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沉默了半晌,而后冷笑一声,不削地挑起眉梢,道:“无所谓啊,她越嚣张才越好。我就是想静静地看着她方徕往死了作,看着她最后是怎么一步步把自己给作死的。汪曾,我怎么忽然有种感觉呢?”
汪曾一愣,忙低头问道:“什么感觉?”
陆青微微眯起眼睛,悠悠勾起红唇,轻声一笑:“我感觉呀,方徕最后一定会死在燕寻的手里,而且还会死的很惨!”
汪曾皱了皱眉,随即附和地朝着自己老板抬手伸出了拇指,表示完全同意。
电梯到达十八层,门开。
陆青却没有动,汪曾疑惑地站在她身后小声提醒:“老板,咱们到了。”
“去十七楼。”
陆青突然改变了注意,说着从包里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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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层。
走廊最里面的一间病房内,突然响起了一道尖利的叫骂声:“滚,给我滚出去,我他妈说了我不吃药你是不是聋啊。干不好就赶紧滚蛋,别他妈在这儿影响我的好心情。”
伴随着女人粗暴的骂声,一只装着药的小塑料筐被人从病房里面给扔了出来。
十几盒药散落在走廊上。
小护士捂着脸,哭着从里面跑出来,脸颊红肿一片。
可怜兮兮的一抽一抽的咳嗽了几声。
“那姑娘打你了?她真是太过分了。”
听到这边的吵闹声,从休息室出来的保洁阿姨看到这一幕,快步走过来,蹲下身帮小护士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药盒。
小护士都要委屈死了,一直不停地掉眼泪,咬紧嘴唇却不敢说一话,生怕被里面的那个神经病女人听到什么,可能自己的饭碗都会不保了。
保洁阿姨轻叹一声,拾起掉在她后面的药盒递给小护士,抬头快速瞄了眼她后面的病房,小声提醒说:“那女孩脾气大,你以后一定要小心点。她说不吃药那你就顺着她呗,方正身体是她的是好是坏又跟咱们没什么关系。”
“可是……”小护士为难了,小声嘀咕道:“那她不吃药也不好好接受治疗,怎么会好起来呢?”
“诶呦,你个傻孩子。她不治病也不吃药那都是她自愿的,她妈都管不了她你又担心什么。再说了就像她那种分不清好坏的人,也不值得你去管,不是她还有爹妈呢嘛。怎么也轮不到咱们来操心,你说是不是?不同人要不同对待,你脑子要灵活一定,免得老是挨欺负。”
小护士一听,感觉还真是那么那么回事儿。
那个精神病自己作死,她操什么心啊,又跟她没半毛钱关系。
小护士再次提起药筐站起来时,已经止住了眼泪。
她觉得阿姨说的有道理,自己都不爱惜自己,她凭什么去管她的死活。
哼,这种不识好歹的坏女人,死了才好呢。
“啊——”
正当小护士抬脚准备离开时,突然一声惊恐的尖叫从病房里传了出来。
小护士愣住了,不知所措地瞧着保洁阿姨,有点心慌,叫的这么惨不会是要死了吧?
保洁阿姨看着她淡定地摆摆手,示意她别管。就当没听见。
小护士点点头,与保洁阿姨一同轻手轻脚地快速离开了现场。
就在这时,几个黑衣人匆匆从电梯里跑出来,听到走廊这边的吵闹声,纷纷扭头看了过来,在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之后,他们便快速离开了。
而就在黑衣保镖离开后,方徕从一处转角的楼梯旁慢慢走出来,目光泛冷的看着嘴对面的病房。
方思站在她身旁,两人对视一眼,都将刚才护士和保洁两个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小姐,我听说古进也受伤了,也住在这里,我们一会儿要不要去问候一下?”
方思说道‘问候’两字时,明显的带着嘲讽的意味。
她一向对古家那几个人都特别讨厌。尤其是古好,已经厌恶到了极点。
最近有两次两人见面,还因为一点小事差点就动手打起来。
那个不自量力的贱东西竟然还敢与她家小姐争男人,也不好好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丑八怪,死了得了。
“古进也受伤了?”方徕饶有兴趣地挑起眉角,冷笑道:“怎么回事?那只疯狗得罪谁了?平时可是只有他咬别人的份儿呢。”
方思略微迟疑了一下,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他的左手被九爷当着众人的面用叉子钉在了餐桌上。说是疼的死去活来的还丢脸地尿了裤裆。不过具体是因为什么他惹怒了九爷我就不得而知了。餐厅里的那几个人嘴抖严得很,看来都是古进的心腹。这个时候到是都很团结。”
“……这事儿与扶声声有关系?”方徕原本美好的心情,瞬间被打碎了一地,她阴沉着脸五官有些扭曲,咬紧嘴唇恨声道:“这个该死的小贱人怎么就这么讨厌呢!总是给九爷招惹麻烦,这么不安分,我真是想亲手割断她的喉咙,剥了她的脸皮,看她还怎么勾引九爷,还怎么得宠。”
方思安慰着方徕激动的情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冷笑着附和道:“小姐您别急呀。扶声声那个贱人,早晚都是要死在您的手上的。如果让她就那么简简单单的死了,那多没意思啊,咱们从长计议慢慢来。”
方徕挑唇,妩媚的眼睛一转波光潋滟:“是呢,我一定要让她生不如死!这样玩的才有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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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超级大的液晶电视里正播放着某位当红小鲜肉的演唱会,电视音量开的特别大,震耳欲聋的。
古好半。裸着上半身,手里拿着一件黑色的真丝吊带遮在前面勉强能遮住平平的胸口。
她惊恐地瞪着对面从卫生间出来的男人,还是一个穿着哆啦a梦睡衣的俊美男人。
男人白皙的额头上虽然还贴着纱布,眼角还有几块瘀伤,却一点也没影响到他的俊美,反倒还多了一丝不羁的味道。
“谢谢姐姐,我用厕所完了。”
燕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笑容干净又纯洁美好。
晃的古好差点张不开眼睛,恍惚间她还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
