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睿回来的时候,流伊正掐着腰,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他见兰嫂呼吸急促,怒目圆睁的看着流伊,身后兰嫂的丈夫眉头紧皱,显然与流伊发生了什么争执,顿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流伊听见脚步声,回过头看去,面露喜色,“君睿,你回来了?”
君睿走上前,勉强笑了笑,“嗯,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这两个岛民,竟大言不惭的背着我说坏话。”她嘟着嘴,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好似真的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对于她这套说词,君睿显然是不肯相信的。就算流伊没有被蛊虫掌控,若她说出这番话来,自己也是不肯相信的。在岛上生活了这么久,兰嫂几乎是看着自己长大,她是什么样的为人,他在清楚不过。
但眼下流伊的情绪很就不好控制,若真的激怒了她,难保会发生什么意外。至于兰嫂那里,只能等他安抚好了流伊,在与她解释了。
想到此,君睿抬起头看着流伊,柔声说道:“兰嫂照顾我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今日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别与她计较了,嗯?”
大概是君睿这番话取悦了流伊,只见她露齿一笑,用力点了点头,“好,就听你的。”
君睿松了口气,暗自给兰嫂的丈夫使了个眼色。兰嫂的丈夫会意,拉过还在生闷气的兰嫂,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流伊跟在君睿身侧,竟心情好的哼起了小曲。君睿对她这幅态度厌恶至极,却不得不装作一副情深意重的样子,实属是一种煎熬。他如今只能盼着流惜能早日回来,将流伊体内这该死的蛊虫祛除掉。
虽然这蛊虫的生命,与流伊是连在一起的。但流惜答应过他的事,他相信流惜一定能够办到。
远在鲜卑的流惜,像是感受到了君睿的不安。他到了鲜卑后,二话不说的带走了梁萧的姐姐。以至于鲜卑的族人们连续几天都没有见到梁萧的姐姐,以为草原上出现了偷小姑娘的人贩子,闹得大家人心惶惶。直到族长替他们解了疑惑,这才安心的回归到了正常生活。
对此,流惜一无所知。他快马加鞭,将梁萧与那浑身漆黑的女子远远甩在后头。梁萧不服输的追赶了一阵子,发现他非但没有拉近与流惜之间的距离,反而被他落的更远后,终于泄气的放弃了。
梁萧的姐姐冷哼一声,开口说道:“急什么?就让他在前头,若我们丢了,他也无法给师傅一个交代。”
流惜赶到轻音岛对岸的小镇时,梁萧迟迟过了两个时辰,才慢悠悠的赶到了这里。他捏着鼻子走到流惜面前,皱眉问道:“这里什么味道?”
流惜面不改色的回了他一句,“腥气。”
梁萧摇了摇头,低估道:“真不知道这里的人究竟是怎么忍受这种味道,常年在这里生活的。”
“他们生来就住在这里,早就已经闻不到那股味道了。”大概是很快就能见到花月容,让流惜心情开始愉悦,他竟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
梁萧的姐姐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她摸了摸空空如也的钱袋,撇了撇嘴。
被流惜带出来的太匆忙,忘记带银子了...
梁萧看出了她的尴尬,从怀中掏出一把碎银,放在她手中,大方的挥了挥手:“看上什么就去买,我在这里等着你。”
梁萧的姐姐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说道:“真不愧是我的好弟弟。”
梁萧毫不客气的推开她的手臂,嫌弃的撇了撇嘴:“别浪费时间,早去早回。”
梁萧的姐姐也不与他计较,抓着一把碎银,径直朝着那海螺手串的商贩走去。
流惜抱胸站在原地,嘴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容,“我猜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她就会回来。”
“不!不对,你太小看她了。”梁萧听言,立马摇头反驳道。
流惜没有解释他这话的意思,反正过不了多久,梁萧的姐姐就会用行动为他解答。只不过...那商贩看上去,怎么有一丝丝的熟悉?
想到此,流惜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商贩。正巧商贩抬起头,目光与之对视,竟友好的朝着他挥了挥手。
流惜无趣的收回视线,难怪见他眼熟。他当初与流伊一起在岛上住的那段日子,这家伙不知道有多难缠。若他是个女子,便也忍了。两个男人,整日黏在一起,怎么看都怎么让人觉得怪异。
那男子很快收回视线,专心致志卖自己的东西。梁萧的姐姐起初觉得感兴趣,可当他说出了这串手链的价格时,彻底让她傻了眼。
“怎么这么贵?”
男子瞪了瞪眼睛,丝毫不示弱,“怎么就贵了?小姑娘,你可看仔细了,这是紫螺,海滩上很少见的。”
“管你紫螺还是银螺,只不过是一串手链罢了,你该不会是看我年龄小,想要骗钱吧?”
“嘿!”男子怪叫一声,嚷嚷道:“你这姑娘,嫌弃我的东西贵也就算了,怎么能坏我名声呢?”
梁萧的姐姐双手叉腰,不服输的说道:“这样,我剩下的钱都给你,你把这串手链卖给我,怎么样?”
男子瞥了一眼她手上的碎银,果断摇了摇头,“你没有钱就算了,我卖给你会很亏的。”
梁萧的姐姐瞪了瞪眼睛,自知理亏,终是没有说什么。她狠狠跺了跺脚,恋恋不舍的看了两眼那紫色的手链,正欲转身离开,身后男子连忙叫住了她。
“算了,你若真的喜欢,我便送你。”
梁萧的姐姐立马回过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你说真的?”
男子笑了笑,“当然。”
梁萧的姐姐狐疑的看着他,“你会这么好?”
“当然,我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男子指着自己脸庞,坏笑道:“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梁萧的姐姐大怒,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的摊子,任由男子在后头呼唤着她,也装作没听见的不搭理。
流惜将两人之间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啧了一声,“这家伙,口味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与众不同。”
梁萧听明白了他这话的意思,连忙说道:“你那是没眼光。”他姐姐可好看了,只不过肤色深了一点。若她的肤色和宋骜一样,一定与宋骜一样好看。
“你一个小孩子,你懂什么。”流惜看了他一眼,不屑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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