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帆眸子中的精光逐渐隐去,他感觉到这些人像是早有预谋的一样。
感觉到对方在利用苏浅浅钓鱼,陈帆反而不那么紧张了,他微微放慢了速度,思索着对策,冷静下来之后,陈帆眼中忽然迸出一缕杀机。
“最后的挣扎吗?也好,那天放冷枪的家伙,一定也会出现吧?”
陈帆眯着眼,一个箭步下了自行车,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之后,他朝一段小道走去。
后面的面包车里,一名干瘦的男子盯着后视镜,“头,那家伙跟丢了,估计是累趴下了,要不要折回去,捡死鸡?要知道,他可是柳爷恨不得食其肉的人,语气便宜其他兄弟,这头功,不如我们自己拿了。”
光头大汉闻言,嘴角一咧,一踩刹车,“有道理,老子们天天守在苏家必经过的路上,喝着西北风,凭什么要便宜别人。”
说罢,光头大汉一脚踩停了面包车,猛的一打方向,打算调头而去,但就在这时,坐在副驾上的干瘦男子用手指着窗外,面色剧变。
“头……外……外面!”
“嗯?”
光头大汉眉头一皱,还没弄清楚是什么状况,忽然听见嘭的一声巨响,整辆车顿时失控,剧烈震荡着,吱呀一声腾飞而起,朝小路外面的污沟里飞去。
“怎么可能!”
光头大汉面色一变,反应却丝毫不慢,这家伙用手肘嘭的一下撞开车门,像一只青蛙一样从里面跳射出来。
有着同样反应的,是坐在副驾驶室的那名干瘦男子,他的车窗原本就开着,在车翻的一瞬,他像个泥鳅一样,从窗子里跃出来,尽管巨大的车子惯例将他的鞋子刮飞了一只,但他却是唯一一个能从车里飞出来,还能跄踉站稳的家伙。
光头大汉狼狈地在地上翻滚了数圈,起身之后,也不管脸颊上被刮出的血痕,从腰上拔出一把匕首,寻找刚才一脚踢飞面包车的神人。
光头大汉头晕乎乎的,从车子上跳下来,让他的头受到了震荡,迷糊之中,他看见黑暗中有一道火光划出一条抛物线。
他努力想要看清,却闻见一股刺鼻的汽油味夹杂着血腥之气,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名干瘦的男子忽然朝他本来,脸上露出惶恐之色。
“头,卧倒!!”
光头大汉从干瘦男子的口型里读出这三个字,但是,他还没做出对应的动作,就间朝他呼喊的手下身侧忽然冒出一道熊熊之光,巨大的热浪,将干瘦的男子冲飞上天空。
光头大汉脸上露出惊恐之色,身体同样飞出去很远,重重地摔倒在污水沟里,身上的刺痛一闪而逝,当他正庆幸躲过一劫时,他忽然发现,自己的眼角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飞。
他伸出手想要接住乱飞的东西,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手皮肤完全消失了,变成了血淋淋的一片,他猛然间明白了什么,朝脸上一抓,无数血肉混杂在五指上,呼呼之间,他看见自己的头顶肌肤,掉下了一整块带肉的血皮。
他惊恐地惨叫着,跪倒在泥污里,再也爬不起来。
此时的陈帆已站在几十米外,他看着冲天而起的浪潮,脸上的凶光未减,任何企图伤害他女人的人,都必须死,更何况,这些人,还是柳家派来的走狗,既然他们处心积虑的想要害苏浅浅和他,陈帆就没理由放过。
面包车爆炸的威力,多少让陈帆心有余悸,要不是他身手敏捷,有一定的预见性,恐怕会被波及。
陈帆转过身,目光中精光涌动,他发现,前面的面包车将车身横在路上,逼停了苏浅浅的车子,两名男子,将苏浅浅从车上给带离了下来。
陈帆眼中的怒火再一次被激发,他脚下生风,以最快的速度朝苏浅浅所在的地方奔去。
“龙哥,森哥的车出事了。”
一名男子朝火光冲起的地方打量着,目光充满警惕。
“哼,一定是那小子搞的鬼。”
一名手上挽着冰冷铁链的家伙目光一眯,用一根铁链勒住了苏浅浅的脖子,他的目光在苏浅浅身上上下瞄着,眼中淫邪之色一闪而逝,他对旁边的面包车吼道:“都他妈给我下车戒备,柳爷的人还有三分钟就能到,那小子只有一个人,还能折腾出花来?”
“是!”
随着男子一身令下,面包车里走出五名壮汉,这些人手上拿着两尺左右的铁棒,将苏浅浅和男子围起来,并朝后退去。
苏浅浅被铁链锁住脖子,脸色有些苍白,黑暗之中,她看不见陈帆的身影,但她却能感觉到,陈帆就在不远处。
“陈帆……救我。”
被冰冷的链子扼住呼吸,苏浅浅本能地呼救,这时,身旁的大汉冷冷一笑,说道:“苏小姐,要不是你和那小子闹情绪,我们还不知道要喝多久的西北风,你放心,我们不会对你怎样的,毕竟,你是柳爷看中的人,至于那小子,他让柳家损失巨大,命就没你那么好了!”
“放开我!”
苏浅浅被铁链勒住,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陈帆,你别……管……我啊!”
苏浅浅话还没说完,忽然觉得呼吸不畅,大汉禁锢她的动作,变得粗暴起来。
而就在这时,那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苏浅浅的视野里,尽管他很模糊,但是苏浅浅知道,陈帆来了!
这一秒,苏浅浅的眸子里山洞着泪花,有一个人牵挂着,给她无尽的安全感,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她忽然有些后悔,不该那么任性。
这一秒,她明白,陈帆是爱着他的。
为了她,陈帆曾每天坚持让她泡药浴。
为了她,陈帆曾医治她的时候陷入虚弱。
如今,他又出现了。
苏浅浅的脸上,浮现出感动之色。
这一秒,她明白了,那个时时牵挂着她,在意着她的人,是陈帆,而陈帆,也是她的全部。
包围的圈子,被陈帆撕开一道口子!
砰砰砰!
陈帆拳脚相加,用极其粗暴的方式,将三名阻挡在他面前的家伙踢飞。
陈帆的手,一把抓住了链子,另外一只手,朝着男子带链子的手臂一抓。
只听得咔嚓一声,男子的手被陈帆折断,链子从他搭拉的手上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