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僮出来招呼,谢子期从袖子里掏出一枚玉佩给小僮看。"我要见你们老板。"
小僮看了眼表明相府身份的玉佩,什么也没说,点点头,就往内室走。
不一会,小僮出来,朝谢子期道:"公子,请随我来。"
谢子期随小僮走到后院,一处宽敞的四进院子,小僮带谢子期到最东面的房间。
小僮敲敲门,门内有声音道:"进来。"
谢子期进门,就看到那人围在火炉前看书,那书的封面甚是惊悚。
那人并没有理会进来的人,似乎是沉浸在书中,谢子期并不烦躁,他稍稍打量了这个房间的摆设。四面墙有三面墙满满都是书,而唯一一面不是书的墙,却挂满了各种毛笔。
谢子期撇了眼正沉浸在书中,飞快的翻书的那人。谢子期对他的性格也略知一二了。
不等那人招待,谢子期兀自坐下,小僮有眼色的给谢子期到了杯茶。
那人在谢子期拿起茶杯的时候,突然笑道:"我这小僮还挺会招呼客人的。"那人把书卷起,放在一边,挥挥手让小僮离开。
"相爷府的,你又是哪位?"前几天刚刚来过一相府幕僚,和一小公子。那幕僚极有眼色,那公子,撒泼耍赖,一等一了得,未来纨绔的程度真是值得期待。只是,对他们一小小书斋,那就是骂不得的活菩萨,得供着。
想到那小阎王,书斋老板的脸都变色了。对谢子期的态度再次降低。
"相府四公子的老师。"
书斋的老板听完这话,脸色又瞬间从白到红。
"失敬失敬。您今日大驾光临,有何指教?"书斋老板一脸日了狗的表情。
谢子期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卷纸,递给书斋老板。
"我想在京华日报的A4版上连载这本话本,稿费一章一锭金子,一共十章,这是第一章,后九章,每日就有人送来。"
书斋老板内心鄙视了一番谢子期,小小年纪,不去科举,整这些幺蛾子,就知道拿着相府的名头骗钱,那是十锭金子,是他们日报一个月的收益。这人骗钱也就罢了,还非得要名,瞧他这年纪,能写出什么东西来,真是日了狗。
书斋老板一边内心吐槽,一边走马观花的看那卷纸。
目光渐渐旳凝在那纸上,手飞快的翻动,几个瞬息,就到了最后一页。
"没了?"书斋老板把纸的背面翻过来,"真没啦?"
书斋老板不可思议的看着谢子期,"你写的还真不错,可以登载在报纸上,不过呢,一锭金子这可是抢钱。价格嘛,我们再商量商量。"
谢子期把卷起的袖子放下,起身就走。
"等一下。"
谢子期回头看他。
"赵瑞秉被投监狱,背后哪个是凶手?"书斋老板一脸求告知的欠揍表情。
"过了今日申时,你再决定这买卖做不做。"谢子期留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书斋老板眯着眼睛,瞅着那卷纸,似乎想瞅出凶手来。
难道他还能半日成名不成?书斋老板内心兀自吐槽了一句,再次投入到谢子期的那个话本中。
书斋老板看入神了,不由得感慨:这赵瑞秉真惨,好端端一个名满天下的江北大才子,参加科举中了状元,居然就撞上了科举舞弊案,还被投了监狱,也不知道背后是谁搞鬼。
这特么就卡在这里,不上不下,书斋老板越看越想看,简直是有人在他心上挠他痒痒。
要不就多许他点银子,让书斋最会砍价的小三爷去商量商量,他看不到下文,这晚上甭想睡觉了。
书斋老板把小三爷叫来,给谢子期拟定合同。
而此时,从书斋走出来的谢子期,并没有直接回谢府,而是拐弯,到了京华大街。
谢子期走了一段路,就看到东门学馆的大门外,有五十多块的半人高的木板竖立着,上面是一些篆刻的字。具体的看不清,就只能看到两个大大的《览书》二字。
谢子期走近,挽起袖子,拿起木板一侧笔架上挂着的大毛笔,蘸墨。
从《览书》开篇序言开始,谢子期就在一竖行第十三字给圈了起来。
《览书》悬挂在学馆之外,平日里经常有学子来来往往,今日是科举第一日,学子们都去考试了,没本事参加考试的都乖乖呆在家里不出来浪荡。
谢子期的行为就比较引人注目了。
今日没有学子,却有不少好事者。
尤其是每次都看到那些学子来来回回,却没一个拿起笔的,都是摇摇头一脸羞愧的离开。这次看谢子期居然拿起笔,还画了个圈。
这可是太傅编撰的《览书》的,但是谢子期这样做,好事者表示非常喜欢。
"好。"一个人叫好,一大波人被吸引过来。
而此时,谢子期已经连续画了五个圈,才不过是一块木板。
随着谢子期继续画圈,好事者越来越多。而这种与众不同的喧闹,让平素只看过整齐划一、规规矩矩的宫中仆人的六皇子分外好奇。
六皇子扯扯皇帝的衣摆。
"爹,我们也去看看。"
"好。"
皇帝带着六皇子微服,逛了不少地方,之后就一直在书馆这里呆着看《览书》,皇帝是打算炫耀炫耀自己的本事,让六皇子崇拜一下,多听听百姓怎么夸他。还没听到夸奖他的话,倒是听到一阵喝彩声。今日敢出这种风头,不是胆大包天就是哗众取宠。皇帝难得的好心情多了点阴影。
皇帝和六皇子在侍卫的帮助下,挤进最前面。
皇帝看着被谢子期一个一个圈出来的《览书》,从鄙夷不屑到惊讶,最后直至诧异。
五十块木板,谢子期一共圈出五十个。
从头到尾,圈完之后,谢子期再次蘸了笔墨,在一张竖着的白纸上文不加点的写着。
那白纸竖立十五天,是为了学子提出质疑或者错误来设立的,不过这是头一次有人提笔在上面留下墨宝的。
每一处画圈的地方,谢子期都给了解释。
皇上看了解释,脸色潮红。
今日早朝,他刚刚说过,天下才子全部为他所用,简直是自打脸。
终于,谢子期默完最后一个字,皇帝开口赞道:"大才。"
"谢谢。"谢子期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冷漠地把笔和墨砚放回原来地方。
皇帝默默地碰了一鼻子灰,这种尴尬自从登基后就再也没体会到了,不过这感觉还真是不舒服。
皇帝叫住正欲离开的谢子期,出声道:"公子不留下名字?"
