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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禁?

这都啥破事儿呐?

而且这狗篮子看起来也一点都没有在乎的样子啊,看起来日子过得滋润得很呐!

肖园磨了几下牙齿,终于还是忍住了咆哮:“你都干了些啥事儿啊?软禁什么的都啥情况?你给我说清楚了啊喂!”

黎烨不以为然地摊开双手:“我和我妈摊牌了,就是这样。”

肖园呆兮兮地问:“你们玩二十一点吗?”

黎烨微微勾起嘴角,轻描淡写地说:“我妈问我关于我们俩的事情,她听到了一些风言。她问我有没有这事情了,我承认了,就是这样。这还不是都怪你,谁让你大庭广众之下搂着我脖子亲我。”

肖园顿时感觉无言以对,心虚得不得了,不停地**着衣角,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他想了半天,才坐到黎烨身边,弱弱地说:“那,那也不至于,软禁什么的……”

卫长明却为肖园说起话来:“你不应该和二姐起冲突的,这样不太明智。”

“好,好,三舅我知道错了。总之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黎烨伸出食指抬起肖园的下巴,“我失去自由了,你要怎么赔我?”

“喂喂!为什么要我赔你啊!”肖园一把打开那只不规矩的手指,“你不承认不就行了,说什么软禁,也没人不让你走啊。你硬要走他们也不能拿你怎么办的吧?”

黎烨不慌不忙地问道:“你怎么过来这里的。”

肖园不假思索地答:“坐车啊!”

黎烨又问:“你有车吗?”

肖园懵逼了,他怎么可能在这里有车,不过他转瞬又想到了自己来这里的时候,卫长明有车,他瘪了瘪嘴巴,哼了一声:“你是不是蠢?你三舅不是有车吗?让他带你回去就行了啊!”

卫长明微笑着摇了摇头,对肖园说:“黎烨我可带不走。至于我,只是受人之托,把你带过来……”

“搞啥玩儿意?”肖园又懵了,“为啥要带我过来?”

卫长明正待回答,一名满头银发的老妇人轻轻拨开他,凑过来亲切地问:“你们要喝下午茶吗?”

“还有茶?”肖园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好几个小时没有喝过一口水了,刚刚又和黎烨说了一会儿话,正是口干舌燥的时候。一听有茶,马上坐直了身体,一脸期待地看着老妇人。

“你还是不要太期待的好。”黎烨看出来肖园的心思,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后脑勺,悄悄在他耳边说,“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想见你的那位——我姥姥。”

卫长明拿手势示意了一下,给黎烨的姥姥说:“妈,这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脑袋上有天线的,我给你带过来了。”

肖园在心中腹诽:什么叫脑袋上有天线啊,我这是头发好吗?碍于这是在别人家里做客,他没有发作出来,只是心中对这个形容有点不爽。黎烨这家人怎么回事啊,怎么关注点都是我的头发啊!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不自觉地摸着脑袋,对着黎烨的姥姥傻笑。

黎烨的姥姥点了点头,笑得慈祥和蔼:“好,好,好。快来,快来。我们喝茶。”

黎烨的姥姥领着他们下楼,到了一楼的客厅,肖园找了个沙发坐了下来。黎烨的姥姥转身过来问:“你怎么坐下了,快来喝茶。”肖园不好意思地“哦”了一声,又跟着黎烨的姥姥继续走。他以为老人家会把他们领到露台或者是花园之类的地方,结果到了花房,老太太停下来开始到处翻找。

老太太笑着拿起来一袋暗红色的花肥,对着他们晃了晃:“我看看,我们有红茶……”

肖园一下子明白什么黎烨叫他不太期待了,他不抱甚希望地小声对黎烨说:“我现在可以不喝茶了吗?”说着转身就要走,但却被黎烨一把拉住了。

黎烨微笑着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自己答应的下午茶,跪着也要喝完。”

卫长明则是打了个哈哈,和老太太说:“妈,我还有音乐会,得赶紧走了。下次我再来陪你喝茶。”说完挥了挥手,又压低声音对黎烨和肖园说,“三舅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小叶子,在我们家,只有你敢和二姐顶嘴的。在这方面,你比老四还强。但是你不要忘记了,二姐毕竟是你妈妈,母子没有隔夜仇。从她的角度来说,一切都是为了你。”

黎烨冷哼了一声,说:“为了我?一切都是为了她的面子!”

