奶奶就把它给仍了给你换了别的，保证你很喜欢。”
想起今天老五来老宅送的礼物，她就更生气了。
“嫂子，这可是我挑了小半天儿，亲自为燕启挑的礼物。我保证这小子绝对会喜欢，甚至是爱不释手的，哈哈哈……”
晚上三点多的时候，五叔公带着自己的几个心腹手下来到了老宅。
可是他人还没进大门，这粗狂豪放的大笑声到是先传了进来。
当时老太太刚从外面回来，正在厨房里准备食材想要亲自做晚饭，却听到那道熟悉又讨厌的声音，她真想把菜刀砸他脸上。以她多年对老五这人的了解，猜到他今天来准没什么好事儿。
果然，当他把一只足足有一人高的大盒子摆在她面前，然后打开时，看到里面的东西，气的她没忍住，抓起茶几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泼在他脸上。
五叔公到是一点都不生气，还笑嘻嘻的一把抹掉了脸上的茶叶末子，满脸堆着笑意，道：“大嫂你看你怎么还生气了呢？这东西多适合给小启用啊。你想想啊，他就算脑袋有问题，可是他毕竟也三十岁了，是个成年男人了，这男人，哪有不想女人，不睡女人的道理，你说是不！我亲爱的大嫂！”
“把你的狗嘴给我闭上。”凤辛冷喝一声，实在是听不进去了：“燕向，你现在就给我滚。滚！”
五叔公嬉皮笑脸的压根就当没听见一样，把大娃娃抱起来，举在凤辛面前晃了晃：“大嫂你看，这娃娃多漂亮，我选了好长时间，脚都站麻了，你看这娃娃的身材棒吧。我还特意给小启选的是c罩杯。不大不小正好盈盈一握。你看多合适，让小启晚上抱着睡，我保证，他一夜好眠到天亮啊，哈哈哈……”
说着，五叔公的大手还在娃娃的右。胸上狠抓了抓，凤辛恶心地转开头，懒得看到他死不要脸的样子。
燕寻一怔，大娃娃？转念一想，不会是那种大娃娃吧？
五叔公向来是个疯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可是他送给燕启那种东西，倒真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他微微抬眸与老太太对视眼，看到老太太眼底尽是厌恶之色，他就明白，自己猜的真没错了。
“娃娃？”燕启失望的往嘴里送了一颗香酥豆，不开心地嘟囔着：“我又不是女孩子，为什么送我大娃娃，五叔公明明答应过要送我大黄蜂的。”
“燕启乖，奶奶已经给你买了大黄蜂，我们一会儿回到城西的别墅小启就能看到了。”
“奶奶，我们一会儿不回老宅吗？”
燕启从出生就住在老宅，几乎是没有离开过。
如果换了一个环境，也不知道这孩子能不能适应。
凤辛想到这里，不由得微微皱眉。
“所以，五叔公今天来老宅的原因就是为给燕启送礼物？”
燕寻不信五叔公会这么闲，亲自来给一个他一直嘴边叫着二十几年傻子的孩子来送新年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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