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颗心终究总也放不下来。
她现在变得有些慌乱起来,只希望那钥匙是她不小心放在哪儿,是她自己忘记了。
洛言书在房间里开始翻找。
甚至连床底的地方她都找过了,却并没有见到有什么东西。
青灯进来的时候,就见到洛言书的形容有些狼狈,她正趴在地上,伸手往床底探去。
这姿势可真是不雅。
青灯连忙拉住她,“采女,这是怎么了?”
洛言书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她抹了抹额头的汗珠,也不知道这是紧张而流的汗,还是她在房间里乱找的时候,弄出的汗水。
“你有动过我的被褥吗?”洛言书看着青灯,目光变得有些凌厉,多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
青灯被吓了一跳,她连忙摇头,“不曾,采女说了,不让动的。”
说是这么说,可谁知道青灯背地里会不会阳奉阴违,毕竟这种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洛言书冷着声音道:“我的东西不见了。”
青灯有些慌乱的摇头,“奴婢没有动过采女的东西。”
洛言书从地上起身,她的身形要比青灯矮上一些,但是气势却不输人,她瞪着青灯,眼睛里全是冷然的神色,“你说你没有动,那我的东西怎么不见了?自己长腿跑了?”
钥匙就在这房间里,洛言书在清元殿的时候,只有青灯守着,就算不是她动的,难道还有人特意避开青灯,进屋来,找到了她的钥匙?
毕竟洛言书这屋里的东西多,不乏贵重的东西,但是却偏偏只有一把钥匙不见了。这怎么看都不对劲,若说不是特意为了钥匙而来的,难道还是顺手顺走的不成?可却也没有见别的东西不见了。
可一般人谁会特意的来找一把钥匙?除非她知道那钥匙的用处。
青灯扑通一声跪下,咬牙道:“奴婢真的不知道……”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似乎要哭了出来。她一直低着头在叩首,不知道洛言书看她的目光已然带上了点森然的杀意。
片刻之后,洛言书却是柔柔说道:“我放在枕头底下的一样东西不见了。那是皇上赐给我我的,独一无二的东西,其价值连城,无可估量。”
青灯还是在磕头着,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人,一旦这罪名落实了,那她以后可就……
青灯现在除了磕头,没有别的动作了。
洛言书蹲下,捧着青灯的脑袋和她对视着,“你看见了对不对?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青灯怔怔落泪,她看着洛言书,一直摇头。
洛言书还是没有放开她,“你把我的玉环还给我!”
青灯抽了抽鼻子,道:“采女,奴婢真的不知道。”
“可我放在枕头底下了。”洛言书还是没有放过她,依旧是固执道:“你肯定看见我的玉环了。你若是不交出来,你就让人把你扭了,送到慎刑司去,让你去尝尝那滋味如何。”
“奴婢没有见过玉环。”青灯的抽泣声一顿,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那你见过什么?”洛言书站起身来,斜着眼睥睨她。
“是、是……”青灯咬牙说道:“奴婢没有见过玉环,只见过一把钥匙。”
这句话一说出口,青灯的脸色一白,她又立即解释着说:“只是奴婢不敢动采女的东西,所以根本就没有动。采女一定要相信奴婢。”
她脸上满是哀戚的神色,一直抓着洛言书的裙角,不肯放手。
洛言书蹬了一下脚,把她的手给踢开了。
“你让我信你,可是我又该如何信你?你总得拿出点证据来,若是我的玉环找不见了,有你苦头吃的。”
洛言书又仰着下巴说道:“还有那一把钥匙。总之,它们两样东西是一块不见的,你贴身服侍我,就算不是你拿的,你也有责任,这慎刑司不管怎么说,你都是要去一趟的了。”
青灯哭声一顿,她似乎是想了一下,之后再从她的腰包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她双手放到头顶,递到洛言书面前,只是不难看出,她的双手有些发抖。
“采女,那玉环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只不过这把钥匙,奴婢却是找见了。”
洛言书背对着她,听到她这么一说,脸上顿时就浮现起一抹冷笑,只是她也没有转过身来,面对着青灯。
青灯顿了一会儿,见洛言书没有表示,也没有主动问她,这把钥匙是怎么来的,她也只好自己硬着头皮解释。
“这是昨天采女换衣裳的时候混在衣裳里的,浣衣局的人来拿衣裳去洗,正好掉落出来了,所以就转交给奴婢。奴婢本来是打算等采女回来就奉还的,只是之前忙着去给采女备水沐浴,一时之间倒是忘了。”
洛言书终于转过身来,她将在青灯掌上的那一把钥匙给拿走,还没有来得及发话,青灯就跪行过来,一把抱住她的双腿。
“采女,那玉环奴婢是真的不知情,请您不要责怪奴婢,就算给奴婢天大的胆子,奴婢也不敢去拿皇上赐下来的东西呀!”
洛言书却是牛头不对马脚的问了一句:“你知道这钥匙是做什么的吗?”
青灯一怔,随后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希望你真的不知道。”
洛言书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对着青灯挥了挥手,“行了,你哭也哭了,我就信你这一回。让我想想玉环落在什么地方,不要再来打扰我。”
青灯的哭声一收,她伸手摸了摸脸颊,把脸上的泪痕弄干净之后,就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洛言书迫不及待的跑到梳妆台前,当她打开那个盒子的时候,发现那些宣纸还好好的躺着。
她本该松一口气的,但是一颗心却怎么也安定不下来了。
总是出一些变故。洛言书皱了一下眉头,心烦意乱的,手里面一直紧紧的攥着那一把钥匙,眸色变幻不定,晦暗不明。