卫长明拍了拍黎烨的肩膀,没有再说话。他转身绕过四名一直跟在他们背后的黑衣人,走出花房。临到出门的时候,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才大踏步走出老屋,开着车绝尘而去。

黎烨的姥姥找来了花肥,又翻出来一大罐洗洁精,惊呼:“多好的奶油!”

老太太找出来两个蛮正常的茶杯,却把花肥和洗洁精倒在一起。又把石膏粉当成白糖,撒了一大把。弄好之后又拿出花洒当茶壶,倒的时候还嘟哝说:“这茶壶出水太慢。”

肖园看到这里,已经冷汗直流,转身想走,无奈黎烨拽着他的衣角让他无法离开。对方还幸灾乐祸似的说:“难得我姥姥亲自泡茶,你可不能走。”

水遇见洗洁精,冲出大量的泡沫,老太太看了满心欢喜地端着两杯茶过来,递到黎烨和肖园手里:“这个红茶的泡沫真丰富,一定很好喝。快尝尝!”

看见老太太满脸期待的表情,肖园端着杯子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向黎烨投去求助的目光,黎烨压低声音小声在他耳边说:“用嘴巴碰一下,沾点泡沫就好,不用真的喝。”

肖园心领神会,拿着杯子假装要喝,谁知道他嘴巴刚刚碰到杯沿,老太太就推了杯子一把。好嘛,这下变成真的喝了花肥红茶了。洗洁精又苦又涩的味道,混合石膏粉和花肥混合的强烈刺鼻味道,呛得他噗地一口吐了出来。

不仅自己的衣服给弄湿了,还喷到了黎烨的姥姥身上。肖园尴尬地想解释,老太太却突然恍然大悟似地一拍手:“对!应该浇水,浇水了。”

说完就转身拿起来花洒,很正常地给花房里面的花草浇水。

“我姥姥有点,老年痴呆。”黎烨轻柔地为肖园擦掉嘴边的泡沫,“你可不要怪她,她是真心想对你好的。”

肖园心说,这哪儿是有点啊,不过说出口来的话却是:“她现在看起来正常多了。”

黎烨叹了口气,说:“你先把衣服换了吧。”领着肖园就往三楼的房间走,也不理那四个一直跟在后面的黑衣人,进屋之后直接就把门甩到他们脸上。

刚刚进到屋里,黎烨一个转身又把肖园壁咚在门上。肖园以为他又要亲下来,赶紧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我想漱个口。嘴巴里面都是怪味儿。”

肖园想要推开黎烨,但是完全使不上力气,每次黎烨这样,都会让肖园觉得他有一种强大的压迫力,在这种压力之下,自己全身的力气都给抽走了一样。不过黎烨没有吻他,只是温柔地为自己解开弄湿的t恤上的扣子。柔和的声音当中带有一点挑逗:“你肯为我来,我很高兴。这几天在这里,我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度日如年。”

“我……”肖园扭过头,露出漂亮的脖颈曲线,黎烨心中一动,低头吻住他的锁骨,在他小麦色的肌肤上面留下一个艳红的吻痕。肖园**着,喃喃吐露着自己的心迹:“我也想你……你走了之后,感觉床都空了一样。我好几天都没有睡好。练习赛也没办法打,满脑子都是你的事情……”

黎烨琥珀色的眼睛里,像是闪耀着耀眼的星光,令肖园赶到目眩神迷的笑容当中,宛若开出朵朵桃花:“哦,见不到我,你就会死吗?”

肖园不服气地鼓起脸,把脸鼓成肉包子似的:“你死了我都不会死!本打野爸爸有着超一流的逃生技巧!”