谢子期转身,思索一下,重新拿起毛笔,蘸上墨汁,在最末端写上:"谢子期,江南籍贯,现住处相府。"
那留下的含义分明是,谁若是指出他写的不对,尽管去找他辩驳。
皇帝看了谢子期一眼,他是相府的幕僚,左相还是右相?
"你身上没功名,怎么没去参加科举?"皇帝忍不住问道。
谢子期给了皇帝一个干卿何事的表情,皇帝秒懂,更加尴尬。
看谢子期笔走龙蛇的字迹,皇帝内心是超级喜欢的。他现在对谢子期是又爱又恨。到底是爱才心切,皇帝问道:"给你一个命题,你能不能当场做答?"
谢子期突然有些兴趣,他声音稍稍提高,在皇帝听来,那是谢子期非常感兴趣的表现。
"你说说是兵法与海权,随你说。"
谢子期嘴角勾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若冬之飘雪,转瞬即逝,却清丽至极。
谢子期侃侃而谈。从禁海到开放海洋,从建立海军到建立舰队,从沿海渔民到内陆农民,从食盐到海中采珠等等,不一而足。
皇帝听的渐渐入神,直至谢子期说完最后一句话,皇帝仍然意犹未尽。
他颇为感慨的看了一眼谢子期,这般相貌,这等才华,放在朝堂上,也能多点耐心不是,可惜,他居然不去考科举。
谢子期讲完,就在皇帝的感慨下,兀自离开了。
徒留皇帝还一脸回味。
六皇子拉了拉皇帝的袖子,"爹,这个小哥哥好厉害。"
皇帝点点头,同意儿子的看法。
谢子期已经离开,围观者早已散去,皇帝朝一侧的暗卫道:"申时,把谢子期所有的资料找来。"
暗卫退下。
未时三刻,第一场科举结束。
诸多学子听到的不是那家公子多么牛叉,策论写了多么好,而是听说学馆木板上的《览书》被一人圈出来错误了。
哗然大惊。
还偏偏是科举当日。
诸多学子虽然刚从科举场里出来,却还是硬撑着去到学馆,看一看那到底写的如何。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已经有数波学子到了学馆,随后,有更大的学子加入。
而每一个看完谢子期写在白纸上的解释后,都是一脸羞愧,外加一脸崇拜。若不是谢子期住在相府,早就有学子扑上去,求抵足而眠或者大被同眠了。
谢子期,半日成名。
而拟好合同的小三爷,听到谢子期的事迹,直接撕了合同,把事情禀告给老板。
书斋老板听完,惊讶的眼睛都瞪直了。
"还等什么,撤掉明天的报纸,重新印,谢子期这三个写的大一些,今晚上多加印下,让工匠们在天明之前赶工出来。"
小三爷点点头,拿着谢子期的那卷纸,急急走了。
回到止园的谢子期,刚喝了杯茶,他手上的玉镯突然一亮。
「虐京华纨绔每人十分,积分计算中,请稍等。」
积分计算中,总计大小纨绔300,积分3000。
「额外计算虐才子支线。」
京华才子总计进士一万,每人十分,积分计算中,计100000分。
未科举才子一百位,每人十分,积分积分中,计1000分。
总积分104300。
虐渣系统彻底懵比。
虐渣系统:我可能绑了个假宿主,我可能遇到了假积分计算。
它特么有前任五个的堂堂虐渣系统,累计都不超过一万的好吗。
谢子期就一个虐纨绔的可有可无的虐渣行为,就直接爆了积分。
谢子期,强大的不是人。
宠妃系统:他就不是人啊,你不是知道吗。
女配系统:男默女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