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可能。”
贤王的眼神慢慢恢复清明,又是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
“我知道你在苏家受苦了,不过你放心,区区一个苏家,我会替你出气的。”
“……”
这个苏龄玉倒是不介意啦,“王爷,您知不知道,我娘为何会对我隐瞒身世?”
苏龄玉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她揣测不出来,可是她问出这句话之后,却看见贤王放在桌面上的手指,微微颤了一下。
“我也……很想知道……”
“这样啊……”
……
“小岳爷,咱们还要在这里守多久啊?”
贤王府外,相隔了一条街的转角处,几个人完美地隐藏在暗处。
岳生眼睛紧紧地盯着王府,“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四处去看看,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立刻回报。”
“小岳爷,那咱们到底守的是谁?”
“谁?呵呵,那可是个不得了的人。”
岳生在心里感叹,叶帅让他来护着苏姑娘,那是信任他,毕竟苏姑娘说不定以后,就是将军夫人!
“小岳爷小岳爷,那儿也有几个人盯着王府,要不要去查查来头?”
“查,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
苏龄玉从贤王府出来的时候,时辰已经不早了。
上了贤王府的马车,苏龄玉靠在软枕上。
青芝的手伸过来,轻轻地替她揉捏太阳穴,舒服得她想叹气。
“青芝,你说我娘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青芝不知道,不过青芝知道的是,姑娘的娘亲,是一门心思盼着姑娘好的。”
青芝也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姑娘什么都不瞒她,可是这件事,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姑娘,您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啊……
苏龄玉有些头疼。
贤王虽然认了自己就是他的女儿,却也没有别的表示。
方才在府里,不过喝喝茶,说说话,平静自然的,仿佛这件事完全没有任何不对劲一样。
怪不得叶少臣会说,这个贤王不简单,可不就是不简单吗?苏龄玉压根猜不到他的想法。
“顺其自然吧,事情该如何,就如何。”
……
苏龄玉安全地回到了家中,神色平静。
只是她与平常并无差别的模样,辜负了某些人殷勤的期待。
“她……没事儿?”
“姑娘,或许、或许只是表现出来的没事儿,贤王都将她弄去了府里,怎么会什么都不做呢?”
新巧绞尽脑汁想要说服苏曼玉,可是她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贤王是特意让人将人送回去的,还派了护卫护送,这怎么可能是为难了她的意思?
新巧低着头,有些不敢去看苏曼玉的表情。
大姑娘今儿盼了一整日,都要魔怔了,大概,是不会想看到这样一个结果的吧……
果不其然,清脆的碎裂声,就在新巧的脚底下响起,吓得她浑身一个激灵,却不敢挪动半步。
“苏龄玉这个妖女!她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将贤王都给糊弄住了!”
苏曼玉双眼赤红,面目狰狞,“去,再去贤王府问问!我要见王爷!我要让王爷知道,苏龄玉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贱人!”
……
同一时间,叶少臣停了手上的动作。
“苏家?他们也来京城了?”
“确实是苏家,苏家大姑娘的人就守在贤王府外。”
岳生如实回答,又眨了眨眼睛,“叶帅,他们还查到,苏家之所以能来京城,其中,应该有贤王插手。”
“贤王啊……”
叶少臣眯了眯眼睛,随手拿过一条擦手巾,动作随意地擦干净手上的污渍。
“这个苏家,还真阴魂不散,若是好好儿地待在桐城,我未必有那个闲工夫去收拾,可偏偏来了京城……”
岳生眼睛骤然发光,“叶帅,您的意思是……”
“去办吧,怎么做,都不算过分。”
叶少臣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
想到苏龄玉在苏家受过的待遇,想到如果不是苏家,那丫头又怎么会遇到山贼,叶少臣压了压心底的戾气。
自己居然还有如此锱铢必较的时候,真是稀奇。
……
妙春堂的名声,一日比一日变得更有名气。
主要归功于百草堂杜大夫孜孜不倦的求知欲望。
杜大夫已经发展到,特意去寻找疑难杂症来“刁难”苏龄玉的地步了。
“苏姑娘,你昨日开的方子,我还有几个地方不甚明了。”
杜鹊然神采奕奕,手里抖着一张方子,指着其中的几味药材,“这几味药,为何不能用血竭、石决明、蟾酥来代替?”
苏龄玉偷偷打了个呵欠,这会儿时辰尚早,她却从床上爬起来,匆匆来到妙春堂为人解惑……
所以什么银子都不好赚啊。
不过苏龄玉对杜鹊然,心里是很尊重的,她尊重一切有医德,为了医术孜孜不倦的大夫,不然她这会儿也不会在这里。
仔细地给杜鹊然解释了方子,杜鹊然脸上隐隐茅塞顿开,“原来如此!老夫竟不曾见识过如此绝妙的搭配。”
青芝给苏龄玉送了一杯醒神的药茶过来,她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下去大半。
毕竟不太好当着人的面哈欠连天。
杜鹊然心满意足了,将药方珍重地贴身放好,“百草堂的银子,一会儿会让人送来。”
“不着急,百草堂的信誉,我是信得过的,以后还是月结吧。”
妙春堂最近赚得挺多,苏龄玉对银子的饥渴程度也有所下降,更何况,杜大夫除了性子孤傲一点,却是个十分守信的人。
杜鹊然闻言点点头,忽然皱了皱眉。
“丫头,你之前,可是见过贤王了?”
苏龄玉一愣,转头看到杜鹊然面容严肃的表情,“杜大夫怎么会知道?”
“并非是老夫知道,而是……,二皇子想要见你一面。”
“……”
苏龄玉抿了抿嘴,她最近,怎么尽招惹这种位高权重的人?
“杜大夫可知,二皇子想见我,所为何事?”
杜鹊然摇摇头,“二皇子的心思,又岂是我等可随意猜测的?我只能透露给你,应是跟你与贤王的会面,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