“这就是你放弃队友逃开团战的原因?”黎烨顺势一个吐槽,立马把肖园给噎住了。黎烨笑看着他极力想辩驳却又不知道怎么说的样子,觉得他又好笑又好可爱,“你先把衣服脱了吧,黏糊糊的在身上多难受。”

肖园正绞尽脑汁想要怎么去反驳黎烨的话,还没有发现黎烨的魔爪已经伸到了他t恤的下摆。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黎烨已经把t恤给他掀到胸口了。温润的手掌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轻轻摩擦,带来对方手心里的温度,那只手仿佛带有某种魔力,炽烈的感觉宛如永不熄灭的*之火。

黎烨的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指尖划过肖园的后腰,一路向下,引起身下的可人一阵阵甜美的颤栗。

肖园双目迷离,呼吸急促,呢喃着,**着。

黎烨哑着嗓子,说起话也变得语无伦次:“肖园……小圆……我……”

黎烨终于还是吻下来了,激烈而带有掠夺性的吻,让肖园感觉似乎灵魂已被击碎,被不知道从哪儿刮来的一阵风,给吹到天外去了。他终不成破碎的语句,只余下呢喃与呜咽。苦涩呛人的滋味在两人口腔中传递,竟然也变得异常的甜美。

他们忘情而又激烈的拥吻着,黎烨顺势给肖园褪下了t恤,刚刚把手伸到内裤那边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一个陌生的女声在外面说道:“小少爷,茶我泡好了,老太太在客厅等你们去喝茶。”

好在这次是正常的喝茶了,并非什么花肥洗洁精石膏茶。中年发福的女佣拿着漂亮的白瓷茶壶,给三个杯子里面都倒着正常的红茶。肖园喝了一大口,稍微冲淡了一些口里那花肥洗洁精石膏茶的味道。

黎烨的姥姥看起来精神一下子明白了许多,坐在那里非常正常地喝茶。喝了几口,她就开口慢慢地说:“小叶子,你怎么又惹你妈生气了?你们好好地交流交流啊,别老吵架。”

黎烨放下茶杯,说:“我们之间除了给钱和吵架之外,还有别的交流方法吗?”

老太太嚼着饼干,默默地盯着穿着黎烨衬衣的肖园好大一会儿,才问:“小叶子,你之前和姥姥说的那个,会发光的,是这个吗?”

肖园心说什么叫会发光啊,我又不是灯泡!

黎烨点了点头,老太太瞟了一眼肖园,由于黎烨的衬衣比较大,他穿着露出了锁骨,也掩饰不了锁骨上的吻痕。老太太慈爱地笑道:“你也喜欢男的,真巧,我也喜欢。不过你知道你妈为什么不同意吗?”

黎烨哼了一声,说:“只是她面子上过不去。我已经给她挑明说了,我喜欢肖园,我这辈子就决定要和肖园在一起了。”

老太太点了点头,说:“像!真像!你这性子,真像你妈!”她又抿了一口茶,“你妈当初要和你爸结婚,我和老头子是不同意的。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宝贝得不得了。特别是你姥爷,你妈那可是他心尖上的肉!上小学了,七八岁,还背在背上,骑在脖子上呢。”

黎烨从来都还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竟然还有这么一段过往,竖起来耳朵仔细地聆听。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你爸啊,当初我看他,怎么都配不上你妈。你爸家里也是那么看的。他家从政,我家从商。我们呢,觉得*,那人不可靠,怕被人说我们攀高枝,又怕你爸对你妈不好。你爸家里呢,觉得我们是商人,希望找一个对你爸仕途有帮助的媳妇。可你妈就是倔!排除了一切困难,都和你爸在一起了。你爸呢,本来好好的官,也不当了,跟着你妈下海,摆地摊,从零开始,学做生意……”

老太太停了一会儿,拿手轻轻摩挲着膝盖,感慨万千地说道:“当时啊,你妈和婆家、娘家都闹翻了。可她就是要和你爸在一起,他们结婚二十六年,好像这些事情还在昨天。直到你出生之后,关系才有缓和。我当年和你妈吵过的架,现在都觉得,不值当!子孙自有子孙福!谁愿意和谁过就和谁过,只是不要对自己的选择后悔。”

黎烨听到这些,第一个反应——我妈竟然还摆过地摊?

第二个反应——姥姥竟然这么豁达!

第三个反应——我可以离开这里了!

黎烨用他能够做得到的最坚定的口气说:“我不会后悔的。”

肖园也跟着表白了一下:“我也不会!”