真是一个极品啊,她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脸上却是一团的怒气。
燕启摸摸肚子,感觉一点也不疼了,笑呵呵地咧着嘴转身就要走。
“你,你他妈给我站住。”古好惊魂未定,又见他说了一声谢谢就要离开,突然大喝了一声。
“你是在叫我吗?姐姐。”燕启慢吞吞地转回头,迷茫地看着她,又看了看窗外乌云密布的天空,好心地提醒说:“姐姐你还是快点把衣服穿好吧,你这样光着很容易着凉的。生病了一点也不好玩,药药太苦了,不好吃。”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叫谁姐姐呢?”古好气地瞪大眼睛,背身子快速穿好衣服,又扭回头指着燕启大怒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就在刚才,古好准备要去洗澡,可谁知道,她刚脱了衣服,卫生间的门就突然打开了,她鼻子差点撞在门板上。
只见一个又高又帅的男人从里面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还顺便将她给看了个精光。
被看光光这事儿,古好早就习以为常了。
她虽然表现的很惊慌失措的样子,可是心里美着呢。
不过从男人奇怪的话语里,古好已经感觉到这个男人的不正常。
有那么一瞬,她心里还有一点小可惜的,这么好看的一个男人可遇不可求,怎么就脑子有问题呢。
燕启被她吼的有点害怕,缩着肩膀手指紧紧缠在一起,紧张地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低下头有点害羞的小声说:“我肚子疼想要拉臭臭,看到这里的门开着,所以就跑进来了。姐姐你别生气了,我的臭臭一点也不臭的。”
因为突然肚子疼,厕所又被单云贺占着,燕启实在是憋不住了,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跑了出去,从安全通道跑下楼,正好看到对面的病房的门开着,他想也没想的就冲了进去。
当时病房里只有古好一个人,她正在睡觉背对着门,电视的声音又开得很大,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燕启跑进了她病房里的卫生间。
燕启太着急了,也没看见屋里有人。
燕启很长时间都没从里面出来,以至于才闹得大家都以为他丢了。
“我擦,你真是个傻子啊。”古好黑着脸,都要被他给气死了:“傻x,屎不臭难道还是香的?你谁家的孩子?”
古好叫唤着,金鸡独立式的一条腿立在地上,身上只穿了一件比纸还薄的垫带背心,凉飕飕的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不是傻子,你才是傻子。”燕启最不喜欢听到自己被人叫傻子。
他知道这个词是不好的意思,他指着古好气鼓鼓的大声喊:“你才是傻子,你不穿衣服,你是个大变态,你是暴露狂。”
“你你你再给我说一遍。”古好捂住胸口,单腿朝着燕启这边一蹦一蹦地跳过来,随手抓起床上的枕头丢了过去。
“哼,说就说。”燕启非常不高兴地撅起嘴巴,张嘴大喊:“我说姐姐你才是大傻子,大傻子,不穿衣服的大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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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又吵又闹的,病房门外,方思抬眼看看自家小姐,不明白燕启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这么大个活人丢了,燕九爷不可能不派人下来找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姐,咱们要不要进去?”
“当然要进去啦,这种热闹我们怎么可以不去瞧瞧呢,你是知道的我呀,最喜欢看热闹了。”
看着里面滑稽可笑的场面,方徕面带微笑地抬手敲响了门板。
突然听到敲门声,古好一怔,赶紧捂紧低低的胸口谨防春灌乍泄,一脸暴躁地扭头朝门口看去。
“你怎么来了?”有点意外,古好不悦地皱着眉毛,一点也不欢迎方徕的到来。
“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你看我还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玫瑰花。”
方徕不待古好回应,已经自作主张的将床头柜上水晶花瓶里的一大束百合拿出来随手扔进了脚边的垃圾桶内。
然后又将自己买的玫瑰插进了花瓶里,顺便还心情不错地摆了摆花瓶的位置,鼓捣了半天才满意的笑说:“嗯,还是玫瑰最好看了。红红艳艳的,看着就浪漫,祝你早日康复啊,古好。”
“那你你现在可以滚了。”古好面无表情的冷冷瞥了方徕一眼,不客气的往外赶人。
“古好请注意你的态度。”方思阴狠地提醒古好。
“我就是这个态度,你不喜欢啊?好啊,那你们可以马上滚啊,狗腿子。”
古好不削地瞪着方思,转过身拿起搭在椅子上一件大毛衣披在身上。
“贱人。”方思狠狠咬着牙根,上前一步想要过去抽她两个大巴掌,却被方徕拉住了。
方徕到是一点也不介意古好对自己的恶略态度。
她都瘸了,那就让她嚣张一下好了,他们何必跟一个残疾人一般见识,多有失涵养啊。
看着站在门口一脸茫然的燕启,方徕笑了笑,扭头一脸和煦地问道:“古好,你还不知道这位先生是谁吧?”
当第一眼看到燕启时,方徕就已经猜到了这个傻子一定是自己跑出来的。
估计上面一定已经乱套了。
这个惹事精,就知道给她家的九爷找麻烦。
古好皱眉,视线在两人指尖打转。心想难道他们认识?
“燕启,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方徕声音温柔的转头看着他,完全一副好姐姐的模样,看上去特别亲切可人。
可她这样一副难得一见的友好表情,却并没有得到燕启一丝的好脸色。
燕启嫌弃地拧起俊挺的浓眉,不高兴地撇撇嘴:“坏女人,我最讨厌你了,我不跟坏女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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