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来抢去,最后都包严实了却只剩下睡着了的姥姥在外边露出大半个身子。
第二天早上,他被一阵鬼哭狼嚎般的叫声惊醒。从被窝里伸出头来他看到姥姥蓬头垢面地坐在地上,光着两只脚丫,两只鞋被踢的老远。她一边哭嚎着一边死命地揪扯着自己的头发,头顶有好几处头发已经被扯了下来,殷红见血。而几个小伙伴们正惊慌失措地围在她身边,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在小冰姥姥身上的这件怪事很快在十里八村传开了,诊所里的人向人们宣传说她是突然受了刺激得了失心疯,但据有些快要活成精的老人们讲,那八成是半夜三更一不小心被鬼抓走了魂儿。
突然得病后的姥姥终日被关在家里自言自语说些胡话,谁也不见。对待小冰也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了。小冰总感到姥姥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
国庆节那天,阿成拎着一包水果来看望小冰和姥姥。阿成现在在学校教书,戴了一副高度的近视镜,一身书匠气息,再找不到小时候那个鼻涕虫阿成的影子了。
小冰和阿成有好几年没见,在里屋愉快地叙着旧,突然姥姥冷不丁地跑了进来对着阿成又踢又打,手指着阿成和小冰说
“天杀的,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是你们害了我!”
脚步声
小斌坐在自家院子里看书。黄昏降临,院落空寂。
他借着仅剩的这缕微弱的天光辩识着书页上的文字,他看的是一本从书柜里随手翻出的恐怖,名字叫《脚步声》,是一个叫疯魔君的人写的,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营造的恐怖的氛围之中
”唧唧'
他匆忙抬头,有不知名的虫,在院中的菜架里叫唤。于是又将视线埋进书页。
将最后几页看完,小斌抬起头轻叹一声,这真是本怪异的,可惜结局主人公他父亲死了....
他正准备放下书本,突然听到屋里的客厅响起了一阵很轻的脚步声,他侧耳仔细地听,
“踢~踏””踢~踏”
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也许是看书太认真以致出现了幻听?
于是他站在原地,望着漆黑的客厅,期待着那个声音的再次出现。
天黑那会儿他只顾看书一直没进屋开灯,此时黑洞洞的门框像一张野兽的大口等待将他吞没,他站在那里打了个寒噤,思量再三却也没勇气跑进去开灯。
黑暗中等了半天,那阵诡异的脚步声却始终没有再出现。
这时爸爸和妈妈从外面回来了,看到院中一动不动地站了一个人起初吓了一大跳,待看清是他时才松了口气。
”你一动不动站在这里干啥呢儿子?妈妈问他。
小斌一脸惶恐地说:“妈,爸,咱们屋里好像有个人,我刚才坐这里都听到他的脚步声了。
“不可能吧,谁呀,你在院子里没看到有人进去了吗?“爸爸说着朝里边望了望。
儿子不住地摇头,脸色有点惨白。“老王,要不....你进去开灯看看吧这整的怪吓人的。小斌的妈妈用手指捅了捅老公的腰。
“谁?有人没?”老王边给自己壮着胆边挪着步子往门口进。妻子和儿子跟在后边。
“啪”,灯亮了,客厅里顿时一片辉煌,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异常,跟早上出门时一模一样。
虚惊一场。
老王白了儿子一眼,说道:“胡闹!你以后别再看那些杂七杂八的什么恐怖了,我看你都快把自己看出病来了。”
老王的老婆忙过来拉着儿子温和地说“儿子呀,不要怪你爸爸,他也是担心你嘛。
“哦。
半夜小斌被一泡尿憋醒,他在黑暗中磨磨蹭蹭地下了床走到门边,刚准备拉开门忽然听到外边客厅里又响起一阵“踢踏踢踏”的脚步声,声音走走停停,感觉像是一个,人在蹑手蹑脚地在客厅来回逡巡。
会不会是爸爸?小斌想,但又觉得根本不可能,因为爸爸在客厅里来回走不可能不去开灯。
小斌全身开始不由自主的发抖。他在想爸爸妈妈在另一个卧室里是不是也听到了客厅里响起的脚步声?他们或许已经睡着了根本没听到。
想到这里,小斌觉得世界仿佛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自己也不得不独自去面对客厅里的那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
想到这里他有些想哭,但他立马又忍住了,他突然想到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自己卧室的门还并没有从里面锁上。
这一是因为在自家屋里没必要,其次是因为他晚上睡觉有蹬被子的坏毛病,而爸爸妈妈通常会不定时的起来到他的卧室里替他掖好被子。
小斌立马屏住了呼吸,右手悄悄地握住了圆形的门把手,“啪”的一声将中间的锁簧按钮按了下去。
好了,这下门彻底锁死了。
客厅的脚步声又响起来了,它在朝这边走来。这次明显是被刚才的声响吸引来的,它,那个东西冲小斌的房门走过来了
“踢踏~””踢踏~”
这诡异的脚步声震动着小斌脆弱的神经,他能感觉到那脚步声近在咫尺了。
它停在了门前猛力的拉动门把手,剧烈的晃动吓了小斌一大跳。过了会儿,见没有任何动静了,小斌将耳朵紧贴着门听着。
渐渐的,他感到门下面的缝隙里传来粗重的呼吸声,原来门外那个东西正趴在地上朝门缝里边看呢。小斌惊恐地把脚往边上缩了缩。
忽然,只听“吱啦”一声,爸爸妈妈卧室那边的房门打开了。
躲在门后的小斌想,爸爸妈妈马上要过来帮他掖被子了....他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一干起活来时间就过的特别的快仿佛是眨眼之间,正当头顶的烈日就已经变成西天上一道橘红色的暗影。于是地面上的万物都被笼罩在一种晦瞑的光线中。
老古头放下了手中的锄头,从包谷地里面直起腰杆,拿脖梗子上挂着的湿答答的毛巾擦掉额前最后一抹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