“呆逼,又没人问你。”黎烨拨弄了一下他的呆毛,逗他说,“你在瞎答什么话啊?”

“那还真是对不起了!”肖园气哼哼地说,“对不起,我反悔了,我现在就后悔了。我要回上海去了,拿他一大笔转会费转到别的俱乐部去,你就眼红吧!”

黎烨知道他说的是气话,也不和他计较,而转头问姥姥:“姥姥,你能借我车吗?”

老太太“嗯”了一声,肖园和黎烨都很高兴,终于可以回去了啊。然而老太太接着说:“你看我像有车的样子吗?他们说我年纪太大,不让我开车。”

黎烨在心里合计了一下,根据这几天他对这个地方的观察,这里是有车的。不过没有钥匙也不能开,又不是演电影,随便你就可以开别人的车子狂奔。然而钥匙他根本不知道在哪儿,这几天,会有人轮番来看着他。为了防止他离开,甚至不让他接近庄园的大门,除此以外,他在庄园里面还是可以自由行动的。既然姥姥这里的态度已经明确,而且现在又有肖园帮忙,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

黎烨招呼肖园做到姥姥的左边,自己坐在右边,三个人挤在一起,压低声音,把他这几天来想的逃出计划都给他们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清楚。

“我们行动一定要快,我妈很快就会知道肖园过来这边了。”黎烨说完之后,特别补充道,“我们最好是在还没等我妈行动之前,就回到中国去。”

等黎烨说完之后,姥姥溺爱地一笑,点着他的额头说道:“你个小人精,从小就这样,心眼子和鬼点子一样多。”

吃过晚饭之后,老太太就要去睡。黎烨和肖园坐在起居室,电视里面放着hbo的电视剧。肖园还没有从剧烈的冲击里面回复过来,当黎烨说“这辈子都要和肖园在一起”的时候,他感觉像是被露露给大中了一样,一下子就不知道飞到九霄云外哪儿去了。感觉好像有成千上万的钟声一齐敲响,把世界上的一切嘈杂都变成一句话——这辈子都要和肖园在一起。

所以当时他也跟着稀里糊涂地急着表白了一顿,只是现在想起来还挺难为情的。

肖园和黎烨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肖园感觉有点尴尬,原因不止是因为背后那四个人。他干咳了几声,悄悄问黎烨:“就是因为你说要和我在一起,你妈就发那么大火吗?”

“差不多是那样吧。”黎烨戳了戳肖园的面颊,“话说我都没注意,lpl夏季赛开始以来,你胖了不少啊。”

“喂喂,不要试图转移话题啊!”肖园推开黎烨的手,“我只是专心训练,比较少运动了而已。等爸爸一运动,分分钟瘦回来。”

黎烨露出危险而又诱人的笑容:“那我们要去‘运动’一下吗?我们也一个多月没有‘运动’过了吧?”

“你奏凯!”肖园立即施展开无敌喵喵拳,“都不知道你是为了要气你妈,还是真的想和我在一起呢!”

黎烨的脸色渐渐地沉了下来,肖园这个话虽说有点伤人,但是多少还是戳中他的心坎上面了。那天晚上,卫长清假借让黎烨看姥姥的名义,把黎烨给骗到这里。黎烨到了之后,却看见姥姥在花房里面浇水。

卫长清连忙给老太太递眼色,说:“妈,你不是病了吗?黎烨来看你了啊!”

老太太一听,赶紧把花洒一扔,一溜小跑地跑到客厅里,迅速躺在沙发上,扶着额头说:“哎哟,我病了,我病了。小叶子来看姥姥了,姥姥好高兴。”整个过程,那叫一个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毫无表演痕迹。

卫长清把黎烨拉倒客厅里面,坐在老太太的对面,对他说:“你姥姥是真的很想你,她年龄大了,也不能每次都去看你比赛,你有空多和姥姥联系,放假来看看她。”

黎烨看着那叫一个尴尬,只得赔笑说:“姥姥想要我来看你,我放假一定来,不用这样的吧?我这周还有比赛呢。”

卫长清整理了一下儿子的头发,笑道:“儿子,我知道你在为梦想拼搏。但是从来不知道你的梦想竟然是这样的。”

黎烨听出来她话里有话,反问道:“哪样的?”

