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观察当时显亮的那颗绿珠子,于徇就直奔那个鬼脸消失的方向,紧追过去。
“主人,这个石梯通道好蛮长啊!”红狞一直趴在背上,小脑袋往左肩瞧去,眯眼说道。
它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劲,这条石梯通道一路赶来,少说也得有三百多米了,怕也距离那个坟墓出口很远了。
但一路上全都是由石梯修造,而且越往前走,红狞就感觉到,脚下这条石梯就往下方延伸。
虽是一直都趴在主人于徇的背上,可它早已用双眼观察过,石梯通道越走越窄了。
刚开始还能两个人并排行走,但现在只能一个人,且不时的还会触碰到墙壁。
“我估计是连接到某一处的,我俩就赶过去瞧瞧。”于徇说着,嘴上一咬牙,又加快了脚速。
左手摸出一块符纸,点燃替换之后,于徇便朝身前照了过去。
突又停下脚步,抬头往身前瞧去,不由得双眉紧皱,眼色一凝。甚至背上的红狞,此刻脸上也变得难看。
身前不远,距离前脚不足十米之处,却有两块大型的石头,把石梯通道给堵为了,只剩一条缝隙。
并且,这条缝隙只能侧着身躯,缓慢的穿过。宽度也只有于徇那瘦小腰板的大小,竟还有几块尖石凸出,若有人强行通过,必能直插背脊骨。
“主人,我们被墙壁给堵住了。”红狞无语的嘟嘴说着,斜着个脑袋看去于徇。
“先不急,等我想想法子。”于徇说完,举起符火,走到了身前的两块墙壁前。
举手对着墙壁上下照了一遍,发觉全都是地下的黑石天然堵住的,完全没有一丝人工挖凿的痕迹。
只不过两道墙壁的脚下,看似竟有一些裂痕,正在沿着石壁往上延伸。
“红狞,你快听,这个石梯通道里有动静!”于徇刚想把手摸到眼前的一道墙壁,说着,眼色忽又往边上瞧去。
就在于徇的左边不远,相隔不到十步。
那一块泥地,极似正在往下方坍塌。犹如挖通了一个圆坑,所有的泥土正往下掉落。
“主人,难得石梯通道要塌方了?”红狞抬头望眼前扫了去,一脸惊怕的说道。
“别胡说,要塌方的话,早就倒塌很久了。”于徇用眼色也对着石梯通道内扫了一圈。
“不对,红狞你看那是什么?”于徇目色一严,看去左边那个圆坑。
但却看得并不仔细,此时只能让红狞来观察,毕竟它的双眼,能在黑夜下,看透很远。
“我的老天,老子终于挖到这个石梯通道里了!”
还未等红狞回话,就在那个圆坑的下边,突然响起一句,大口喘气的话音。
随后不久,说话的这个人,也逐渐的爬出了圆坑外边。他先把铲子跟锄头扔在边上,又低着头抖了抖身上的泥土。
“你是谁?”于徇当即反应过来,大声询问。
“江湖人称老子为鬼爷,你懂规矩的话,也跟着这样称呼吧。”鬼爷抬头瞧来于徇,傲气的说罢。
嘴角夹含着一抹邪笑,总是消散不去。给人一种很是沧桑的感觉,眼中还夹含着一丝天生的凶厉。
个子也只有和于徇一般高,估计都在一米七八上下。但鬼爷这人颇为英俊潇洒,虽是脸颊有点黝黑,不过明显却比于徇壮实不少,全身的肌肉也要多出一些。
“那你又是谁,怎么会在这极其隐秘的石梯通道里?”鬼爷出声疑问,朝于徇身上扫了去。
但瞧见于徇腰间不时露出的灰白布袋子时,心中顿时已经猜到,此人只怕就是那茅山弟子。
同时,于徇也在打量着眼前这人,眼中扫到他那腰间,竟有一条黑布口袋,足够可以装下两颗人脑袋。
“我叫于徇,乃是茅山弟子,今日前来只是追踪一只老鬼,无意间才下来这个石梯通道内的。”
于徇快速替换了新的符火,向前走近五步,讲解道。
其实心中也清楚,就算不明说,眼前这人估计也知晓了,他就是茅山弟子。
只因腰间的灰白布袋子,于徇刚才却没完全遮掩住,所以在他扫来自己身上时,怕是早就发现了。
“原来你是茅山道士!”鬼爷嬉笑一声。
“不满你说,我今天挖通的这个地道,就是准备进入村子的地下,拿取传说中的财宝的。”鬼爷凑到于徇耳根子旁,小声说完,眼神就朝前边瞧去。
“你是盗墓贼!”于徇一阵惊乍。
“你开什么玩笑,老子鬼爷乃是堂堂正正的摸尸人,竟然被你说是盗墓贼!”鬼爷说罢,鼻息里冷哼一下,很是气愤的向前踏去。
“实话告诉你,据我了解,这个村子的地下,隐埋着一个天大的宝藏!”
鬼爷一溜烟的凑到于徇身边,说着,脸上竟是默不作声的接连怪笑。
鬼爷似乎对这个宝藏,简直就是伸手可得一样,不停的对着于徇把目的讲了出来。
“那你告诉我了,不怕我夺取这个宝藏?”于徇侧头看去鬼爷,脸上露出邪笑。
“那正好,反正那个宝藏也很大,我一个人是吞不下的,两个人分的话,我觉得倒也不错。”
鬼爷大声说罢,就把左手搭在了于徇的左肩上,完全没管手臂压住的红狞。
而此时的红狞,一脸怒气的看来鬼爷,使劲挣脱了粗大的手臂,之后展翅飞到了于徇的眼前。
“主人,我看这个人脸上总是在邪笑,怕是不怀好意。”红狞狠狠的瞅了眼鬼爷,飞到于徇眼前,分析一句。
“嘿,我说你个人嘴猴脸的异兽,你懂个屁啊!老子是出来发死人财的,不这一副脸色,那能吓着鬼魂吗。”
鬼爷一脸气愤的说完,挽起衣袖摊开一个巴掌,故意的抬起在身前,看似想要抽打红狞。
“你竟然也懂得捉鬼,不,懂得吓鬼!”于徇瞧见红狞害怕得躲在了胸口上爬着,一脸吃惊的询问。
“实话跟你说吧,老子之所以一个人也敢摸尸,全是因为老子小时候,曾拜师给一位茅山道士。一学七八年,倒也学到了一些本事。”
鬼爷仰头拍着胸口,一脸骄傲的说道。
但很快,他又立马低下头,眼中忽然溢起了一滴泪水。为了不被于徇发现,赶紧转身悄悄擦掉。
“只是可惜,我回去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师傅了。”
说罢,鬼爷借着这个石梯通道内唯一的符火,看去了于徇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