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文笑道:“我还要给伤员治病呢。没事的,你们去吧。”
本来王夫人没有睡着,由她来处置苏子文最好,但是现在王夫人昏睡过去了,秋香又没有权力邀请苏子文到方向明府上休息,所以心里焦虑无比,却又一筹莫展。
苏子文那边还有人要救呢,所以站起来:“去吧。”
秋香一咬牙,跪在地上对着方向明道:“方将军,苏公子是夫人的救命恩人,不仅把夫人和我们从沙盗手中救出来,还救治了兰兰,今天晚上又是他才护住了弯州城不失.....”她一个婢女,敢如此以下犯上,实在是冒着极大的风险,但是苏子文对她们所有人有大恩,就这样把他抛在这里,实在良心过意不去。
方向明其实一直在打量着苏子文,只觉得这个人举止怪异,神情倨傲不逊,见到自己并不主动行礼,心下十分不喜,又看他和王夫人关系不清不楚,自己的侄女丈夫刚死就和别的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传出去有损他方先明的声誉。所以已经下决心不能让苏子文和王夫人再有瓜葛。但是听这婢女所言,苏子文又有大恩,他也不能在自己的手下做出薄情寡义的事情,所以看着苏子文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和我们到寒舍暂作休息吧。”
秋香大喜,连忙望向苏子文,哀求道:“苏公子!”
只是连秋香都看出来方向明的敷衍之意,苏子文又如何感受不到,微微一笑道:“不用了,我还要医治病人呢。秋香,你快带王夫人回去休息吧。”
秋香急得都要哭了,方向明脸色不愉,他一个防御使,掌握着弯州城几千将士,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见了不毕恭毕敬?你竟然为了医治病人对自己的邀请直接拒绝,简直无礼之至!他刚来这里,对今晚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不知是苏子文和苏媛杀了奸细,挽救了城池,还以为是对方攻不进来就退去了,也不知道苏子文和其他医生不同,有起死回生只能,所以对他十分轻慢,对着自己的手下道:“去给他一块令牌。”
他的手下连忙向苏子文递上一块写着“防御使府都令”的铜牌递给苏子文,苏子文对这些东西很是好奇,所以也不客气,接过来把玩了一下。
方向明道:“你这里忙完了,持着我的令牌到寒舍,自有人安排你。”
苏子文根本不想去他那里,不过还是点头道谢:“谢谢。”
方向明看自己的侄女还倒在担架上,十分不雅,所以一挥手道:“走吧!”
秋香只能叮嘱苏子文:“苏公子,请您一定去找我们,王夫人醒来不见您一定会怪我们的!您一定要来呀!”
苏子文笑着点了点头,挥了挥令牌:“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去的!
方向明听秋香说的话十分暧昧有歧义,心情十分不爽,哼了哼,当先而行。
苏子文则继续他的治疗。
下了城楼的方向明向秋香等人询问了苏子文的来历,秋香等人自然是把苏子文的功绩夸上了天,事实上苏子文所做的确实超越了常人的能力,而且为了救她们也费劲了一切的心力。不过也因为太过夸张,听得方向明将信将疑。等到手下过来,把情况向他汇报了,听闻他们的人赶到的时候,城头除了苏媛空无一人,而城上城下躺倒了自己的士兵,城外还聚集了几千沙盗,方向明这才知道今晚有多幸运,形势有多凶险,如果不是苏子文和苏媛,那么弯州城必破无疑!
然后又听说苏媛和苏子文两人在城门下独自抵抗了数千的沙盗,还杀了四五百人,结合秋香说的苏子文一人独斗几百沙盗的事,方向明才知道苏子文本事有多大,自己明显怠慢了他。一边安排城防任务,一边请那手下将领去请苏媛和苏子文过来。
那手下将领对苏子文和苏媛非常倾佩,连忙答应了,结果苏子文头也不抬,手术刀熟练的切开了伤兵的胸口,把弓箭从胸口夹出来,那弓箭的箭尖刺中了肺叶,导致气胸,肺叶萎缩,血液涌入,那伤兵因为呼吸困难,极其痛苦,在那手下看来已经是必死无疑了,但是苏子文却不为所动,喷了粘合剂上去,堵住漏洞对那手下道:“我先把这里的士兵救治完再过去。”
那手下将领劝了几句,苏子文只是不理他,只好回去回复了方向明,方向明见苏子文这么坚持,也没再说什么。一晚上没睡,也无比困顿,让那将领好生招待苏子文,等他忙完了再带到府上,然后又告诉自己的家丁,如果苏子文来了一定好生招待,并叫醒他,这才打着呵欠去休息了。
在苏子文和十几个医生的共同努力下,终于把近两百个伤兵治疗完了。苏子文在士兵恭敬的指引下到城下的士兵休息处进行了冲洗。那将领在外面等了半天,不见苏子文出来,叫了几声发现无人应答后,连忙推门进去一看,只见冲凉房里空无一人,苏子文早已不翼而飞。
苏子文和苏媛走在湾洲城的街头,看着一队队的士兵开向城头,无数民夫推着守城的器械推到城头,然后城中富户带着好菜好肉犒劳士兵,更多的士兵却是在城里进行排查,抓奸细。不时有不明身份的人被士兵拷走,然后大叫冤枉。其实弯州城是边境城市,胡人胡商很多,被抓的绝大部分都是冤枉的,但是没办法,为了城池的安全,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气氛十分的紧张。
苏子文和苏媛形象怪异,按理自然是盘查的重点,不过他们两人这时候都在士兵当中有了很大的名气,很多士兵见到两人还主动上前打招呼,问他们有什么帮助的,就算是有不认识他们的,苏子文把方向明交给他的令牌一现,也是畅通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