卫长清也不拐弯抹角,她平时很忙,和儿子说话都是简单直接的:“你只是说你的梦想是获得世界冠军,没想到你还要获得你的队友。”

黎烨立即听出来,这是在指肖园呐,不管他妈妈是从哪儿看出来的,这个口气就是在反对他们啊!黎烨也直接地把话给顶回去,语气生硬地说:“获得世界冠军是我的梦想,获得肖园也是我梦想。现在我已经实现一个了,我和肖园在交往。你不是说的要支持我的梦想吗?”

卫长清也不恼,儿子和他顶嘴不是一天两天一次两次的问题,而是每次都这样,如果现在她就发火,那么接下来的谈话可就没办法进行下去了。她整理了一下思绪,简单直白地说:“你这是在给俱乐部脸上抹黑。”

“我并不认为我错了。”黎烨也把话给刺了回去,“如果爱一个人都是错误的话,那么世界上还有什么正确的事情?”

卫长清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发火,她尽量和颜悦色地对着这个有些叛逆的儿子,说:“你还是这么自私,只为自己着想。我知道,你在美国念高中的时候,就交过男朋友。还在那个男孩身上花掉一大笔的钱。这些我都不说你,不怪你。那时候你要喜欢谁都可以,要和谁随便玩玩都可以。但是现在不同,你和公司和俱乐部签了约,你作为一名运动员,体育选手,那个什么,电竞选手,在打比赛,你是公众人物。你不仅代表着你自己,也代表着公司。”

“没错,是我自私,我从来都为自己考虑。”黎烨毫不留情地反驳道,“你为了公司无私奉献,甚至在你儿子生病住院的时候,都不来看上一眼。为了更好的工作,把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就送到国外一个人生活。他一个人!只有我自己,才能为我自己考虑,因为不会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兔子不吃窝边草你懂不懂?”卫长清终于爆发了,呼啦一下站起来对着黎烨吼,“不管你是喜欢男人女人还是人妖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行,你这样和你队友搞在一起,你知不知道对公司来说,是多大的丑闻?!”

“我们现在是在交往没错,”黎烨对卫长清的理论一点都不服气,直接顶了回去,“为什么我和可以和人妖在一起就不是丑闻,和肖园在一起就是丑闻了呢?我喜欢肖园,我这辈子都要和肖园在一起!”

卫长清生气地挑高了眉毛,也调高了音量:“你也是俱乐部的股东之一,明白吗?我把一部分俱乐部的资产也转移到你名下的,你也是股东之一!你这么做,你想让那些媒体怎么写?你的小男朋友靠出卖色相上位,而你,则是个包养小白脸的纨绔子弟!这对我们公司的形象是多大的损害你懂不懂?”

黎烨从来不知道俱乐部竟然还有他的份,在惊讶之余,还是不忘记顶嘴:“你又在自作主张。什么事情你都自以为是对我好,是为我好,可是那些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

“那是你没受过穷!”卫长清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给了黎烨一巴掌,“你不知道金钱的重要性,没钱哪儿来的俱乐部签你?没钱你怎么可能还去上麻省?金钱不是万能,没钱那是万万不能你懂不懂?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为了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你,我,我拼命工作。就是让你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不然你以为你在美国住的别墅,一年数百万的花销,你在北京住的房子开的车,你在海岛上的度假……等等等等等的一切都是怎么来的?是我,是你妈,拼命工作换来的!”

黎烨想起来过去的事情,更加难过,对着卫长清喊出了内心的声音:“比起钱来,我更需要妈妈!你们全部移民到澳大利亚,而我完全都不知情,就这么把我抛弃了,不管是在哪儿,在美国也好,回到小时候的家里也好,我都是一个人。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情愿是要一家人在一起,而不愿意在哪儿都是一个人!”

卫长清愣了一下,她伸手擦去刚由于激动而流下的泪水:“是吗?你是不知道,澳大利亚那个地方,我们刚去的时候,去的就是一个乡下地方,电都没有。我不愿意你跟着去受苦,更何况你还有大学要念。花了那么大的力气,考上大学,你竟然第一学年就挂科,三分之一的科目都没通过,还装病,瞒着我办理了休学。在这件事情上面,黎烨,妈妈对你很失望。”

黎烨看见卫长清掉眼泪,声量小了许多,但是嘴上还是不肯认输:“为什么爱莉可以去?”

