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烨追着致幻香跟踪了整整三天,才勉强得知流伊的下落。君睿似乎并不急着带她回到轻音岛,反而绕开小路,光明正大的带着她四处闲晃。
“他这是什么意思?”花月容皱着眉头,君睿可不是一个愚蠢的人,一定猜测到他们已然知道流伊的去向。
否则,莫说离开西域,想要出城,都是难如登天。
简玉珩摸着下巴,样子难得有些痞气,开口说道:“我猜他本来就没打算瞒着我们。”
花月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恨不得用眼睛扒光他的衣服,在他身上狠狠看穿一个窟窿。
“嗯?怎么了?难道你有什么别的建议?”简玉珩笑眯眯的看向花月容,接着说道。
花月容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凉凉回了他一句,“你给我适可而止!”她一本正经的珩珩去了哪儿?这货怕是跟在流桑身后时间久了,竟染了一身他身上的不良习惯。
该不会,在她没有防备的时候,已经破了身吧?
想到此,花月容眼眸犀利的看向简玉珩两腿之间的位置,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简玉珩头皮发麻的躲在南宫烨身后,后怕的拍了拍胸脯。
“哼。”花月容冷哼一声,拍了拍手收回视线。
总算扳回了一局!
南宫烨似有察觉的回过头看去,简玉珩耸了耸肩,若无其事的走在前头,却尴尬的发现,他的视线从未在自己身上停留。
花月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出声问道:“看什么呢?”
南宫烨依旧盯着不远处的方向,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们被跟踪了。”
花月容恼怒的回过头看去,她倒要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敢上前来招惹他们!
“给我滚出来!”
南宫烨脸色一黑,他本意并不是为了引出躲在暗处的那人。可花月容这一嗓子,分明就是在耽搁他们的时间。
暗处那人见自己暴露,也不隐藏,直接从树上跳了下来。
“流惜?”
来人正是流惜,他面无表情的走到花月容身边,冷声说道:“轻音岛我熟。”
花月容眼睛一亮,心中怒气随着他一句话,轻飘飘的随风而散。
简玉珩似笑非笑看着不知道跟了他们多久的小不点,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神色。
南宫烨看着几人之间的暗潮汹涌,下意识吸了吸鼻子。
嗯!果然有一股酸溜溜的气息。
三人都极有默契的没有去问流惜跟上他们的原因,因为对他们来说,那些都不重要,只要他没有恶意,对轻音岛一切都熟,那就可以一路跟着他们。至于其他的,花月容可以自己解决。
南宫烨是不会过问她的私事的,当然,若换成简玉珩,就是两码事了。
他们继续方才讨论的话题,花月容与简玉珩争论,谁都不肯谦让一句。
南宫烨懒得看他们打架,自顾自的走在前头。最终两人闹够了,才齐齐将视线对准了南宫烨。
“你怎么想?”
南宫烨没有回头,淡淡说道:“他在等着我们找上他,并且谈一场交易。”
“交易?”
简玉珩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的不易察觉。他沉默看着南宫烨的眼睛,却发现他眼中的情绪随着他话音刚落,消散的无影无踪。
流惜一言不发的跟在花月容身后,他还在生气,花月容招呼都不打一个,就丢下他一个人跑到轻音岛。他们三个人,没有一个人了解轻音岛的布局,去了就是自寻死路。
他们赶了几天的路,虽然简玉珩与花月容嘴上不提,但南宫烨终于还是良心发现的察觉到他们的满身疲惫。
一处不知名的小镇,客栈虽然简陋,却也抵的过在外头风餐露宿。花月容泡了个热水澡,美滋滋的睡了过去。流惜站在她门口,听着里面均匀的呼吸声,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泄气的离开了。
他脚步的声音逐渐轻了,那原本熟睡的花月容突然睁开眼睛,眸子里划过一抹满足的笑意。
院中,简玉珩与南宫烨并肩坐在地面上,两人默契的没有说话,只抱着酒坛豪快畅饮。
大抵是借着酒劲儿,简玉珩朦胧着一双眼睛,费力的看着南宫烨,开口问道:“你介意过吗?”
南宫烨尽管一身酒气,却头脑清醒。人往往越想要喝的烂醉,借助酒的力量忘记一切烦恼的时候,事情就总是事与愿违。
他没有转过头去看简玉珩,低低“嗯”了一声,很轻。
简玉珩忽然笑了,他又狠狠灌了自己一大口酒,开口说道:“我放弃了。”
南宫烨这次总算回过头去看他,很认真的说道:“我知道。”
又是一阵死寂的沉默,简玉珩说不出“你一定要把她带回去”类似的话来,因为他知道,就算他不说,南宫烨也一定会做到。
他输给南宫烨的原因,不是他比自己更早一步遇到了傲晴。而是如果自己遇上这样的事,走到今天这一步,大概会扛不住。可这个男人从开始坚持到最后,没有抱怨过一句,也没有想过放弃,不是他不想抱怨,也不是他不愿放弃,而是他心里的女子,不允许他做这样的事。
傲晴不允许,他就不会做出让她失望的事。
简玉珩放弃了,他承认他输给了南宫烨,不是自己爱的不够坚定,而是他能给傲晴的,南宫烨都可以给,而南宫烨能给傲晴的,他未必能给的起。
况且,从霓裳让傲晴沦落至此的那一刻,他已经失去了爱她的资格。
简玉珩离开院子之前,清楚的听到了南宫烨的声音,像某种救赎。
他说,“如果傲晴愿意原谅,你妹妹就可以获得生存的机会。”
简玉珩狠狠一震,这一刻,他知道南宫烨不是看在与他的交情上真正想要放过霓裳。而是他在不断的借助这种方法告诉自己,傲晴一定可以回来。
天亮了,花月容睁开眼睛,眸子逐渐清明。
她深吸一口气,舒服的伸展身体,打开门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
“流...流惜?”
流惜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冷冷吐出两个字,“解释。”
花月容欲哭无泪,她当时彻底将流惜忘在脑后。怎么也没有想到,流惜会放着好好的西域王子不做,跑来淌这趟浑水。
“怎么?说不出来了?”流惜突然笑了,花月容听见少年稚嫩的嗓音,透过晨风传递到她的耳边,“没关系,我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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