“我只是,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你……”卫长清慢慢地坐到了一脸懵逼开始看戏模式的老太太旁边,“我不希望你跟着我们过去受苦。我相让你接受更好的教育,在更好的地方住,有更好的物质条件……”

“当初我应该考哈佛的,”黎烨看见卫长清这样,语气也不自觉地软了下来,“麻省的功课很重,哈佛只要180学分,麻省要360分……那时候我太想家了……同样是留学生,我和家里一年只联系两三次……”

卫长清叹了一口气说:“你回去念书吧。我会和你多联系的,我也抽空去看你的。”

黎烨听出来苗头不对,连忙说:“那比赛……”

“你也别打什么比赛了。”卫长清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你先在这里陪你姥姥几天,职业选手的资格,注销了吧。这些我会让megan给你办好的。你的小男友,让他去别的俱乐部。你放心,我不会影响他的前程的。你就给我安安心心地回去念你的书,毕业之后来公司工作,我会给你寻一个好职位的。如果你不愿意来公司,你毕业之后我给你钱,你自己去创业。”

卫长清说完,没有给黎烨任何反驳的机会,转身就出了门。黎烨赶紧跟着站起来,想要追上卫长清,却被卫长清的助理给拦下了。卫长清吩咐了几句,边打电话边走出了庄园,开着车绝尘而去。

卫长清走之后,老太太过来,拉着他的手,让他回到客厅。黎烨顺从地跟着姥姥坐到沙发上,沉默不语。姥姥慈爱地一笑,问道:“小叶子也有喜欢的人了,要不给姥姥说说,他怎么样?”

黎烨抬起头来,看着姥姥,苦笑着说:“也没怎么样,又呆又傻。”

“不对,不对。你没给姥姥讲实话。”老太太和蔼的眼睛盯着孙子,“人这一辈子,要遇见很多人。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样子,有的人,漆黑如夜,会让你盲目,让你生活一团糟,就像你高中时候遇见的那个,这种人要远离他们。有的人,却像阳光,能够照亮你的生命。总有一天,你会遇见这样一个人,在你的眼中,他闪闪发光,并且只在你的眼中闪光。小叶子,告诉姥姥,现在的这个,他闪闪发光吗?”

黎烨开始怀疑姥姥是不是又老年痴呆犯了,开始听着她这一番话,他半懂不懂的,到了姥姥最后那一句,他又觉得有点难为情。他想了一会儿,才肯定地说:“是的,他闪闪发光。”

“是不是我见过的那个,脑袋上面那样……”老太太伸出一根手指,在头发上面比划,“像什么一样的,头发可以动来动去,特别有趣的那个孩子。”

黎烨连忙点头,说:“对,那就是肖园,头发像天线是是吗?”

老太太大笑了起来,说:“是,像天线!你想见他吗?好巧,我也想见他!”

姥姥的一席话,让黎烨一下子宽心了很多。然而第二天卫长清又过来庄园一趟,让情况更加恶化了。

卫长清当天并未立即给megan打电话,她试图冷静了一天。第二天又过来了一趟,结果母子俩又是一场争吵。她气得当着黎烨的面,给megan打了电话,交代了让黎烨注销职业选手资格,让肖园转会的事情。虽说这个事情不能她一个人说了算,但是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她通过运作,这事情还是不难办到的。黎烨就是这样被软禁在他姥姥的庄园里面好几天,直到肖园到来。

连肖园这种呆逼,都可以隐约感受到他的负气,为什么妈妈就不能感受到呢?还是妈妈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感受?黎烨认真地盯着肖园的脸,回答道:“我是真的爱你,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黎烨突然这么直白,一下子让肖园都无法接受,他支支吾吾了半天都说不出一句整话来,别了半天,才说:“你,你,你,你是谁啊?这可不像我认识的黎烨,这么肉麻,我要受不了了!”

黎烨生气地用指关节在肖园的脑门子上敲出来一个包:“呆逼,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我可是真认真地在说,你再这样践踏我的好意,小心我以后天天把你吊着嘿嘿嘿,才让你知道我说的是不是都是真的。”

“喂喂!”肖园像一屁股坐到火炕上给烫着了一样弹起来,“这和天天吊着嘿嘿嘿有什么关系!你这个大变态!你奏凯,你离我远一点!奏凯!”

黎烨偏不走开,过来逗肖园,和他扭打成一团。中年女佣悄无声息地一样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立即吓得两个人立即正襟危坐,不敢造次。

女佣带着肖园住进了客房,而黎烨还是睡回了之前的那个房间。还好都在三楼,也不算太远,两个房间的飘窗挨得很紧,他们坐在飘窗上面就可以聊天。

也仅仅是聊天而已,而且话题已经从两个人的私人生活,转移到了俱乐部比赛上面。

这时候,黎烨特别想拥着肖园入眠,他有几次都想跨过飘窗,到肖园的房间里,但是想到来日方长,还是忍耐了下来。为了明天的计划,他们不敢聊得太晚,聊了一会儿之后就各自去休息。

肖园躺倒床上,刚刚要睡着,整个人还在迷迷糊糊的时候。房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阵夜风吹过,肖园感觉有人进了他的房间。那个人进房间之后,啪嗒一声关上门,又咔嗒一声锁上。肖园以为是黎烨,也就懒得动。那个狗篮子,其实早就忍不住了吧?如果他能够轻一点,温柔一点的话,就让他为所欲为吧。

来人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慢慢地飘向了肖园的床前。就再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

肖园心说,这狗篮子搞什么呐,站在那里发什么呆,你不过来,我可真的要睡觉啦。等了好大一会儿,来人才慢慢地俯下身来,离他越来越近。

嗯,要亲下来了吗?

肖园也不敢乱动,继续假装睡着,心中的小鹿疯狂地乱撞,仿佛从胸腔里要跳出来一般。

等了好像有一个世纪,熟悉的吻还是没有落下来。

这狗篮子是不是在耍我啊?算了,睡觉!不理他!

肖园翻了个身,从侧睡变成平躺的姿势。这次又感觉到那个人动了,慢慢的,好像又有什么东西靠近,最后停到脸上,有一点冰凉的触感,还有点湿润。

这个肯定不会是一个吻,面积有点大,黎烨哪儿来那么大的嘴啊!是人类都不会有那么大的嘴好吗?而且还凉飕飕的。

肖园的内心在咆哮:这是啥啊?搞啥玩儿意?弄啥东西在我脸上了。

那凉凉的东西,一片一片接一片地往他脸上堆。肖园感觉这个装睡,再也装不下去了,忍不住睁开眼睛一看,吓得“啊”地一声大叫。

黎烨本来已经睡着,突然听见肖园的惨叫声。

这是以前都没有过的,他立即起身,想要去开门,然而他房间的门竟然被反锁了,根本打不开!黎烨疯狂地捶这门,大喊“开门”,敲了十几下都没有回应。只有敲门的声音,回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

黎烨连忙转身,一把抓起角落里的落地灯,狠狠地砸向门锁。

一下,两下,三下……

砸了很多下之后,终于砸坏了门锁,落地灯的灯座也给砸坏了。黎烨撞开了老宅的木门,光着脚,也顾不上穿鞋,直接就踩到冰冷的木地板上,跑到肖园的房间门前。

打不开!这个房间的门竟然也是反锁的。

黎烨在门口狂喊:“肖园!肖园开门!”

然而房间内一点声音都没有,这个宅子安静极了,好像就只有他一个人,宛如他儿时的噩梦一般。

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他一个人。

情急之下,黎烨想到了飘窗。他转身又回到了之前的房间,打开飘窗,站在了上面。他站上去的时候习惯性往下一看,这里是三楼,离地还是有接近十米的。有点高,如果掉下去的话,可能会骨折什么的。可是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肖园的叫声又在另一间房间内响起来:“你在干啥玩儿意儿!你在干啥玩儿意儿!你在干啥玩儿意儿!”

黎烨冲着窗户那边大喊:“肖园!肖园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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